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給了點教訓,陳青帝吩咐路人甲將他丟了出去。楊小寶最終如逢大赦,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但這件事也給他留下不小的心理影響。以至於素日裏囂張跋扈的楊家少公子,性格大變,甚至每每聽到姓陳的,身體都會不自覺的顫抖。
翌日清晨。
老怪物,蘇驚柔,李元霸先行離開東遼,回返江都。陳青帝在送別三人後,準備多在這邊逗留幾日。
楊家老三的態度讓他心生警惕,陳青帝不希望自己在東遼建下的基業,被這麼個心懷不軌的中年人,全盤擊碎。
爲防不測,陳青帝準備插手楊家內鬥,強行捧楊天寶上位。
經由荊戈的暗中安排,陳青帝和楊天寶的飯宴,在三天後,一家並不出名但環境優雅的小菜館舉行。
楊天寶四十有餘,生的龍精虎猛,威武雄壯。目測身高一百八,比之身材消瘦的楊老三,這個人天生具備楊老太爺的部分特質。
“關於楊老太爺的事情,晚輩表示沉重的哀悼。”陳青帝親自煮茶,篩洗數遍,這才斟滿,推向楊天寶。
“多謝。”楊天寶點頭,隨即聚精會神的打量陳青帝,眸光時不時的泛起奇異光澤。
茶過三巡。
楊天寶放下茶杯,擡眉看了眼陳青帝,開門見山道,“陳少董這次找我,只怕不是僅僅喫一餐飯那麼簡單吧。”
“是啊。”陳青帝摸摸鼻子,嘴角泛起笑容。
楊天寶漬漬稱讚,“我們那個時代,九龍王橫掃一片,成爲附近幾城風頭最勁的梟雄人物,沒想到二十年後,他的兒子,也這麼令人歎爲觀止。”
“龍生龍子,果然不容小覷。”
“過獎了。”陳青帝笑,同步放下茶杯,再兩手合十,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想送你上楊家家主之位。”
唰。
楊天寶眸光剎那凝滯,而後整個氣氛陡然驟寒。
“陳少董,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楊天寶語氣由先前的柔和變得寒意十足,甚至眸色中帶着極爲警惕的情緒。
畢竟事關自身家族,楊天寶在沒有弄清陳青帝具體意思的時候,口吻當然沒有那麼客氣。甚至從某個層面而言,這句話直接將雙方推向了對敵層面。
“哼。”楊天寶果不其然冷哼一聲,語氣再冷,“我楊家在東遼可不是什麼任人魚肉的小魚小蝦。”
“陳少董這句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免得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青帝會心一笑,低頭撫茶。
楊天寶的態度轉變,其實陳青帝早有猜測,所以並不例外。
“這餐飯喫不喫也罷,我先告辭了。”楊天寶起身要走,不過被陳青帝輕飄飄一句話驚在現場。
他道,“我師父說,楊老太爺死的蹊蹺。”
“你”楊天寶蹭然轉身,目露殺氣,“你不知道死者爲大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畢竟是楊老太爺的孫子,他自知要死,肯定會見你,但實際情況是,楊老太爺死了,你才知道消息。”
楊天寶悶聲喝茶,側對陳青帝。
陳青帝繼續自言自語,“說實話,我並不想侵佔你楊家的家產,一來沒必要二來不厚道。”
“只是現在和楊家生意方面的合作不順心,所以想換個話事人代表楊家和我陳朝繼續深入合作。”
“所以你選擇了我”楊天寶嗤笑一聲,反指自己,語氣不陰不陽道,“不知我何德何能,入了你的法眼”
陳青帝微笑不語。
楊天寶張嘴無言。
兩人對視數眼,氣氛越來越凝重,正當楊天寶氣憤的要再次離開時,路人甲推門而入,施施然的坐到陳青帝身邊。
陸錚屬於典型的沉默寡言的人物,性格方面比荊戈還冷漠,他進場既沒向陳青帝打招呼,也沒看楊天寶,只是自顧自的低頭斟茶品茗。
楊天寶詫異,轉頭掃視路人甲,再問陳青帝,“他是誰”
“路人甲,陸叔叔。”
“陳朝八大金剛之一。”楊天寶眸光收縮,有點意外的同時免不得多看路人甲兩眼。畢竟這麼號人物,於陳朝於江都乃至東遼幾座城市,可謂如雷貫耳。
“楊老太爺的死,究竟是壽終正寢還是另有蹊蹺,你只要想查”陳青帝伸手指了指路人甲,“陸叔叔會幫你。”
“呼。”楊天寶深吸一口氣,心中蠢蠢欲動,畢竟這件事確實不尋常理,但他離開東遼數十年,根基太薄弱,幾乎沒有自己的力量辦事。
這個時候陳青帝大開方便之門,將路人甲借調給自己,楊天寶不心動纔怪。
一番心理掙扎,楊天寶抱拳朝向陳青帝,雖然語氣依然堅硬,但沒了先前敵對的情緒,“多謝陳少董。”
陳青帝微笑點頭,而後示意,“喫完飯再走”
楊天寶嗯了聲,換了個姿勢,面朝陳青帝,對桌而坐。
隨後陳青帝和楊天寶徹談一番,雖然後者沒有明確表現出要坐楊家家主的位置,可態度方面至少有鬆動。
陳青帝自知這種事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半個小時後,兩人各自取道離開。
陳青帝臨近夜色落幕回返環球影視,車窗外燈光閃動,繁華歷歷在目,他幽幽長嘆一口氣,再看向副駕荊戈,“荊戈,給你半個月時間安排,我準備拿下平陽。”
當初陳餘生要他兩年之內吞下平陽,如今人已去,約定猶在。
兩年期限不到,陳青帝決意南下,侵佔平陽城。至於南城虎,西霸天兩位本城大頭目,陳青帝還有一筆賬要和他們清算。
“陳餘生,當初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陳青帝側頭看窗外,喃喃自語,“希望你在北方,一切安好。”
“等來年,你我父子聯手,踏平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