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沒有說一個字,拽着她不容抗拒的就把她扔進後面跟上來的邁巴赫後座車廂內。
對於他不期而至的出現,她沒有過多的驚訝。
在車座上坐穩了身體,盛夏眉梢緊蹙,“你跟蹤我。”
不然怎麼可能還是在早上的時間,本應該出現在gk總裁辦公室的人,無端端會在這種地方
慕淮南幽然的眸看着她,五官輪廓異常肅冷,沉沉着,有股野性般的冷厲,幽然的輕狂,“那又怎麼樣呢。”
“我要下車。”攥緊了放在身側的雙手,她低眸看着腿,面容冷靜着安靜如水,音色卻在輕輕地發着抖。
慕淮南幾近偏執地牢牢注視她,對於她的話置若罔聞,只有俊美臉龐的輪廓逐漸的冷峻如冰,漆黑如深淵般的雙眸沉得仿似寒霜逼人。
他無動於衷着,盛夏失去耐性了,乾脆果斷的轉身伸手試圖打開車門,動作快而毫不猶豫,可是她伸出去手還沒能打開車門,車門搶先被男人落鎖阻止,緊接着肩膀被扳回,男人濃濃而危險的炙熱氣焰逼過來。
只是在一瞬間而已,他動作快速的將車門上了鎖阻止了她想要離開的舉動,順帶着扳過她的肩膀,順勢翻身就壓到她身上,那雙骨節分明的雙手掐住她下頜,他牢牢注視她的眼眸暗得彷彿能滴出水,話卻是對前面駕車的司機說的,“開車。”
低低的音量又沉又冷,帶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危險撲面。
“是。”司機聞聲,快速發動了車子。
盛夏試圖卵足渾身的力量掙脫開他,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惱火什麼,有什麼地方值得她惱火,“該死慕淮南,讓我下車”
他的眼微微眯起,半分未動。
幾近咆哮着,她憤怒控訴,“你他媽讓我下車”
他低低地笑,掐住她下頜的拇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嘴脣,“就這麼的討厭我甚至是恨”
睜着擴開的雙眼,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難以逃避的不得不對視他。望着他俊美深沉的模樣,她抿緊了泛白的脣,眸光如利刃的凌遲。
“盛夏。”脣角漾起薄薄的笑,他低眸凝視她近在咫尺的蒼白臉龐,帶着薄繭的拇指輕輕的描繪着她脣瓣的紋路,笑容和眼神卻在一點一點的暗淡,甚至是無光,“後悔了麼”
平靜的心湖上宛如被什麼東西砸下,激起層層動盪的波浪漣漪,她一悸,身體在瞬間僵硬,不知該是錯愕還是震驚,又或者是恐懼,臉白得彷彿透明。
後悔
她放在身側的雙手收了緊,攥緊的拳頭筋骨冒凸出清晰,看着低笑的慕淮南。聽見他輕輕淡淡地說,“這兩年來,你想得最多的,是不是後悔碰見我”
“”
“是不是後悔愛上我”男人的氣息散發出淺薄的狂野,完美的五官宛如一株致命迷人的棵曼珠沙華,“甚至是覺得,永遠沒有遇見過我纔好,嗯”
瞳孔急速的擴大,她呼吸一滯,像是置身於冰窖裏,心臟彷彿被一層冰霜凍結,幾乎感覺不到跳動,身體不能自控地漸漸瑟縮戰慄發着抖。
後悔嗎
臉色白得幾近透明,盛夏張了張蠕動的嘴,在他拇指的輕撫中試圖想說點什麼,可聲音卻像啞了一樣。幾次的試圖說話,卻半天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話起到了什麼作用,還是他親吻的動作宛如電流,盛夏渾身重重一顫,抵制着,雙手猛然按到他的胸膛上,“夠了慕淮南你不是個瘋子”
後不後悔什麼的,她不想知道
然而他卻低笑着,輕如薄煙的語氣溫和吐氣,手指慢慢的劃過她的臉龐,“你說錯了。”
盛夏身體緊繃得血液凝固,詫異的望見他脣畔輕勾,然後聽見他淡笑着用了一個極其簡單平常的口吻。說着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實,“你跟我,都是瘋子。”
“”
“從一開始,這場愛情本就是瘋狂的。”
明明彼此都從一開始就知道,絕不能爲對方付出情感,可是最終,他沉淪了,她同樣也是。
慕淮南繾綣輕喃着,刀削般的臉龐輪廓蠱惑迷人得致命,“瘋狂的愛情是很難結束的,倘若沒有一方真正的從這個世上消失,結束了生命,你以爲能這場愛情能停止得了麼”
他們都太高估了自己,以爲能說放棄就放棄,在一個人選擇轉身離去的時候,天真的以爲彼此都能放下這段感情。
實際上,到了最後才恍然發覺,以爲能夠輕而易舉放棄的想法,真的只是片刻間的錯覺。
他們都太高估了自己的本領,也太低估了愛情的瘋狂所留下的後遺症。
就像,都得一場無藥可救的心理疾病
盛夏說不出來話,唯有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涔涔冷汗滾落而下,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哽得發不出一個音,身體難以自持的瑟瑟發抖,彷彿覺得恐懼震驚,雙眸擴散得沒有什麼焦距。
顫抖了半響,她才喃喃艱難地出聲,“也許我可能真的有些後悔了”
慕淮南眼神黯淡地看着她。
後悔這個詞,還是很直接而直白的刺進他的血肉裏,多多少少能讓人感到鮮血淋漓,雖然她後不後悔幾乎沒有任何意義,也阻斷不了他任何的決定。
“也許也覺得有些恨你。”她艱難着,每說一個字都彷彿榨乾了她最後的一絲力氣,“但恨你終究太費力氣,就好像是爲了記住你才恨你,所以我不想恨”
儘管要恨,更多的應該是恨她自己。
倘若早知道這場愛情是這麼致命,也許早早就應該避而遠之
“讓我下車”不太能感知得到心臟跳動的感覺,她心絃像是被什麼勒緊,渾身上上下下遍佈着無法言喻的驚恐顫慄,“慕淮南,讓我下車以後也別在我後面跟着我更不要讓人試圖跟蹤我”
“”
“讓我下車”
她瑟縮而發着抖,白得沒有血色的臉蛋彷彿透明瞭一樣,頭垂得低低的,不知道是不是不敢看他不敢對視他,而他能感知得到她此時此刻的身體有多僵硬,就像全身連至四肢百合的筋脈都收緊了。
他眼神黯淡得也沒有了色彩,空寂宛如無窮無盡的深淵那般空洞吞人,令人感到不敢直視的的害怕。
她知道了他的跟蹤毫不意外,因爲每次他自己沒有想過過多的掩飾自己的行爲,她清楚他又讓別人跟蹤她這一點也不足爲奇,因爲她對周圍的事物都比較善於觀察細心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