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嫡妃當寵 >第128章
    回到裕王府中,召了唐大夫過來診脈,半晌之後,果真診出了喜脈,竟已是要近一個月的身孕,府中衆人自是一通歡喜不說,只言朔一人,險些在晚上就寢的時候叫自家的王妃給請出房門去,軟磨硬泡許久,方在牀上保下了一席之地。

    王妃進府兩月,便懷上子嗣,更何況本朝皇孫單薄,於皇室上亦是一件喜事,由皇后“特意”派遣過來的太醫回去稟報確認之後,聖上龍心大悅,宮中的賞賜便跟着立即賞了下來,各府的賀禮也是絡繹不絕,一時之間裕王府的大門倒是熱鬧了許久,卻也只侷限於前院的大門,丁點兒的煩躁之聲都不能傳到後院裏頭去。

    覃晴懷孕,消息傳回覃府,覃府的上下也是極歡喜的,熬過了頭幾日府前的繁忙,言朔便接了溫氏和陶惠然進府探望,原是有想叫溫氏留下照顧到生產的意思,卻想着自己這個丈母孃偶爾的不着調,也是作了罷,只准了溫氏能隨意探望一項,也是解了覃晴平日待在後院裏頭什麼都不能做的煩悶了。

    “這之前,還怕王爺與你不過是一時的新鮮,如今看來,這王爺對你也是真的好。”

    近來京中關於裕王獨寵新進門的王妃,不納妾室又豪擲千金買下珍奇寶物博美人一笑的事情可謂是家喻戶曉,特別是這兩日,也不知從那裏傳出來的,說是皇后選下美人慾賜封側妃,裕王爲王妃婉拒的事情,編排編排,茶館子裏頭的說書都能出新的段子了,只叫一衆婦人大姑娘心馳神往,暗自思忖能嫁如此夫君不枉此生。

    溫氏的心中本還是存着疑,可如今叫言朔派人接進府中來,端看是裕王貼身侍衛雲銷親自駕車來接,再看下人的態度,屋中的用度擺設,一眼就能看出覃晴在裕王府中是怎樣一個地位。

    後宅裏頭的事情溫氏見得多了,若非不是丈夫真正地捧着,覃晴這樣一個毫無孃家根基的女子如何能有這樣的待遇。

    只是

    溫氏前一句剛誇了言朔,後一句便慎重了臉色,道:“六兒啊,娘可提醒你,這男人在女人懷孕的時候,是最容易到外面找食兒喫的,你同王爺新婚不久就有了孩兒本是皆大歡喜,可是這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王爺又正值壯年,一時間歇了下來難免要憋不住,你可得看緊了,別叫外頭的鶯鶯燕燕鑽了空子,便是王爺要納側妃,你也的好好把住了關,免得進來一個不省心的。”

    寧國公府覃氏的女兒向來貌美,不管是進宮還是尋常嫁人,哪個不是能叫丈夫盛寵上一段日子的人,這會兒覃晴正是好年華里,裕王一時之間恩寵有加說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女子一旦懷孕了,便不能在那事上滿足了男人去,待肚子的月份大了,身形也是走樣,這是便是外頭那些狂蜂浪蝶最好的機會,哪家的爺不是在這個時候開始忍不住納的妾。

    這裕王府中又是連個紓解的通房丫鬟都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哪裏忍得住這十個月

    覃晴半躺在牀上,對於溫氏這一席話竟然是無言以對,這回總算是不給自己女婿納小妾了,提醒自家的女兒小心後宅,總算是勉強說在了一項點子上。

    “娘,女兒知道了,會小心的。”覃晴的脣角勾了勾,倒也沒有反駁,“若是王爺想要納妾,女兒必定謹慎擇之。”

    話音方落下,丫鬟便端來了甜湯呈給覃晴溫氏還有陶惠然。

    覃晴坐起身來,喝了一口碗裏的冰糖燕窩,不經意間擡眸看到一邊的陶惠然,不由心中微黯。

    那個唐大夫爲陶惠然診治也有了好些時日了,聽說藥沒少開,陶惠然的苦頭也沒少喫,卻是依舊未見效果,不過唐大夫當初診脈之後給的那一句“尚有希望”,怕是再苦的藥陶惠然也能甘之如飴。

    覃晴默不作聲地低頭用完了甜湯,然後便開始問了溫氏覃家的事情。

    “家裏這些日子如何了”

    “都好。”溫氏道,“你爹爹,還有你三哥哥都好,你三哥哥如今有了一些軍功歷練,在兵部領了正當的職位,可比以前定性多了,你四哥哥也在刑部有了官職,只是那個孩子”

    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覃晴嫁作裕王正妃,覃家哪裏有不好的道理,覃沛覃子懿都好,只有覃子恆,不知是死心眼子還是怎麼,好好的翰林院不去,偏偏謀了刑部裏頭的職位,還只是個小小的主簿,要從低做起。

    子承父業,還自力更生,覃沛自然沒有意見,哪裏有她這個嫡母想得多,刑獄一類的官職,向來是京中的冷門,到了頭,不是刑部尚書,也就是如今覃沛的大理寺卿,哪有翰林院將來直通內閣來得前途無量,可那個覃子恆卻偏偏是個不開竅的,自個兒在城門旁的偏僻地方置下了一處小院子,日日往衙門應卯都要花老長的時間,卻愣是過的挺開心,叫她這個嫡母真真是插不上話去。

    “你四哥哥年紀也大了,如今也有了功名,只是我看他卻是無意娶妻,我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真真是叫人發愁喲像誰不好,竟是把你爹那點清高迂腐氣兒學了個十足去。”

    “四哥哥只是做事認真罷了,可不是迂腐。”覃晴笑着道,“娘只先幫四哥哥留心着,待時機到了,再介紹給四哥哥不遲。”

    溫氏輕嘆了一口,也沒有再往下說,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有些事情上她做起來總是要拿捏着尺度,重不得。

    微默了默,覃晴便轉換了話題去,往別的方面問了幾句,屋中到也沒冷下場來,說些趣事,偶爾發笑幾聲,倒也過的自在,裏外伺候的丫鬟垂頭侍候,後院裏頭一片寧靜舒緩,卻是襯了前頭書房裏的低沉凝重。

    “王爺,今日朝中反對互市的聲音尤其劇烈,北邊的動作愈發頻繁,怕是互市之事一時難以推行。”

    茗煙嫋嫋,一個身着儒衫的男子立與言朔的桌案之前,神色悠遠淡泊之中又帶着揮不去的愁緒。

    言朔低頭看着桌上的密函,擡頭道:“互市一事,本就道阻且長,朝中大臣如今會反對也屬常理,畢竟我朝如今國庫尚算豐盈,又有英武伯等幾個善戰的猛將,與契丹尚算勢均力敵,打了這麼多年只分勝負,一時間講和,朝中的幾個老臣先是過不去。”

    “可如今北方的動作頻繁,怕是王爺在朝中再力排衆議也是無用,當務之急首先便是先穩定了邊關的局勢,讓契丹的態度軟化,遞上同意互市的文書。”

    言朔聞言,閉口未言,卻是雲銷道:

    “黎先生所言,當日王爺在邊關之時便有所留意,只是契丹王庭的局勢尚未明朗,咱們也是不好下手。”

    黎先生撫了一把下頜的短鬚,眼眸微眯,憶道:“這個契丹大王子與二王子在爭儲之上一直都是勢均力敵,但大王子好戰,王庭中的重臣猛將與幾個部落都傾向與他,時常能壓過二王子一頭。那個二王子到底是後來才認祖歸宗的,不比大王子在契丹裏的根基深厚。”

    雲銷道:“可正是二王子在中原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們與他才更好接觸,說起話來也比同那契丹部落裏的其他人容易的多。”

    “那二王子回到契丹王庭不過才五年時間,能這麼快就做到與大王子差不多勢均力敵的份上,也有王爺早幾年對他的幫襯在裏頭,可這會兒老契丹王猶在,就算扳倒了大王子,互市之事在老契丹王那裏也未必行得通。”

    言朔的脣角涼涼勾起,“北方蠻族向來崇尚強者,老契丹王老了,便該主動退下去,強佔着位置,只會麻煩別人剷除他。”

    二王子上位,如果在推行互市之事上老契丹王非要礙事,那也只能早日送他上西天了,想必二王子對於這個老邁的,從不曾養育過他的父親也沒有什麼割捨不得的意思。

    黎先生默了默,贊同言朔的話,“那如今,該是全力幫二王子除掉大王子的時候了。”

    言朔沒有說話,黑眸之中光芒幽深浮沉,“兩邊都不能疏忽,那個大王子,不是個省事兒的,二王子也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真做起來還是急不得。”

    契丹王子之間爭儲,便是對契丹最大的內耗,他們幫二王子,卻不能盡數剪出大王子的勢力,必定要留下大部分的,將來也好牽制二王子,也算是一個將來契丹不犯中原的倚仗。

    “這會兒在北邊活動的大多老契丹王手裏的人,讓大王子與二王子先鬧一場,逼老契丹王無暇顧及,先安靜一段時日再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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