當下影視工會的總部設在東遼郊區,遠離喧鬧中心。
周峯今天事情不多,上午忙碌一陣,中午喫個飯,便坐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而他左手邊還有一位年紀輕輕,身材敦厚的白胖子,正負責打理日常事務。
白胖子名叫張慶,去年傳媒大學畢業,隨後成爲周峯的專職祕書。
兩人一左一右,各自處理事宜。
約莫下午三點,周峯伸伸懶腰,眯着一雙三角眼瞥向張慶,“那個小張,今晚有沒有其他公司請喫飯”
“暫時沒預約。”張慶推推桌上的文件,也是伸了個攔腰,隨即笑容促狹,試探性問道,“要不我去打個招呼”
“這些人真不懂事呀,都三點了還沒人主動請喫飯。”周峯瞧瞧桌面,不無倨傲道,“難道不怕老子一不高興,就像封殺環球影視一樣封殺了他們”
提及環球影視,兩人相視數眼,呵呵冷笑起來。
張慶隨後更是溜鬚拍馬道,“那個環球影視仗着有兩個臭錢,竟然敢跟週會長硬碰硬,現在算是喫到苦頭了吧。”
“聽說他們現在舉步維艱,一來沒影視城提供基地讓他們拍電影,二來即使拍成了也沒院線敢給他們派片,日子不好過的很。”
“哼。”周峯冷哼一聲,語氣不陰不陽道,“是那個陳少董咎由自取,真當老子是紙老虎想搞他,太簡單了。”
張慶哼哼唧唧了幾聲,陡然話鋒一轉,“聽說那年輕人是江都那邊一個黑老大的親生兒子”
“是有這麼個說法。”周峯挑起一根牙籤,剔剔牙,雙腳駕到辦公桌上,“傳聞是九龍王陳餘生的兒子,呵呵,九龍王就了不起了”
“呵呵,在這影視圈,全部都是老子說的算,是條龍的兒子也給老子盤着。”周峯拍着桌子,氣勢囂張道。
張慶笑,附和道,“週會長這話說的霸氣。”
“不提這個了。”周峯興許是說累了,口乾舌燥的很,一低頭,茶杯沒熱水了,便示意張慶,“你去茶水房取點熱水給我。”
“這就去。”張慶連忙起身,抱着周峯的杯子就離開辦公室。因爲茶水房在大院東側,需要穿過走廊,途經前門,再回轉向東。
畢竟是年輕人,步伐穩健,只是邁着邁着,猛然擡頭,發現附近幾個熟悉的同事愣在現場。他剛想詢問怎麼了,正巧看到前院開進一輛車。
這輛車看外觀和弧形,市價不低。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其餘兩位可以暫且忽略不計,但中間那位,眸光深邃如汪洋大海,一腳落地,竟給人一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無敵氣場。
張慶喉結蠕動,眉頭不易察覺的蹙起,心神更是爲之震撼。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碰到氣勢這麼強的人。
小時候經常聽到書本中描述某種大人物,動輒就是氣勢恢宏,叱吒千軍,他總覺得太扯淡,哪有人這麼玄乎又不是神
但當今天真的碰上了,才驀然發覺,原來世間真有這種人物。
同事無解,“不認識,估計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
張慶哦了兩聲,也沒急着去茶水房倒水,就這麼幹站在現場,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中間的大人物。
這人自然是陳餘生,陳青帝,黃金貂三位。因爲陳餘生氣場太強了,以至於周邊圍觀的工作人員本能性的無視掉陳青帝和黃金貂。
黃金貂兩步跨前,開始詢問附近的工作人員,“請問周峯周副會長在哪間辦公室”
張慶目光一亮,伸手道,“我是週會長的祕書。”
“麻煩帶我去。”黃金貂示意。
張慶原本以爲是某個娛樂集團的老總來洽談影視項目,也沒多想,轉身便帶着三人走向周峯所在的辦公室。
“週會長,有人找您。”張慶推開門,面向周峯說道。
周峯正翹着二郎腿看報,一聽張慶的話,也沒擡頭,伸手吩咐道,“我正忙着看報,讓他們坐着等會。”
張慶訕訕的看向陳餘生。
“沒事,可以等。”陳餘生兀自落座,陳青帝和黃金貂一左一右,站在兩邊。
張慶準備泡茶接客,這一反應才發現沒水了,然後匆匆轉身離開。
此時現場寧寂如水,周峯聚精會神,姿勢慵懶的看報,陳餘生則正襟危坐,神態自若。陳青帝,黃金貂同樣沉默不言。
這個狀態至少維持了五分鐘,周峯纔想起有人在等他,於是放下報紙,想要問問對方是哪家娛樂公司的老總,來找自己什麼事情。
但剛張嘴,周峯愣了愣,因爲陳餘生他不認識,但陳青帝見過。
“怎麼是你”周峯眸光瞬間陰沉下去,正準備呵斥兩句,視線陡然撇到陳餘生,手腕一抖頗爲震撼,總感覺這個人氣勢太穩當了,讓他不自覺的壓下了拋之慾出的話頭。
此時張慶恰巧拎着一壺開水進來,一看現場氣氛不對勁,不敢多言,站在角落,沉默觀望。
周峯興許是覺得自己剛纔有點過於慌張,失去了作爲大人物的氣場,他一擺手示意張慶爲自己斟滿茶水,隨後才故作氣定神閒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今天這是爲你身後的小崽子求情來了”
“我告訴你,封殺環球影視這件事沒商量,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周峯嘴角譏誚,言語嘲諷。
陳餘生神色不動,兩手放於膝蓋,連看都不看周峯一眼。
周峯火大,頗爲震怒道,“呵,好大的架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工會的會長。”
奈何陳餘生還是一如既往,神態沒有半點起伏。
“真是囂張至極。”周峯徹底火了,大手猛拍桌子,口氣不善的指示張慶,“把這三個人給我轟出去。”
“鐺”
張慶還沒來得及動作,辦公室的門陡然被人推開,一位灰髮叢生的男子二話不說,上前幾步,擡手就給了周峯一道響亮的巴掌,“閉嘴。”
這
張慶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