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道觀砥礪,生平首戰,就以一柄烏木長棍震退了最後負責攔堵陳青帝的兩人。等陳青帝抵達現場的時候,氣氛驟然遇冷,鴉雀無聲。
“陳太子來了”
萬千矚目中,也不知是誰吆喝一聲,轉瞬間,所有目光聚焦而至,看向那一道緩緩登場,並且註定光芒無限的身影。
吞天狼,路人甲微微眯眼,看似鎮定的神容下,一顆緊緊懸停的心,終於放下。至於銀狐,金槍魚等人,則是一剎那間心死如灰,如喪考批。
饒是陳青郎這種經歷慣了大風大浪的年輕人物,也在剎那間,眸光黯淡,心有不甘。
“那個位置你還不夠資格”陳青帝兩手負後,迅速入場,所到之處人羣退讓,自動空出一條道路,供由他出行。
臨近陳青郎,陳青帝自上而下俯視這位運籌帷幄數年,依然成爲後陳朝時代最具權勢的年輕人物,僅有一句話,“你,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
“呼。”陳青郎兩手插袋,故意避開陳青帝咄咄逼人的視線,怔怔的凝望着湛藍色的蒼穹,心生無力。
“九龍王能帶出這麼一雙人,果真不同凡響,可惜既生瑜何生亮,陳朝僅有的一張王座,註定一人登頂一人慘敗。”
“以前的時候,很多人都認爲後陳朝時代必然以陳青郎爲核心,如今看來,我們過於膚淺了。”
“陳青郎,敗了。”
相較於現場的騷動,陳青帝,陳青郎兩位名義上的兄弟的沉默更能帶來視覺的衝擊感。
萬千人羣中,趙安琪和張陽對視兩眼,心有感慨。
初見陳青帝時,那還是一位油腔滑調,口齒伶俐的少年人。前後不過數年光陰的流轉,他還是他,卻多了一股常人難以忽視的鋒利感。
時間,總能打磨人的心性。
許久,陳青郎終於迴轉視線,怔怔有神的凝視陳青帝數秒,其後一字一句道,“我認輸”
譁。
此話一出,譁然驚起,無數人措手不及的同時深感惋惜。尤其是力主陳青郎上位的銀狐和金槍魚,震駭到面無血色,渾身打擺。
“青郎,事情還沒壞到這一步,你說這話爲時過早,我們還不算敗”銀狐道完這句話,視線緊隨而至的轉向陳青帝。
陳青帝眸光微閃,笑而不語。
銀狐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提升提升自己這一方的士氣,卻到最後連開口的心思都消失全無。
現場局勢已經逐步明朗化,無論站在什麼角度,陳青帝坐擁路人甲,吞天狼等數位重量級人物的支持,能量滔天,於陳朝的位置更是如日中天,現在登頂,屬於當之無愧的大勢所趨。
反觀陳青郎,連續兩次的劇情逆轉,早已日薄西山,兵敗如山倒,最後更是淪落到無力迴天的地步。
“希望有生之年,我們還有機會交手。”陳青郎故作鎮定的伸手朝向陳青帝,淡淡笑道。
“嗯”兩手交接的一瞬間,陳青郎覆蓋在陳青帝掌心下的五指,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擊,統計三次。
這個動作和隱蔽,細微,縱使無數道目光觀望,也只有這一隊兄弟兩人心領神會。
陳青帝偏頭,不明白陳青帝這樣的動作意義何爲
陳青郎微笑不語,轉身離開。
“陳朝真正的危機,纔剛剛開始啊”陳青帝擡頭看天,悵然若失。
昔年陳餘生坐擁江都,無論自身氣魄還是手段,都能輕而易舉的將陳朝打造的如同鐵桶一塊。縱使旗下江湖草莽之多,形同過江之卿。可也沒人逆着他的意思,自我行事。
如今陳餘生不在了,偌大陳朝,即將面臨新的一輪的驚變。
這個驚變也許有外部危機,也有可能源自內部潛在的隱患。總之,隨着陳朝成功交替到陳青帝之手,後陳朝時代,必然需要經歷一場粉身碎骨的蛻變。
不過陳青帝當下沒有心思顧忌太多,穩定陳朝這邊局勢後,陳青帝連夜返回東遼。
這第一次其他方面的動盪,於他而言,無關痛癢,但鬱蘭亭遭受到的意外,總讓他心有不安。
這趟返程,他主要是想確定鬱蘭亭的身體狀況。
“荊戈,去查查六扇門的底細,這筆賬我遲早要討回”陳青帝雖然不是睚眥必報的惡人,但這次對方不擇手段的方式徹底激怒了他,尤其是針對鬱蘭亭的行動,讓陳青帝恨不得踏滅了整個六扇門。
不過陳青帝在下達這一條指令的剎那,偶然想起陳青郎告別時,那個明顯有其他意思的細微動作。
“順便查一查,陳朝這邊到底是誰在跟六扇門暗中聯繫。”陳青帝摸摸鼻子,補上這句話。
隨後他伸手摸了摸,同樣坐在車廂中的李元霸。李元霸嘿笑兩聲,一把鑽進陳青帝懷抱,也不說話,就眨巴着眼睛,乾笑。
約莫晚間,陳青帝抵達東遼辦事處。這邊才急匆匆的推開門,數道視線自辦公室齊齊迴轉過來。
年紀相仿性格各異的慕家兩姐妹,狀態漸漸好轉的鬱蘭亭,一襲青衣微舞的蘇驚柔。
“嘿嘿。”正當氣氛越來越尷尬的時候,慕小妖冷不丁的嘿笑兩聲,刺激的陳青帝瞬間毛孔悚然。
“額,咳咳。”陳青帝故作展顏一笑,嘟噥嘴道,“大家都,都在啊”
“是啊,大家都在,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哈。”慕小妖兩手環抱,眼神哆哆,直視陳青帝,語氣帶着明顯的不懷好意。
陳青帝感覺渾身不自在,從左到右,四個性格不同,卻同時與自己產生交集的女子,終於湊齊了。
“師兄”李元霸站在後面,大眼睛撲閃,他拉了拉陳青帝的袖子,小聲嘀咕道,“我怎麼感覺到一股殺氣”
陳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