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終將爲你病入膏肓 >第110章 哥,我再也不會像愛他一樣的愛着一個人了
    見盛斯顧一上來就揪住他的衣服,慕宗銘身後的祕書剛要上前來,卻被慕宗銘擡手止了住。

    凝視着盛斯顧滿眼狠戾而帶着輕薄狂妄的冷笑模樣,慕宗銘不急不緩的笑,即不惱也不怒,甚至沒有去架開他不客氣的手,只是溫和淺聲道,“從來只是聽說過你的名字,沒真正當面見過你本人,現在看着,長相倒是挺像你父親的。”

    頓了下,他搖頭喟嘆,“只是脾氣稍稍比他輕狂了些。”

    父親

    盛夏聽見他的話,倏然一怔,流露出錯愕的眼,牢牢的注視着他們,身體徒然僵住。

    父親這個詞,除了唐家的養父唐晉之外,幾乎就沒怎麼出現在她的生命裏,甚至連提都不曾提起,而現在這個跟相貌中隱隱跟慕淮南有點相像的男人嘴裏的父親,自然不可能是唐晉。

    所以,那就應該是

    應該是她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甚至是不知道到底姓什麼,叫什麼名字的親生父親

    盛斯顧緊緊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薄薄的脣勾勒出了無比的輕狂,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含笑而幽涼地看着他,“你也有資格提他,嗯”

    “作爲已經故去的友人,很多時候我自然會緬懷他。”慕宗銘脣角噙着溫潤的笑,倒是細細打量起他來,“你的眉宇長相。跟他年輕的時候差不多一樣。”

    只是那個人,脾氣沒這麼輕狂不羈,也沒這麼陰柔而妖冶。

    盛斯顧輕嗤冷蔑,眯起的眼睛宛如毒蛇幽涼而致命,“你還真是問心無愧,倒也是能理解,你能活到現在,自然是有你的一番本領。”

    慕宗銘淡淡噙笑,不置可否。

    盛斯顧知道,懺悔這種奢侈的東西,在慕家的男人身上不會起到半點作用,從慕淮南分明知道所有的事情,卻依然堅持要跟盛夏在一起就能看得出來,他們慕家的男人,生來就是不懂悔恨。

    特別是慕宗銘這個男人,更是不會懂得什麼叫做懺悔,否則他便也不會敢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在他們面前。

    盛斯顧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襟,眼神是愈發的冰冷至極,彷彿隨時都會將人挫骨揚灰。

    站在一旁的祕書見他眼神愈發的不對,終究忍不住地上前道,“這位先生,把你的手拿開,你知道你面前的這位是誰麼,就你這個舉動我已經可以讓人把你監禁起來。”

    祕書的語言不可遏制的憤怒命令着,透出一股股不簡單的威嚴來。

    盛斯顧嗤笑一聲,淡淡的瞥着慕宗銘,“海軍司令麼”

    他知道,這個男人幾個月前晉升了海軍司令的位置,身份跟地位沒有幾個人可以比擬的,別說是他現在這個舉動有多大不敬,就他說話的語氣都足可令人上來降住他。

    畢竟,沒人能敢這麼對待他。

    盛斯顧凜然着眼眸,勾起的脣角暗含不屑,“堂堂海軍司令不在自己的地盤上舒舒服服的待着。跑回海城這個二十多年都沒再踏足的地方做什麼。”

    慕宗銘垂眸淡笑,“關於我隱私行程,似乎並不太方便透露。”

    盛斯顧想想也是,他身份尊貴無人可比,不論去哪裏做什麼都是極其隱私的事情,除了隨身攜帶的祕書之外恐怕沒人知道他的行程,任何一切行動都是盡所能的保密,慕宗銘自然不可能會告訴他此時回海城來做什麼。

    可是慕宗銘不說,盛斯顧隱隱約約也能猜測得到,或許是跟盛清嫵有那麼一點干係,但也可能不盡然,興許是剛好路過海城辦點公事也說不一定,畢竟他跟盛清嫵之間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在祕書忍不住又想再次警告之際,盛斯顧凝視了慕宗銘一兩秒鐘後,倏然就鬆開了他的衣襟。

    對於他的此舉,慕宗銘毫不感到意外。

    因爲盛斯顧不蠢,若是因爲憤怒而想對他做什麼,這個世界恐怕都已經沒了盛斯顧的存在,即便他什麼都不會做,可他的身份擺在那裏,一旦有威脅到他的事情,他不去做,卻還有的是人去做。

    所以盛斯顧不能如何,即便他維持着鎮定的表面底下,心臟是有多麼波濤洶涌的憤怒。

    盛夏呆呆地看着他們,聽着他們的一言一語,隱隱聽出了這個突然而至的男人的身份,也明白了他跟慕淮南是什麼關係。

    是慕淮南的二叔。

    那個已經幾十年沒有再回過海城的男人。

    她以前知道有這麼一位人物的存在,但還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這個幾乎從未露面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方纔他們的對話裏,透出了這個男人好像認識他們的親生父親,而且,是用了“故人”這樣的詞彙

    盛夏目光怔松着。連慕宗銘是怎麼來到她跟前不遠的都不知道,待她倏然回神反應過來時,慕宗銘脣角噙着溫潤淺笑的看着她道,“你跟你母親長得也挺像的,看到你,就像看到她年輕時候的樣子。”

    盛夏心頭滯了滯,凝視着面前溫潤有禮而謙謙得體的男人。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也還沒說出一個字,盛斯顧倏然上前來,將她擋在了身後,目光直直而凜然地瞪着慕宗銘,出言不善,“別靠近她。”

    慕宗銘失笑,“你太緊張了,我只是想跟盛夏打一聲招呼。”

    “不必了。”盛斯顧面色冷峻,面對男人強大的氣場,他卻絲毫並不失落,視線依舊銳利得彷如針刺般透出寒冷的氣息,“你最好還是趁着我能忍得住之前離開這裏,否則我不能保證接下來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對於盛夏的防護,他展露得理所當然且沒有猶豫。

    像是生怕着,慕宗銘會靠近她,會對她做什麼事情。

    慕宗銘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警惕,也能理解他的每一句不客氣,只是望着他這個模樣,慕宗銘依然無奈不已的嘆息,“盛夏是淮南的妻子,照理說她應該叫我一聲二叔,我想,跟她打一聲招呼,應該還不至於我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盛斯顧卻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動容放鬆什麼,“你想多了,她不會跟慕淮南在一起。”

    “可她現在依然還是淮南的妻子,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只要她是淮南的妻子一天,我依然還是她輩分上的二叔。”慕宗銘有條不紊地說着,凝視着整張俊臉都透出濃濃黑沉氣息出來的男人,終歸是無奈,“已經過去了幾十年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沒那麼多的執着,何必這麼防備,像是我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盛夏畢竟淮南的妻子,我不會傷害她一分。”

    他的話,盛斯顧是從內心下意識的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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