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帝和江南逗留一夜,翌日下山。
所謂登山野營,其實並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目的不過是找尋一株名爲綺羅的花。陳青帝偶爾得知江南本名嶽綺羅,這倒挺意外。
“記得我當初的警告,切勿和曹官正急着撕破臉。”江南沿途語氣鄭重的告訴陳青帝。
陳青帝點頭,表示瞭解。
其後,陳青帝想起當初來江南的時候,陳青郎告訴他的一些細節,於是詳細詢問道,“你在英雄會的事情”
“他們貌似一直想踢你出局,從而掌控江南道所有暴利資源,那你”
江南笑,“陳龍象曾經能捧他們上位,就能重新將他們打落凡塵,縱使陳龍象當下不在人世。”
陳青帝瞭然,隨着和江南瞭解以及對江南道的瞭解,越發對陳龍象這個傳奇人物,頗感嘆爲觀止。
這種人果然適合做天生的縱橫家,即使死了,身後留下的數道後手,依然能震懾世人。
曹官正,韓長卿,趙重樓三人數年前勢大到如日中天,可遲遲不敢對看似枯木難支的江南動手,唯一忌憚的就是陳龍象生前疑似留下殺招。
再者李傾心的出現,也導致曹官正幾人延緩動手的大致時間。
於是江南道目前的整體局勢是彼此對峙,互相試探。不過現在陳青帝橫插一腳進來,其實從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江南道整體平衡。
但影響再大,也影響不了英雄會的如期召開。
陳青郎先前有言,今年是逢三年一次的英雄會商會會長換屆的日子,曹官正等人不敢喫相難看趁機踢走江南,至少也要架空她在英雄會的權利。
一旦被架空,後面等於是慢刀子割肉。按照陳青郎的要求,陳青帝務必要保證江南連任一屆商會會長。
“距離英雄會會長換屆還有多長時間”陳青帝詢問江南。
江南道,“五個月。”
“你有沒有把握連任一屆”陳青帝再問。
江南直接搖頭,一口否定,“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陳青帝笑,然後繼續道,“如果我記得沒錯,這一屆商會會長輪換到霍少保身上吧”
“但霍少保已經走了,這個位置等於懸空,你能不能嘗試運作,吸納一個成員進去”陳青帝下意識問道。
江南好奇,“你要送誰進來”
“陳青郎。”
“他是不是你那個大哥”江南昔年得益於陳龍象崇敬陳餘生,所以對陳朝多有了解,陳青帝和陳青郎的關係更是有所耳聞。
陳青帝微笑,沒有吱聲。
“目前來看,不可能。”江南無奈搖頭,“我在英雄會的權利被挖空的很厲害,除非五個月後連任下去,亦或者你出手”
“什麼”陳青帝問。
“讓曹官正他們不得不低頭默認陳青郎進英雄會。”江南出腔。
陳青帝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他那個兒子不錯。”
這句話說得模棱兩可,可以江南的智慧,自然能猜出陳青帝這是要拿曹都督開刀,要麼挾持,要麼控制。
“還有一個”陳青帝狐疑,隨後想起慈善晚會的時候,隱約聽到其他人稱呼曹都督爲曹大公子,換言之他是嫡長子,後面應該還有幼弟。
當初沒細想,現在經由江南提及,陳青帝纔有所瞭解。
“另外一個叫曹巡撫。”江南解釋。
“曹巡撫”陳青帝咂舌,而後搖頭淺笑,“這位曹公公還真是奇葩,一個兒子叫都督,一個叫巡撫,以後養個孫子是不是該叫曹太子”
江南笑,“名字只不過一個代號罷了,沒什麼特殊的意義。”
“曹巡撫性格如何”陳青帝諮詢。
“如果說曹都督張狂外向,那曹巡撫就是內斂深沉。”江南着重提醒道,“相較於曹都督,曹巡撫更難纏。”
“真想見見是何方神聖啊。”陳青帝心生期待。
“我猜,他也很想。”江南直言。
陳青帝和江南相視一笑,其後不再言語。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幾乎晚間時分,兩人才返回江萍的家中。
荊戈和陸地金剛遊山玩水兩天之後,提前離開,至於江南的貼身扈從拓跋流雲來過一次,大致瞭解一番,也同樣離開。
“明天就要走了嗎”江萍得知江南明天就有離開,心有不捨。錢忽悠倒是無所謂,於他而言,這個不是女兒的女兒,離開的遠遠地,纔是最好。
江南深深看了錢忽悠一眼,眼神鋒利。錢忽悠抱着茶杯,縮在牆角,心情略微緊張,他隨後退了幾步,遠遠隔開。
“我會給你留二十萬,以後缺錢,直接明說,不用拐彎抹角引人厭煩。”江南毫不客氣的說道,“還有,跟譚東保持距離。”
“另外對我孃親好一點,要是讓我知道半點你對她不好的消息,你知道後果。”
此話一出,錢忽悠的臉色宛若三月太陽,紅光滿面。
“嘿嘿,還是女兒好。”錢忽悠由先前的冷漠寡淡,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時下可謂紅光滿面。
江南淬了口唾沫,憎惡道,“噁心。”
江萍站在一邊舉足無措,不過想着江南明天就要離開,也無心顧及其他。
臨近晚上喫飯,錢濤終於出現在飯桌邊,時不時的撇頭打量陳青帝,似乎有事相求。終於等到江萍離場的時候,錢濤才一臉死相的湊近陳青帝。
陳青帝笑,這小王八犢子前幾天被他頂錯位了下巴,直至今日還沒復原,錢濤確實有點恐懼陳青帝。不過陳青帝都要離開了,錢濤再不來,恐怕一輩子都要成爲啞巴。
“以後對你姐尊重點。”陳青帝冷笑,出手修正錢濤的下巴。
“憋死老子了,你這的小白臉”錢濤嚷嚷着又要罵,不過回念一想陳青帝深不可測的功力,識趣的腳底抹油,立即跑開。
翌日早晨天矇矇亮,陳青帝和江南共同回返江南道。
這邊才抵達,陳青帝便收到了一封邀請出席晚宴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