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帝原本覺得李元霸還小,府中男勞動力又少,只能他自己多忙碌一點。現在來了陳青郎,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懶了。
陳青郎養尊處優多年,有些粗活重活確實做起來比較喫力。
這個時候的陳青帝非但不幫忙,反而取笑起來。陳青郎無奈,只能不搭理。前後幾天的忙碌,這邊事物解決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清晨,陳青帝和蘇驚柔前往墓園拜祭蘇生,花滿樓等一衆亡人。
作爲九門中唯一戰死的提督,蘇閻王的一生可謂充滿傳奇。雖然滿門被滅,至少留下了蘇驚柔這唯一的血脈。
冬風呼嘯而過,吹卷於天地間。
陳青帝和蘇驚柔,相繼敬香,燒紙,最後鞠躬。
“蘇叔叔,師姐現在跟我待在一起很好。”陳青帝撫過墓碑,語氣柔和。
蘇驚柔隨之一笑,看向陳青帝的目光,柔情如水。陳青帝轉身面朝蘇生的墓碑,旋即再拜,“有生之年,害你之人必殺盡。”
蘇驚柔與陳青帝並肩而立。陳青帝緊握蘇驚柔纖細的五指,沉聲道,“師姐,我會帶你一起去北方。”
蘇驚柔眸光一亮,滿心歡喜。
她原想,陳青帝若是不讓她前往北方,她就會自己偷偷離開。如今陳青帝開口承諾,會帶她一起走,這意外之喜,確實令蘇驚柔格外高興。
她下意識緊握陳青帝的掌心,神色激動,“謝謝。”
陳青帝嗔怒道,“跟我還說什麼謝”
蘇驚柔哦了一聲,低頭淺弄青絲,剎那一瞬微笑,驚爲天人。
“等這邊徹底穩定,我們就離開。”陳青帝繼續道,“陳青郎才坐上董事長位置,我要幫他斷了後顧之憂,不然這個時候走,潛在的外憂內患,我怕他壓不住。”
如今江都,平陽,東遼雖然掌控在他一人之手。
但中原何其之大,潛在敵人太多,陳青帝需要一拳重擊,全盤打碎。正如趙安琪當初猜測的那般,如果真能坐上中原王的位置,未必不可。
這樣一來,陳朝集團穩固中原,高枕無憂。
屆時陳青帝離開,也能安心。
“要多久”蘇驚柔詢問。
陳青帝想了想,有點不確定道,“應該很快,中原這邊沒有大勢力盤踞,要打碎,不算難事。”
“年初我就着手安排,以求最短時間內脫身。”
蘇驚柔點頭,不再詢問。
兩人拜別蘇生後,返回陳府。
翌日晚間,萬家燈火一片紅,爆竹聲聲辭舊歲。
陳府大院,數人共坐一張桌,陳青帝,陳青郎,李元霸,蘇驚柔,葉雨萱,老怪物,全部都在。
因爲除夕,陳青帝沒有怎麼管老怪物的酒量,任其一杯接一杯。
酒足飯飽之後,老怪物照例睡在躺椅上。
餘下幾人分邊而坐。
每年除夕,陳家乃至江都這片地域都有守歲的習慣,雖然最後都是陳青帝獨自熬夜到天明,但前半夜,衆人都在。
陳青帝揉揉臉,偶爾挑動篝火。
蘇驚柔刺繡,葉雨萱翻閱書籍。
陳青郎則雙手環繞膝蓋,低頭看着騰騰昇起的燃火。荊戈等部分紅棍或站或立的守在院子四處。
“明天我要回一趟西涼。”許久,陳青帝主動開腔道。
此話一出,老怪物和蘇驚柔同時目光閃亮。按照慣例,每年初一,陳青帝都會祭拜那個生他養他的母親。
年復一年,此次準時抵達。
“我陪你一起。”蘇驚柔請求。
陳青帝搖搖頭,拒絕道,“我想自己去。”
蘇驚柔欲言又止,無奈看向老怪物,後者點頭,示意她遵循陳青帝的意思。
“你那邊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陳青帝其後又看向陳青郎,詢問一些關於陳朝集團的大小事宜。
因爲涉及到權利交接,陳青郎縱使商業天賦出衆,但落實到具體事宜,同樣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熟悉,去處理。
“一切穩定。”陳青郎回覆。
陳青帝哦了聲,想起另外一件事,索性多嘴問道,“銀狐,金魚,林中鶴這些人你怎麼處理”
這三人前期都被陳青帝處理過,但後期陳青郎又收編到身邊,許以重任。雖然陳青帝覺得不該過於干涉陳青郎用人方面的選擇,可這三人和陳朝發展方向產生嚴重分歧。
其中金魚利用娛樂產業,暗地裏與其他商業夥伴進行性交易謀求私利,光此一條,陳朝都理應清洗出局。
“金魚,林中鶴我會讓他們離開。”陳青郎保證道。
陳青帝追問,“那銀狐”
“這個人暫時有用。”陳青郎頓了頓,反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江都這邊有暗線負責替六扇門牽頭”
“前段時間,很多有關六扇門最新下達的命令的消息都是莫名其妙傳遞進我辦公室。”
“我懷疑,這條暗線就是銀狐周官華。”
“但這個老狐狸隱伏的太深,只是懷疑,還沒確定,我想再觀望一段時間。”
數月前,十二鐵衛,八鷹,全部出自六扇門,並且能找準定位,一邊負責暗殺陳青帝,一邊綁架鬱蘭亭。如果沒人暗中策應,絕對不可能。
這個暗中策應的暗線,陳青郎瞄準了銀狐周官華。
陳青帝聽完陳青郎的闡述,直接反對,“如果真的是,繼續潛伏在你身邊太危險,我不同意。”
隨後陳青帝繼續道,“你沒那麼多時間繼續觀望。”
“所以”陳青郎想聽聽陳青帝的意思。
陳青帝笑,“既然懷疑了,就別管是不是了,一刀切了。”
陳青郎抿抿嘴,默認道,“那我找個理由,送他出局。”
“不,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陳青帝擺擺手指頭,淡淡道,“我要送他歸西。”
陳青郎眸光剎那一亮,頗爲心悸道,“真要滅口”
“這個人,不能留。”陳青帝一錘定音。
“我要儘快清除你身邊的隱患,無論潛在的還是表面的,全部一刀切。”陳青帝沉聲道,“寧殺錯,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