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不說話,心裏將他罵了個遍,早晚有一天把他毒死。
“你是不是在罵我”
“我沒有”她惱怒。
他從腰間又拿出一把扇子揮開挑眉“沒有我怎麼覺得你罵了。”
她抿嘴目光錯開不去瞧他,也懶得和他爭辯。趙文璽站起身到她身邊將扇子遮在自己頭頂擋住了太陽,他嘆了口氣“這習武一定要打好基礎,就像是雕玉,基礎就是上好的毛玉,公主你一定要了解臣的良苦用心。”他邊說邊移動最終看着自己的影子嘴角彎彎停了下來。
她直接碟坐了下來委屈巴巴“本公主中暑了,我不練了。”
“公主真是讓臣爲難啊臣剛纔想了想你的提議,可是臣那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她捂臉“你不用再費心神管我,喫喫喝喝不好嗎算本公主求你了,你走吧。”
他講摺扇當作髮簪一般擋在了她的髮髻前說道“臣有一個條件,如果公主您答應了,我自然會讓公主過得舒坦。”
她嘟嘴擡頭“什麼”
“勞煩公主平日多在陛下面前爲柴家在宮中的那位陪讀多美言幾句,讓她早日能出宮與家人團聚。”
阮公主閤眼嘆氣“這宮裏陪讀那麼多,你就說姓柴,到底是哪個陪讀啊具體一些。”
“皇后的侄女,明爲柴苡。”
他提到了柴皇后她睜開了眼睛伸手把頭上的摺扇拿下摔在他懷裏“我起來扎馬步了,讓開。”
趙文璽被她扔的扇子打的胸口疼,這怎麼反應這麼大難道柴苡什麼時候又惹到了她他望着她不言一語再次站在了他剛選好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影子正好擋住了照在她臉上的陽光。
侍女看在眼裏偷笑,雖然這個人這樣對待公主但是好像並無惡意,只是出於一種逗弄。
這一天她真的累了,未等日落就躺在牀上睡着。趙文璽也回了府中,趙匡胤今日歇班在院中練武,見他回來了詢問“今日如何你可有對公主不敬”
“沒有,我有一好奇的事,這柴皇后和公主關係不好嗎爲什麼一提柴皇后她頓時不悅”趙匡胤搖搖頭提醒她“公主自幼喪母是養在柴皇后身邊,雖然皇后對她視如己出,可終究比不得親生的。公主可能性格這般也與這事有關係,她再刁蠻任性你也不能起了你的暴脾氣。她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嫡公主。”
“知道了啊,二哥呢”
“在屋內。”
“我去瞧瞧。”他快步推開房門“二哥,我感覺那個柴苡好像很難從宮中脫身,阮公主好像不想幫忙”話說了出去他才發現屋內還有其他人,他行禮“二嫂。”她二嫂對他眯着眼睛笑笑便出去了。趙文璽見她出去了懶洋洋的說“那個柴苡和你什麼關係讓我帶她出來”
“沒關係,只是兒時匆匆見過幾面而已。她的兄長柴榮希望她能早日從宮中出來回家團聚,便讓我想想辦法。”
趙文璽撇嘴“柴家那可是皇親國戚,柴榮可是柴皇后親侄子,柴苡就是親侄女。求你倒不如自己去求,陛下對柴家那般重視,現在還沒一位皇子,我看早晚皇位就是柴榮的,真的,早晚”
“公主脾氣還那麼大嗎”趙光義轉移話題。
他撓頭“還好,挺有意思的。”
“嗯有意思第一次聽你這麼評價一位女子。”趙光義笑了起來覺得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他一雙眼轉的快面露精光“公主是千金之軀,你要有分寸。”
換句話說,如果公主瞧不上趙家人,皇帝絕不會讓公主下嫁的。更何況,趙家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之人,出名的不過是一門三個厲害的武將。趙文璽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雲泥之別。
半月後宮中柴皇后壽宴,阮公主終於解除了禁閉也歇了一日可以不練武,她始終不明白爲何父皇非要她學習武藝。她身邊侍衛那麼多,她不覺得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她。
宴會這日她又似往日起的晚了,不過再沒趙文璽從窗外扔進來的野杏砸醒她,侍女拿着錦衣華服慌張往她身上一件一件套,她嘆了口氣問着“本公主那位師傅呢”
“公主說的是趙公子嗎”
“對。”
“今日入宮人多,趙公子今日和他的兩位表哥一同負責宮內安全。”
“哦,那他會去參加宴會嗎”她一說完拍拍自己的額頭,剛剛已經說了負責安全哪裏會參加,更何況他也沒有資格和這些人坐在一起。不過,既然是她的師傅,只要他想,她就一定能辦到。
盛裝出席宴會她禮儀挑不出一點毛病,畢竟是皇后帶大的孩子,還是嫡公主,就算是性子不好但是其他方面也是好的。
她拖着厚重長裙坐在了離皇帝皇后最近的位置,臉上始終帶着笑容,虛假的很。王公貴族漸漸入座,直到一人出現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不僅引起了她的注意還讓其他貴族女子都望了過去,她們低聲細語“這位就是謝長南,他可是大周軍中的祕密法寶,可堪稱千古第一軍師之名。”
“那他可曾婚配”
“未曾,大抵是在軍中多年也沒有考慮過。今日陛下讓他來,看來是想把哪位公主許給他。”
“唉,我一個侯爺的女兒也想嫁給他,可惜不是公主啊。”
“噓。”
阮公主翻了個白眼,心中想着這謝長南雖然在軍中多年但是卻沒有染上武人的鋒利,白白淨淨像極了一個讀書人,她還是喜歡爽朗一些的,一看謝長南就心思極重。這般想着想着,她突然腦海裏就閃現出了趙文璽的面容,她搖搖頭嗔道“絕對不能是他。”
“阮公主,臣久聞公主雅名,今日有幸結識實屬有幸。”謝長南坐在了她身邊對着她舉起了白瓷酒杯。皇帝目光直直盯在兩個人身上,心中打着算盤,這菱兒能不能相中謝長南這謝長南也算是人中龍鳳了。
阮公主倒是沒給他好臉子,久聞雅名她名聲難聽,感覺像是在打她的臉。好在她不在乎。她隨意捧起酒杯“我也久聞謝君大名,原以爲是個魁梧大將軍,沒想到竟然是文質彬彬弱不禁風般的白面書生的樣子。”
謝長南盯着她良久眼神複雜忽而笑了,舉舉酒杯“敬公主。”他小抿一口,她一飲而盡,對比起來這謝長南太過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