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非但九門之首秦大將軍的義子,更是北方年輕輩分中一頂一的高手。甚至從某種程度而言,秦天仲的整體實力,遠遠凌駕於新晉狀元郎大貝勒之上。
不過秦天仲向來神龍見尾不見首,今天怎麼會出現在吳家戲院之外
吳江已經經歷過陳青帝持槍擅闖吳家重地的事情,所以心態漸溫,面對秦天仲的突然造訪,他僅是心神失守一刻。
他呼出一口氣,語氣恢復常態,“這是我吳家重地。”
“我知道。”秦天仲點頭。
“既然知道這是我吳家重地,你這也是要擅闖的意思”吳江冷哼一聲,面色不喜道。
秦天仲指了指百草園方向,“我朋友在裏面。”
“你朋友”吳江詫異,他沒想到秦天仲會是爲陳青帝而來,剛要詢問,秦天仲腳步點動,立即錯身而至,躍過吳江的阻攔。
吳江看着義無反顧進入吳家重地的秦天仲,忍不住咆哮道,“秦天仲,你敢擅闖,不怕我吳家問罪嗎”
“這種事還是找我義父問責比較方便。”秦天仲丟下一句話,迅速離開。
吳江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近段時間,鳳天一直傳言秦大將軍要復出江湖,雖然這位老一輩的九門之首,仍然行蹤成謎。但今天秦天仲貿然出現,興許會是一個信號。
秦燁當年被幾大勢力聯合彈壓,最終心灰意冷離開北方,徹底歸隱。這幾大勢力便有吳家在背後推波助瀾。
若事態真的朝着這個方向發展。陳青帝今天做出的事情,只是一個導火索,一個可以成功敲動鳳天局勢的導火索。
“鳳天城這是要亂啊。”吳江嘆息一口氣,神色憂慮。
“大貝勒,秦天仲現身了。”
一處花木幽香,風景獨盛的別院,大貝勒正在聚精會神的煮着一杯茶,陡然聽聞這條消息,他手腕一抖,泛着濃郁茶香的茶杯於他手心炸開,化爲粉末。
“在什麼地方”大貝勒詢問。
“吳家的大戲院。”
大貝勒蹙眉,一番認真聽講,才得知陳青帝貿然進入吳家戲院,掀起無邊狂瀾。而秦天仲的現身,便是因陳青帝而起。
這位北方新晉的狀元郎,一直視秦天仲爲人生首等大敵,奈何後者行蹤成謎,從來沒有機會交手。
當下第一神將秦天仲的出現,讓他蠢蠢不安的心,再次躁動。
“備車,去吳家戲院。”大貝勒倏然起身,提前離開。
他要去堵秦天仲,試圖一戰揚名,徹底坐穩狀元郎的位置,從而成爲北方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
這場羣雄薈萃的場面,註定成爲鳳天城無法抹去的盛景。
此時陽光正午,驕陽似火。
臨近吳家戲院數裏外,一輛車陡然夾道出現,正好掛在大貝勒的車尾後面。這是一輛市面上並不豪奢的代步車,按理說,如此普通的車,應該沒有什麼吸引力。
實質上,整體車道的所有人,都將視線掃了過來。
因爲車頂半坐着一個人,以極爲荒誕的方式,捧着一壺酒,優哉遊哉的瞧着車頂四周的風景。他一身粗衣打扮,髮絲凌亂,滿臉絡腮鬍,給人一種相當邋遢的直觀印象。
邋遢男子酒至嘴巴,嗅而不飲,直到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聽說我不在的這幾個月,這傢伙成爲了北方的新晉狀元郎”
“是的。”
“他奶奶的,這傢伙還真是不飛則已,一飛沖天吶。”邋遢男子一腳踢開時酒葫蘆,側着身子,撐起腦袋道,“撞他。”
“這”
“撞。”邋遢男子義正言辭道。大貝勒此時正在閉目養神,陡然聽聞一陣劇烈的撞擊聲,整個車頭竄前數十米。
“怎麼回事”大貝勒蹙起眉頭,面有不喜道。
“有人故意撞車。”隨從畢恭畢敬的回覆道。
大貝勒一聽怒火更甚,他在鳳天城地位很高,向來出行都是專車專號,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撞他的車
“譚天照。”邋遢男子挺直腰桿,站在車頂,使勁吆喝道,“兩年沒見,可否認識你家哥哥”
“這聲音”大貝勒起先狐疑,而後神色森寒一片。
逍遙榜眼
當年位居狀元之下,探花之上的榜樣,也就是北方第二高手,陸逍遙
“你竟然回來了”大貝勒下車,擡頭看向車頂的邋遢男子,一臉意外。
這位曾經瘋瘋癲癲,卻實力高超年輕人,在北方闖下無邊大禍,最後沒辦法被家族老祖宗一腳踢出北方。
美其名曰讓他外出歷練闖蕩闖蕩,數白了就是怕出事,將陸逍遙驅逐了。如今這個瘋瘋癲癲的傢伙,竟然又回來了。
“怎麼哥哥回來你很不高興”陸逍遙拉拉褲腰帶,趾氣高揚道。
“我現在有事,不跟你胡扯。”大貝勒丟下一句話,準備離開。
陸逍遙嘴角浮起一抹笑,齜牙咧嘴道,“看你着急的樣子,是去找第一神將吧嘿嘿,正好我也是聽到消息,急着趕往吳家重地。”
“搭個便車吧。”陸逍遙一步點動,躍向大貝勒的車頂,優哉遊哉的躺下。
大貝勒遇到這麼個瘋子,比吃了個死蒼蠅還難受,奈何急着有事,也懶得追究,揮揮手,示意隨從開車。
“轟”
彼一端,陳青帝數槍震開吳梟的連環九刀後,被對方一掌擊中胸腹。陳青帝喉口一甜,悶出一口血。
“吳家不是你想闖就能闖的,滾。”吳梟毫不客氣道。
陳青帝五指撐開,再狠狠攥成一團,抓緊戰槍,“我還沒輸。”
“再不滾,信不信我不客氣”吳梟擡前一步,剛要呵斥,陡然神色微變。
陳青帝下意識回頭,表情疑惑。
“你進去,這個人我對付。”秦天仲輕描淡寫的撿起地上散落的一柄刀,悠悠然然的靠近,與陳青帝並肩而立。
陳青帝深吸一口氣,默默點頭,“多謝”
秦天仲身如鋼槍,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