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寒嘆了口氣,向秦川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救人爲重,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想奪走我和大師手中的天機令。只要能換回人,一切都還有轉圜斡旋的餘地。”
秦川說着,向忘塵緣說道:“我的朋友,便勞煩大師照料。”
“自然,此次前去,施主將沒有後顧之憂。我會帶着柳施主,尋找到下一枚天機令,然後帶着她離開山海奇觀。”
忘塵緣微微頷首,向秦川說道。
“多謝。”
秦川說完,便帶着葉楓寒,向書信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你說,你的朋友會不會來救你呢”
另一旁的樹林中,一個身穿儒官服,面容英俊,目似朗星,劍眉英武的男子,向被捆在樹上的曲懷觴問道。
此刻,曲懷觴的身上,滿是傷痕。而身後,嶽秋水的劍,正抵在曲懷觴的手筋上。
“哼,卑鄙小人,劍武中正,儒學中仁,爾等小人之舉,還配得上君子二字嗎”
曲懷觴的臉上滿是氣憤。
“哈,我嶽秋水從未以君子自居,至於他梅飲雪嘛”
“哼,世道變了,而你們卻仍舊頑固不化。自古君王無情,行事更是不擇手段。孔明火燒赤壁,坐山觀虎鬥。智取荊州,氣死周瑜,背信棄義,可卻仍被後世之人讚頌。若人人言談仁慈,講究正大光明,如何匡扶亂世“
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向曲懷觴說道:“我梅飲雪的理念,對百姓可仁,對蒼生可仁,但對敵方,便無需過多拘泥。”
“我們同爲儒門,何來敵手之說”
曲懷觴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哼,終有一日,流書天闕會用行動證明,白沙書院的存在,着實沒有意義。他應傾城終日閒居山野,不問世事,只知道擺弄詩詞歌賦,卻不作爲。這便是你們白沙書院的治世之道”
“我不准你侮辱院長”
曲懷觴兇猛的掙扎着,奈何功體被鎖,無力抵抗。只能狠狠的瞪着梅飲雪。
“我說梅兄,我們的手上,已經有三枚天機令了,只要再湊夠一枚,便能進入太荒神決的第二輪了。只不過,梅兄利用我慾海劍真的人,除掉了你的兩名部下,當真心狠手辣。”
嶽秋水冷笑着,顯然對梅飲雪的所作所爲,嗤之以鼻。
“彼此彼此,閣下不也眼見自己的同門師弟,被道門世俗門派,天心一脈的弟子重創,卻置之不理嗎只不過這天機令只有四枚,而我們似乎還有五個人,該怎麼均分”
“這還不簡單”
嶽秋水的目光突然轉冷,向梅飲雪問道:“我廢了你,位置不自然就夠了嗎”
“你有那個本事嗎”
梅飲雪的目光,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哈,改日吧。你看,我們的客人來了”
嶽秋水突然哈哈一笑,指向了秦川和葉楓寒兩人。
“閣下言論,當真別具一格。只可惜,廢耳廢人言,不聽也罷。”
秦川緩緩上前,拿出了自己的天機令:“一令換一人。”
梅飲雪緩緩點頭,將曲懷觴押到了秦川的面前。
秦川見狀,將手中的天機令丟了過去。可就在這瞬間
“砰”
身形瞬動,匆匆,在生死一瞬中,兩人完成了搏命第一戰
只見秦川的手指夾住了梅飲雪的快劍,劍鋒距離曲懷觴的丹田,只有絲毫差距。
“你的修爲,當真不凡,只可惜”
話音剛落,但見周圍殺出了三人,正是他們隨行的同伴。
“你對付他,這些人交給我。”
只見葉楓寒的身形,出現在了秦川的身後,凜然對上嶽秋水等人。
“廢了你們,在太荒神決上,我便少了幾個勁敵,何樂而不爲呢”
梅飲雪劍氣一震,秦川的手指頓時後退了三分。隨即,便是一連串快攻、防守
生死,在快意中游走。劍鋒,在寒芒中交錯
劍吟、風嘯、翼迷離;身飄、步疾、雨帶殺;淺紫緋影如魅、如癡、如莊周幻夢,招招稱奇
轉瞬之間,兩人在曲懷觴的周身,纏鬥了十幾招。隨即劍指凝芒,劍鋒旋劃,交鋒過後,各自震撼
卻見秦川將曲懷觴護在身後,隨即,冷鋒乍出。
驀然,風聲淡起,白花紛飛,赫見花中血豔背影。只見秦川手持硃紅三嘆,凜然而立,透出森森殺氣。
感受攝人氛圍,梅飲雪腳步輕挪,手中柳狂不禁握緊。卻見秦川慢慢揚起右臂,在驚心動魄的飛雪中,一劍,啓戰
一聲戰慄,出鞘的瞬間,便是滿目驚虹,盈耳錚鏦
亂英吹破,風聲掩埋。雙劍交錯,酆都錯身
“唰”
只見梅飲雪的脖頸,被秦川的劍氣輕輕劃破,絲絲鮮血流下。
“你的劍,果然很快。但我的劍,未必不如你”
“君風昭流”
死亡逼命在前,梅飲雪的臉色卻三分轉冷。手中柳狂,匯聚三千儒流,化作無邊劍壓,直向秦川而去。
“飛花極絕丹虹斬”
冷聲再起,血淚之眼乍現。只見秦川的衣袂凌空翻飛,劍起十面掩紅,引千萬飛蝶來謁,向梅飲雪的劍壓凌空斬下
兩人交錯而過,氣動十面八方。隨即,梅飲雪的肩膀,崩出了一道血痕。
“你的劍路,十分單調。悶啊,你耽誤了我的時間。”
秦川的臉上,流露出不屑之色,向梅飲雪說道:“區區元嬰中期修士,便敢口出妄言,看來流書天闕,也合該整頓一番了。”
陡然一聲冷然,倏見秦川一步一煙化,一化一瞬劍。暗影迷旋,朱鋒拔尖。剎那間
“砰”
劍墜,人靜,花亦停
“嗤”
只見梅飲雪的臉上,多出了一道血痕。手中的劍,也隨之墜落在了地上。
“念在你我份屬儒門,今日對你網開一面。記住,若再殘害同門,秦川劍下,將不留活口交出你的天機令,我可以放你離開。”
秦川的劍,頂在了梅飲雪的脖頸上,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