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沿着石板路往裏走,石板路兩邊種着綠植,分支出許多岔口,一眼望去,就見四周分佈着許多房舍,估計是給和尚們喫飯住宿的地方。
越往裏面走,範瑩瑩覺得脖子上面的玉佩開始隱隱發燙,她悄悄伸手摸了摸,確定不是錯覺,不禁有些欣喜,認定寶貝應該就在藏經閣裏。
“三位施主,裏面就是內院了,不對外開放。”一個正在掃地的和尚一擡頭看到她們,忙停下動作,馬上迎了過來。
到了近前,又伸手指了指門口擺着的大牌子:“這裏不讓進的,你們來時沒有看到牌子麼”
周春梅故作茫然的望着和尚:“啊牌子沒注意啊我們就是參觀一下,轉一轉就走了,不會打擾你的。”
和尚態度很堅決:“不行,幾位請回吧。”
這時候從裏面的一間房舍裏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和尚和一個瘦瘦高高長得挺帥氣的年輕男人,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迎面走了過來。
胖和尚慈眉善目,眉眼帶笑的側頭聽着身旁年輕男人說話,不時插上兩句,身上的袈裟隨着動作輕輕抖動,帶着出塵的飄逸。
年輕男人側身而立,專注的望着胖和尚,眉眼周正,若仔細看那五官,還有點脣紅齒白的英俊勁兒,卻偏偏不顯女氣,身子矯健英挺,有着與身俱來的沉穩英挺。
年輕男人似說到了什麼有趣的地方,逗得胖和尚彎了嘴角,兩人攀談的聲音極低,只隱隱傳來極輕的笑音。
聽到這邊有爭吵聲,兩個人順着聲音扭頭看過來。
周春梅和付曉燕一個忙着同和尚爭辯,一邊忙着勸說,只有範瑩瑩左顧右盼的琢磨着能不能趁亂溜去藏經閣,無意中一轉頭,就對上了胖和尚看過來的目光,她只看了一眼,目光從胖和尚圓咕隆咚的胖臉上,轉移到年輕男人身上。
四目相對,均是一愣。
“範瑩瑩”年輕男人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很快變成了驚喜。
“韓思誠。”範瑩瑩看着他同胖和尚熟絡的樣子,頓了頓,擠出一絲有些尷尬的笑意。
範瑩瑩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韓思誠。
韓思誠是她大學同系的校友,人長得挺精神,只是性格有點沉默寡言,平日裏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也沒見他和誰特別親近。
大一下半學期那會,韓思誠向範瑩瑩表白過,範瑩瑩那時候正同高博兩情相悅,便婉轉的拒絕了。打那之後,她經常能感覺到韓思誠對她的關注,卻也只作不知,偶爾躲不過去了,就點點頭,打個招呼,只當他是普通同學對待。
她看了眼同韓思誠並肩而立的胖和尚,心裏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麼會認識這裏的和尚。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韓思誠大步迎過來,站在範瑩瑩面前。
“我和朋友一起過來的。”範瑩瑩扯了扯嘴角,覺得面對韓思誠時還是有些尷尬:“我們就是隨便轉轉。”
“喲,這是”周春梅正同和尚據理力爭呢,就見範瑩瑩認識這院子裏的人,而且還是個挺年輕的帥小夥。
看到韓思誠,原本攔着她們的和尚扭頭打了個招呼,問道:“認識啊”
韓思誠笑着點頭:“嗯,我同學。”
胖和尚隨着韓思誠走過來,他步履穩健,面帶和善的笑意,同掃地的和尚打了個招呼,走到近前,目光一一掃過範瑩瑩等人。
韓思誠笑眯眯的介紹:“這是我同學,範瑩瑩。這位是這裏主持的大弟子,妙覺和尚。”
妙覺和尚的目光從三人臉上一掃而過,卻在看到範瑩瑩時停頓了一下。
妙覺和尚的目光寧靜而悠遠,帶着洞察一切的瞭然,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範瑩瑩不禁一陣忐忑,就好像這妙覺和尚能看到自己的內心深處一般,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範瑩瑩心裏一緊,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韓思誠察覺到這一點,伸手推了妙覺和尚一下:“怎麼妙覺,看我同學長得漂亮”
妙覺和尚忙道:“瞎說這女人是老虎,胖和尚我可不敢亂看。”
大夥一愣,瞅着妙覺和尚擺出一臉的嗔怪,莫名的有種搞笑的違和感,不禁被逗笑了。
妙覺和尚對着範瑩瑩她們點了點頭:“既然你們和思誠認識,就讓他帶你們四處轉轉吧,我手頭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又回頭對着那個掃地的和尚吩咐了兩句,這纔對着範瑩瑩他們作了個揖,擡頭時,深深的看了範瑩瑩一眼,方纔轉身奔着後堂去了。
妙覺和尚走了之後,範瑩瑩對着付曉燕和周春梅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韓思城,這兩位分別是付曉燕和周春梅,是我高中同學。”
韓思城笑着同她們打招呼,互相問候之後,他看向範瑩瑩:“怎麼想到上這兒來玩了”
範瑩瑩瞥了眼藏經閣,想了想,對着韓思城笑道:“啊,就是上山來轉轉,你呢怎麼好像和這裏的和尚很熟悉似的”
韓思城看着範瑩瑩眼角眉梢的笑意,心跳不由一陣加速,白白淨淨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瞄了,伸手撓了撓腦袋:“這事說來話長了,我打小身體不好,一直體弱多病,醫院去了也沒看出來什麼毛病,後來有人給出主意,讓我爸帶我到這裏看看,說是萬佛寺人傑地靈。我爸領着我過來之後,就求着方丈收我做了入室弟子,我在這山上生活了好多年呢,不過身體也慢慢調養了過來。”說着,他伸手指了指裏面的屋舍:“喏,剛纔那個妙覺和尚其實也算是我師兄。”<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