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心回頭,走廊盡頭處走來一個頎長年輕的身影,白色襯衫,深藍的條紋領帶和整齊的深灰色西裝長褲,把他帥氣出衆的氣質更襯托三分出來。
陽光從身後逆着灑在他身上,把他周身都鑲出了金邊,此時的周禹清竟說不出的陽光帥氣,彷彿與她所處的陰沉窒澀的空間完全隔開般。
周禹清不知道自己給她帶來的視覺效果,只是疾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番,見她安然無恙,才長長舒了口氣:“你沒事吧”
聞心莫名其妙,她之前只顧着驚豔,這才發現周禹清臉上還殘存幾絲焦急的痕跡,不由好笑的問:“有事的在icu呢,我能有什麼事”
周禹清苦笑,看了眼icu的門,又看了看另一間急救室門前的婦人,這才輕聲說:“我們都不清楚阮曉萌的家世,陳總帶我們回來不久,就接到保安的電話,說公司門口有人鬧事,後來才知道,不僅公司門口,醫院也有一幫人在鬧。陳總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怕你出事。”
說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乎心有餘悸。
聞心笑起來,有點兒不屑的撇撇嘴:“就憑他們真動起手來,出事的也不會是我。”
周禹清也跟着笑了笑,舉手給聞心點了個贊,隨即眼角餘光看到婦人哭喪的臉,好奇的說:“是她嗎她女兒不是住icu嗎這邊兒是急救室,她守錯門了吧”
聞心聽得直皺眉,她衝婦人努努嘴:“瞧,就是她了。”
周禹清聽那婦人喊的幾句,也明白了阮曉萌在家裏的處境地位,不由嘆了口氣:“你還是在外邊等着吧。”
只是看婦人拉扯醫生的樣子也知不是個善茬,剛纔就她一個小姑娘在這裏,也不知道有沒有受欺負,再說阮曉萌和她的關係本來就是兩看相厭,就算盡了心力,也是出力不討好。
聞心明白周禹清這話的意思,他是真心爲她考慮。
“其實阮曉萌也挺可憐的。”聞心嘆了口氣,小聲說了句。
周禹清本就耳力過人,見她動了惻隱之心,不由頓了片刻,才斟酌着開口:“阮曉萌的性子還是很要強的,陳總說她履歷上父母都是普通職員,她是家中獨女。這麼要面子的一個人,在你面前丟臉丟大發了,估計也不想見到你,所以你在外邊照顧,不僅是爲了保護自己,也是爲了顧全她的顏面。”
聞心看了眼周禹清,做爲一個年輕男人,能想到這些事,心思夠細膩,想法夠周全,對她也夠坦誠。
至少,她看周禹清一直是霧裏看花,總感覺看不透,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