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到後來,安雪靜的嗓音裏明顯帶上了哭腔。
周禹清和聞心互相看了看,聞心尷尬的輕咳一聲,周禹清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理應迴避,看來只能她硬着頭皮上了。
聞心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臥室前,拉住安雪靜拍了拍她的後背:“安姐,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怎麼辦現在這個家裏可就指望你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安雪靜的丈夫,一看之下,她才明白安雪靜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只見那臥室已經算不上臥室了,除了一張牀和一排打出來的櫃子,整個房間連落腳的空都沒有,到處都是被撕扯的布條,窗簾已經破損不堪,可見那些布條原本就是窗簾布。
而牀上更是一團糟,被褥卷得和麻花似的不說,還有一些食物殘渣散落的到處都是。
安雪靜的丈夫赤紅着雙眼,蓬頭垢面的蹲在牀上一角,雙手被捆在一起,正抱着一盞檯燈,目眥俱裂的瞪着她們。
這男人看上去也得一米七八的樣子,骨瘦如柴,就這麼蜷縮在一處小角落裏,說不出的可憐不堪,更重要的是,他皮包骨頭的臉上還殘留着詭異的笑容,一雙眼睛從打縷的頭髮下邊露出來,射出狠戾的光芒。
他瞪着聞心和安雪靜,抱着一盞檯燈不停的哆嗦着,嘴裏反覆低聲說道:“你不讓我出門,你這個賤人,你快放我出去,我要把本錢撈回來你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這男人身上附了東西,初步看就是賭鬼,可是普通的賭鬼怎麼能這麼兇
還是說,這男人一直被關在這兒,安雪靜說他消停了,其實並沒有消停,只是他出不去罷了。
“你看看你嘴裏說的什麼”安雪靜是個好強的人,平時很要面子,這會兒當着同事的面,還是個小妹妹,丈夫居然這般狼狽無能,還張口就罵她,她已氣得渾身發抖,“好好的工作你不做,去賭什麼錢現在你一輸就是幾十萬,我賣了房子才幫你還了高利貸,本來指望你能轉好了,咱們好好的過日子,你倒好,都快無家可歸了,你還想着去賭翻本翻本,你都血本無歸了還翻什麼本”
安雪靜再也忍不住的哭起來。
聞心連忙把她扶到外邊坐下,臥室裏依然傳出如野獸一般的怒吼。
“安姐,您別生氣,姐夫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聞心不能告訴她實情,但剛纔出來前她警告的看了眼那男人身上的賭鬼,想必它看到了。
周禹清撓頭,這賭鬼似乎不怕術士啊,隨即他又擡頭看了看安雪靜身後的衰神,不由暗暗嘆氣,都說賭鬼和衰神關係親密,果然不錯
從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