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她揹着鬱蘭亭,輕描淡寫的出現在羅成等人視線以內。
羅成,黑白雙煞原本以爲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甚至更久的時候,才能圓滿完成解救行動,萬萬想不到,十分鐘蘇驚柔就出來了。
“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羅成和黑白雙煞對視數眼面面相覷。
趙長林倒是在此時收到一條指令,命令言簡意賅,唯有四個字,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啊。”趙長林摸摸下巴,眸中殺意沸騰,低吼道,“人既然救出來了,該我們清場收尾了,太子有令,一個不留”
若干紅棍心領神會,於不同位置現身,隨即全部奔襲向廢棄工廠。
趙長林打頭陣,靠近蘇驚柔時,他點頭回禮,其後目的地不變,筆直前進。羅成和黑白雙煞恍然大悟,也跟着走進廢棄工廠。
這一進,羅成衆人都驚呆了。
現場負責綁架的八人,全部昏死當場,除卻其中一位遭受重擊的位置在頸部,餘下七人全部胸腔塌陷,根骨微裂。
再看附近,竟然沒有一絲半點打鬥痕跡。換言之這場只持續十分鐘的正面接觸,蘇驚柔一招之內同時解決八個,不然時間對不上號。
“嘶嘶,這到底是個什麼怪胎,一個女人真有那麼強”羅成連吸數口氣,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在崩塌。
“速度清理現場,記住一個活口不留。”趙長林沒管羅成三人,悶頭完成自己的任務。
至於蘇驚柔,在將鬱蘭亭成功帶離現場後,擔憂對方狀態出現問題,一直不敢徹底鬆懈。她單臂支撐鬱蘭亭,將其攬入懷中。
鬱蘭亭迷迷糊糊,只感覺全身漸漸溫暖,下意識挪動身子後,兩隻手臂環抱,死死的摟住蘇驚柔,不願放開。
蘇驚柔身體微微一怔,隨即視線斜撇,認真打量雙目緊閉,睫毛偶爾顫動的鬱蘭亭。許久,鬱蘭亭驀然睜眼,眸光詫異的自下而上凝視蘇驚柔。
這是她和她第一次見面。既沒有想象中的針鋒相對,也沒有世俗中常見的所謂面和心不和,唯有安靜的對視。
“是你救的我”鬱蘭亭張張嘴,語氣艱難的道出這樣一句話。
蘇驚柔話很少,只是睫毛眨動,再點頭,算做回覆。
鬱蘭亭折騰起身,理了理凌亂的長髮,隨後兩手互相交錯,嫺靜的坐在蘇驚柔身邊,“謝謝你”
蘇驚柔淺笑,撇頭凝望車外荒涼景象。
“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嗎”鬱蘭亭似乎覺得這樣兩兩不吱聲的氣氛太尷尬,加上自己身體匱乏,昏昏沉沉,此刻真的需要一個肩膀當做依靠。
蘇驚柔雖然沒開口,卻挪動身子,主動接近鬱蘭亭。鬱蘭亭展顏一笑,小心翼翼的靠在蘇驚柔的左肩側。
而後氣氛再次沉默。
“我應該猜到你是誰了。”鬱蘭亭安靜的依靠在蘇驚柔身邊,自言自語道,“因爲才認識青帝的時候,他時不時的就將師姐掛在嘴邊,怎麼說都不厭倦。”
“我叫鬱蘭亭。”鬱蘭亭伸手朝上,五指向蘇驚柔擺了擺,“你叫什麼”
蘇驚柔低頭,笑而不語。
鬱蘭亭有點失望,剛想放下撐起的右臂,突然被蘇驚柔纖細五指握住,緊隨而至的是一道如山谷銅鈴激盪的空靈聲音,“我叫,蘇驚柔”
“嗯。”鬱蘭亭點頭。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再其後
鬱蘭亭笑,如花如月。
蘇驚柔笑,美而獨立。
東遼迫在眉睫的解決後,陳青帝心神大定。上午九點,陳青帝換下昨夜大戰後,略顯褶皺的衣服,轉而穿上一套精緻,得體的黑色西裝。
今天是陳青郎舉辦新聞發佈會的日子,時間定在九點三十。
因爲三天前陳朝集團已經對外公佈發佈會的具體時間,不到八點,陳朝集團外,各界人物,高層,乃至新聞媒體電視採訪團,悉數到場靜候,目的就是見證陳朝新主上位的榮光一刻。
畢竟這次發佈會非常重要,非但關乎陳朝,更是與江都未來的城市發展相生相惜。
所以臨近舉辦之前,官方高層爲配合發佈會圓滿舉行,特地抽調了部分官方力量,負責現場秩序。
這支官方力量的總指揮,正是當年和陳青帝產生部分啼笑皆非的小恩怨的趙安琪。
“趙頭,陳朝新主真的塵埃落定到陳青郎頭上嗎”這些年一直追隨趙安琪的小片警張陽詢問道。
猶記得當年,他聽從趙安琪指揮圍堵那個名爲陳晉的無恥少年,最後更是動用狙擊槍。雖然過去多年,但因爲那個人身份特殊,腦海裏一直有印象。
今日陳朝大局穩固在陳青郎手中,另外一支派系的山頭人物,逐漸暗淡無光。
趙安琪搖搖頭,語氣落寞,“我也不知道。”
“哎。”張陽嘆了口氣,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趙安琪兩手叉腰,擡頭看了看異常隆重的現場,沒來由的一陣心煩,耽擱幾秒,索性站到邊緣位置。
“諸位,今天是我陳朝集團新任董事長陳青郎的即位大典,首先歡迎各界名流到場。”即位流程很早就設計好,所以此刻無外乎照部就搬的宣讀賀詞。
然而,正當本就無聊的致詞即將結束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道嚴厲的質問,“陳青郎,你想當董事長,可得到我們這些陳朝元老的同意”
果不其然,還是有人要鬧事。
“吞天狼”早先被清洗出局,如今重新得到重用的金槍魚隔着人羣嗤笑一聲,“憑藉你君山會的力量,可改變不了青郎當董事長,畢竟青郎繼位,得到陳朝大半支持,是大勢所趨”
“那加老子一個,夠不夠”又是一道質疑聲,響徹現場。
金槍魚回望,咬牙切齒,“三眼狗”
“嘿,老子纔不管什麼大勢所趨,老子只知道年祭的時候龍王親口允諾,讓青帝執掌陳朝,誰敢逆着龍王的意思,別怪老子不客氣”
此話一出,氣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