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五十菩提葉 >第八十九章:生生世世不棄怨
    玄清飯後藉口回房卻選擇跟在那女鬼身後,那女鬼不時回頭看他像是在確認他真的還在她身後。女鬼最後在教堂外停了下來,她擡起手作出敲門動作。再回頭看玄清,再轉身敲門。

    玄清走到她身邊盯着斑駁鐵門“你要我敲門”

    女鬼點頭。

    玄清剛剛擡起手後面就有人喊他的名字“玄清你是走錯路了嗎”金經理悟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擋在他和門之間。

    玄清身邊的女鬼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他點頭“想出來透透氣,就迷路了。”

    “我帶你回去。”

    他沒有動反問金經理“這個教堂不能進去坐坐嗎在地圖冊上看着是很美的建築物。”

    金經理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不可以,小姐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入這裏。”

    高跟鞋聲音越來越近,苗思悟在離得他們大概一米多的位置停下腳步說“金叔,玄清想進的話就帶他進去吧。”

    “”這位金經理沉默了。

    玄清搖頭賠笑“不用了,我累了還是回去休息。”金經理和苗思悟有沒有問題他不知道,他做了最壞的打算,絕對不能貿然闖入。

    苗思悟將手背在身後走到了玄清面前,她身體微微前傾在玄清耳邊低語“想進去找我啊,我陪你去。”她的呼出的氣拂得他耳朵癢癢的,他感覺不自在躲開對金經理說“你帶我回去吧。”

    回到房間的玄清將門反鎖,他拿出手機給趙文璽打電話卻發現沒有信號,短信也同樣發不出去。他耳邊又響起滴答滴答的聲音,從門下滲透進的水漬一直蔓延到他腳下,擡眸之間那女鬼已經從門穿過。

    沒有預想中女鬼的瘋狂,她只是進來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地上,頭倚靠在牀邊。

    “你不會害我是嗎”他問。

    她僵硬點頭。

    他壯着膽子坐在牀上“你是水庫裏的那個人嗎”

    這一次被問她明顯的遲疑一下,隨即又點點頭。

    “你是不能說話嗎”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喉嚨,玄清側頭纔看清在長髮纏繞之下有一截露出,血發黑凝固在貫穿前後的傷口周圍,她生前是被傷了嗓子。她顫抖着清紫色僵硬的手伸向玄清,他下意識起身躲開。“你你不是說不傷害我嗎。”

    女鬼點頭又重新靠在牀邊,玄清哭笑不得,她這個樣子他這一夜都不用睡了他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到了牀的另一邊,他嘆了口氣坐在牀邊“你也不能說話,我根本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也不能總這麼纏着人吧。”他見她沒有反應再低頭看看手裏的短柯斧默不作聲收了起來。

    “像你這種的鬼魂生前一定受了冤屈,可你已經死了,再停留在人世間也做不了什麼。對你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投胎。我認識陰差。如果你想走我能幫你。”

    提到了這裏玄清頓時覺得房間溫度又降下來幾度,那女鬼猛的撲向他。他完全沒有準備猝不及防的撲倒在牀上,女鬼將冰涼的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以爲他死定了。一分一秒過去,那雙手始終都沒有加大力度,她的動作更像是將手放在上面,僅此而已。

    “不走”女鬼艱難開口,發出的聲音如同有一塊鋼筋卡在喉嚨,兩字而已,她嘴中滲出的血透過緊密纏繞的頭髮落在玄清額頭。

    玄清反應過來推開她連連向後靠着窗,他拿出短柯斧對準她“你再對我動手我滅了你。”

    他離得她也就兩米多的距離,可她身上的悲傷脫離了自身籠罩在整個房間,玄清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她會不會悄無聲息的消失而沒有任何人發覺那他就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存在的人,他對她惡意相向,恐怕是把她最後的牽念也掐滅。

    原來把骯髒脆弱的藏起來,這世界就又歌舞昇平了。

    別墅外,苗思悟站在樓下擡頭看着窗,玄清在窗邊比劃着什麼,像是對面有人在和他對話。她扯動嘴角笑了笑,除了她和金叔還有誰去找他她擡腿走動進了別墅,一步一步踏上樓梯之時她俯視坐在大廳的金叔。

    “你怎麼還沒休息”

    金經理擡頭對她說“今天,是她的頭七,我打算”

    “閉嘴。”她面色不悅繼續上樓,她敲敲玄清的門“睡了嗎”

    玄清對着女鬼揮手讓她離開,女鬼懂了他的用意飄到了窗外,懸浮半空之中望着窗內。

    玄清應着“還沒。”他慢慢走過去給她開了門,她第一眼就看向屋內。屋子雖然比較大,可是也是一眼能夠看到全局的,她看過去根本沒發現任何人。她面帶歉意“我看你剛纔好像和人在聊天,我正找金叔沒找到,我以爲他在你房間。不好意思,你休息吧,打擾了。”

    “沒關係,那晚安。”

    “晚安。”苗思悟笑着將門關上,合上門後臉立馬垮了下來。她咬着脣雙手掐腰想着什麼,她就對着玄清的門站了良久像是懂了什麼笑了出來。

    事情變得複雜了,可她喜歡簡單化。

    五十內潯和慕容對坐,慕容眉目間的銳氣都柔和下來,生人勿近的氣場完全被打破。潯支着頭打了個哈欠“也不知玄清該怎麼化解這場危機。”

    慕容手中收拾着棋盤,他毀了殘局饒有感慨說道“世界上沒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惡人。平時大家相處都是普通人,是善人。然而一到善惡一念間緊要關頭就又變成了惡人,所以這個世界纔可怕,所以不能大意。不知玄清可悟到了這個道理”

    潯嗤笑“會的,他長大了,誰也不能總是小孩子。”

    “的確,不過像我們這種活了千年的人看玄清永遠是孩子。”慕容話是這麼說其實更多心中寬慰,玄家這些後人裏面他最喜玄清。清清白白,不沾染半分污穢。

    潯眼睛亮亮的一掃之前睏意,她手敲打桌面問他“你就不想知道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聰明的慕容老師。”

    慕容無奈搖頭“大抵是小欒和趙文璽告訴你的,你也肯定偷偷去看了那裏的狀況,不然怎麼能放心玄清自己在那裏。”

    “你猜錯了。”

    “嗯”慕容沒想到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給你個提示,我在他們去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潯笑的得意“慕容,這一局你輸了。”

    或許吧,他從來沒和她計較輸贏。

    棋盤收起來棋盤下的古書也露出,他拿起握在手中“七葉菩提誰給你的。”

    “不知,可以確定的是有人故意送到我手裏的,你看裏面的文字你能看懂嗎”

    他謹慎的撫摸過書冊每一寸,上面的血跡、刀痕都讓他想起了千年前的血腥下午,鮮血、背叛、死亡都刻畫在這冊之上。

    他說他要護她周全,可潯始終孤身一人顛沛流離。

    “這冊書上一個主人是,沂。”

    這書是所有禍端的起源,除了沂沒人知道它的下落,隨着沂身死他也一直以爲這東西再不會出現。可現在送到他們面前又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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