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跟她沒什麼關聯。
盛夏神情有些恍惚着,彷彿在看着一個讓她感到陌生的男人,難以置信着,他會對她說出如此疏離的話。
“可、可你昨天還說”她蠕動了下脣,一時間竟有種難堪的無措。
凝望她半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慕淮南輕描淡寫的笑,幫她接下去,“說要讓你回醫院,繼續做我的看護麼。”
“”
“那不過是一個相當於玩笑的提議,我沒想到你真的當真了。”
相當於玩笑的提議
盛夏怔松,內心感到一陣好笑,於是慢慢的,也就笑了出來,彎脣諷刺道,“我沒想到堂堂gk的掌舵者竟然也會說有開玩笑的時候,這種極不負責又極度令人嗤之以鼻的玩笑,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是麼。”慕淮南又是輕笑,他輕笑着的弧度沒有什麼暖意,淡然彷彿不以爲意。
旁邊的白菁曼不悅皺眉,有些不太客氣地看着她,“盛小姐,讓你成爲看護什麼的,本來就不能當真,淮南有他自己的看護,但卻選擇你這個跟看護一點邊都沾不上關係的人,你不覺得這本來就不正常麼。”
“說得好像也對。”盛夏凝視慕淮南,微笑着,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的要求,現在說它是個玩笑似乎確實沒什麼錯誤的地方。”
白菁曼臉色稍微緩和一些,態度是屬於她一貫的高貴傲慢,“既然你能理解,那麼你請出去,否則我真有必要叫保安了。”
辦公桌後男人依然是淡然從容的看着她們,脣角勾着若有似無的弧度,卻沒有開口的打算。
盛夏臉上的笑意愈發諷刺而深冷了,她也覺得她確實應該立刻轉身就走的,因爲此刻她待在這裏,就像一個多餘的人來尋要一個根本不重要的態度跟答案。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好像不甘到了極致,聽了白菁曼逐客的話,她本能地回聲淡笑,“可我現在好像有些不太高興,偏偏不想就這麼離開,要叫保安我不會攔你,只要你認爲。真能讓保安把我請出去的話。”
白菁曼被她這句近似挑釁的話有些激到了,眼神都有些冷冷地凝視她,同樣的反脣相譏,“你的意思是,在這裏,我的權力還不比你大麼”
“不。”盛夏很快就否定了她的話,注視着慕淮南的視線沒有移開,“你是慕先生的未婚妻,我只是他的前妻,怎麼想,都應該是你的權力比較大。”
她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人。
過去的人存在着,但不代表,已經成爲過去的人還有什麼特別的權力。
慕淮南眼神微微的暗下去,輪廓分明的五官略略深沉,目光跟盛夏對視着,兩人的神色彷彿都被一片迷霧似的面紗遮擋起來了,誰也看不清誰的心底在想什麼。
白菁曼冷冷譏嘲道。“盛小姐分明很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跟地位,但怎麼偏偏就是喜歡做這麼自討沒趣的事呢你來這裏不就是想問淮南爲什麼出院麼我可以代替他告訴你,因爲不需要。”
她傲然着,不屑的眼掃視盛夏,“他現在能自如活動,沒有必要再待在醫院那種地方,更沒有必要讓盛小姐你來照顧他,gk上下多少號人等着他,不是可以像別人一樣那麼浪費時間,更加沒有時間浪費在跟你談論這麼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慕淮南垂下眼簾,倏爾,從椅子中站起身,雙手袖在致的西褲裏,緩緩從辦公桌後踱步出來。“盛夏。”
他說,“特意來這裏就爲了這樣的事情,確實是沒有意義只是在浪費時間。”
踱步到她跟前,他居高臨下的身軀衍生出一股睥睨的倨傲感,低笑着淡淡的對望她黑白分明的眼珠,“你沒有必要過來的。”
“沒有必要”她垂眸彎脣,諷刺了須臾,倏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雙眼迸裂着憤怒,“那你之前對所有記者媒體告訴他們我是你前妻算怎麼回事”
“盛夏”她猝不及防的動作,令白菁曼臉色大變,幾步過來憤怒道,“你幹什麼,放開他”
盛夏無動於衷,牢牢地抓住慕淮南的衣襟,一字一句的道,“是你自己親口說要讓我回醫院去照顧你,可你又莫名其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出院,現在還跟我說不過相當於一個玩笑,慕淮南,認識你那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開玩笑的習慣你究竟他媽算什麼意思”
沒有想到她會有抓住他衣襟的行爲,生怕着她再做出什麼事,白菁曼惱怒厲聲,“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嗎,我讓你放開他”
盛夏沒放,對於她厲聲的斥責視若無睹。
慕淮南低眸凝視跟前的她,緩緩笑了笑,半響不疾不徐輕飄飄着聲線道,“那些事情重要麼。”
她一愣,擴大了雙眼,眼珠是他俊美輪廓的倒影。
任由着她的雙手抓住他的衣襟上,慕淮南表情不變。矜貴優雅的屹立瀲灩無雙,“你不是應該很想拉遠跟我的距離麼,盛夏,這次是個機會。”
“”
“不論我之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你可以把那些都忘了,以後不會再有人跟着你,不會再有人監視你。”他淡笑着,“從現在開始,繼續遵守兩年前的承諾,我們各不相干。”
他淡笑的模樣幾乎是完美無缺的,氣質有特屬於他的從容野性。
可卻讓人感到無比的生疏,乃至是白菁曼聽了他的話,也是不可思議地緊擴眼眸,凝向他時,是難以置信的震驚,甚至突然間呆得忘記了什麼。
揪住他衣襟的雙手慢慢鬆了開,盛夏後退了兩步,半垂下睫毛,沒有什麼笑意的徐徐笑了笑,“也對。”
本來就是她恨不得拉遠跟他的關係,兩個人保持着形同陌路的距離,即便是見到了,也當做最簡單的人彼此之間的保持着不遠不近的態度,怎麼現在反而是她斤斤在意着那些本不需要在意的事情
他現在讓他們之間回到最正常最平淡的關係裏,不正是她所希望的麼
“那就當做是我多此一舉好了。”擡起睫毛看向他無缺面龐時,盛夏提脣,“既然慕先生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偏偏我還爲這種沒意義的事感到內疚什麼的真是我矯情了。”
想來確實也是沒有必要的,慕淮南若真出什麼嚴重的問題,自然會有的是人着急,並不需要她來跟着瞎操心什麼,她的立場跟身份,早就不是那個能理所當然操心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