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象上吊自殺同年,李傾心紮根江南道,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嫁給了一位身價百億的富人。
但奇怪的是結婚三日後,丈夫暴斃,百億資產成功轉嫁到李傾心之手。
僅僅數月,這位前期一無所有的國色美人,搖身一變成爲江南道最豪綽的少婦。並且因爲作風大膽,漸漸成爲江南道不可或缺的一道風景線。
那一年,黑寡婦的追求者可謂數不勝數,可惜這妞品味獨特,手段狠戾,自從將某個小白臉切成片餵魚後,再無人敢招惹這位腹黑的美人兒。
與此同時,道上開始瘋傳李傾心的疑似身份,最後越傳越離譜,讓整個江南道的商人都驚掉了下巴。
陳龍象第二徒,這個橫空出世的身份,同樣驚得曹官正,韓長卿,趙重樓等三位大人物都心有餘悸。
古人言,舉頭三尺有神明。
參照陳龍象生前才智冠絕江南的影響力,真要留後手,只怕能弄死任何一個敢自稱豪門的大家族。
曹官正等人忌憚,一方面是陳龍象確實有過人之才,不敢因爲陳龍象死了就掉以輕心到任意欺負江南。
另一方面怕什麼,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了。
“看來李傾心在江南道的作用,很好的平衡了江南和曹官正等人的權益鬥爭。”陳青帝微微一笑,想起昨夜一場銷魂,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李傾心和江南的關係怎麼樣”陳青帝詢問。
荊戈回,“貌似不相往來,公開場合也從未交集。”
陳青帝捏捏鼻子,頗爲感慨道,“看樣子江南道的權鬥比當年我在江都和陳青郎爭鋒的時候,還要如履薄冰。”
“這樣纔有意思嘛。”陸地金剛笑道。
“是啊。”陳青帝附和,“到時候等我哥過來橫插一腳,那就更有意思了。”
“陳大公子的經商手段,堪稱大智若妖,真要玩,那幾頭老狐狸不知道招不招架的住。”荊戈笑。
自從陳青郎和陳青帝冰釋前嫌,跟在陳青帝后面的人都對陳青郎觀感改善不少,至少沒以前那般爭鋒相對。
一番言談結束後,陳青帝打了個響指,吩咐道,“我們忙我們的,青郎那邊遲早會過來,暫時不急。”
爲期三天的慈善酒會結束後,陳青帝返回墨太尉家。
因爲短期內江南道這邊依然保持着檯面上的風平浪靜,陳青帝暫時沒有其他事物要忙。索性休息幾天。
豈料第四天,江南遣拓跋流雲送達一份口信,她要請陳青帝喫飯。陳青帝起先意外,後來乾脆答應。
第五天,江南破天荒的主動來到陳青帝所住場所,接到他後,報了個地址,桐廬。
桐廬是江南道並不繁華的一個城鎮,但這個地方,是目前爲止是整個江南,保存的古遺蹟最完整的地方。
沿途盡是徽派建築,高牆青瓦,小橋流水,流水終點,一座青山佇立蒼穹,綠意如浪。驚逢一場大雨,山林中開始泛起一層白茫茫的大霧,將此地襯托的恍若仙境。
江南一如既往的神色嫺靜,她眉毛揚了揚,“去我老家喫飯。”
陳青帝,“”
江南是江南道本市人,可老家在窮鄉僻壤的鄉下,這一點陳青帝估摸猜得到,但你沒事請我去你老家喫飯是幾個意思
“等會見到我父母,不要亂說話。”江南很直接道。
陳青帝這下子徹底懵圈了,他無語道,“聽你這話,怎麼有點領男朋友回家面見你父母的意思”
“我快一年沒回家了,有點想念。”江南喃喃自語,隨後不再理會陳青帝。
陳青帝感覺自己被坑了,他左右四顧,頗爲無奈。此次江南只是帶了五輛車,中途四輛留守,僅有陳青帝在坐的這一輛開進鎮中心,至於拓跋流雲並未隨行。
興許是覺得這樣冷淡陳青帝有點不好意思,她緩緩解釋道,“江南道基本都知道我的身份,找其他人假扮我男友,肯定會露陷。”
“所以只能找你這種無論外貌,心性都屬上乘的年輕人代替。”
這一點陳青帝倒是理解,江南在江南道位高權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仙人般的大人物,如果本土找人假扮,肯定會因爲拘謹而導致露陷。
再者江南雖然是陳龍象公認的女人兼徒弟,卻從來沒有明媒正娶,如今陳龍象死了,她更是孤苦無依一人。
如今江南二十九歲,對她的父母而言,肯定希望早早嫁出去。至於她和陳龍象的事情,父母這方面並不知情,甚至連她在江南道做什麼生意都不太清楚。
父母唸叨的多了,江南只能常住江南市區,以免觸碰這麼令人頭疼的話題,於是也極少回老家,可離開家久了,總歸有點想念。
“這種事,你應該事先給我商量一下。”陳青帝搓搓手,躍躍欲試道,“也好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畢竟是見岳父岳母嘛。”
江南罕見的白了陳青帝一眼,“少說話就行,其他不用管。”
“我知道你來江南道有大事要辦,甚至某種程度上需要借我的力。”江南開門見山道,“這一次你幫我,我會給你方便。”
“如果弄砸了”江南欲言又止。
陳青帝接過話題,“弄砸了這麼樣”
“弄砸了就滾出江南道。”江南很不客氣。陳青帝摸摸鼻子,想着既來之則安之,索性沒繼續嘮嘮叨叨。
城鎮入口處,是座上了年紀的斑駁廊橋,橋頭正站着一位慈眉善目,衣着質樸的婦人。婦人時不時的擡頭張望,似乎在等待家人歸來。
煙雨濛濛,她腳下杵着一把傘,手中更撐着一把,任風雨漸急,紋絲不動。
陳青帝看到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首次離別西涼,芸姨依依不捨的樣子。此情此景,何其相像
“等會別亂說話。”江南叮囑陳青帝一句,示意司機,“靠邊停車。”
陳青帝目光一閃,猜到這位婦人應該就是江南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