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原本滑落的血水頓時凝結住綻放出刺眼的紅芒,那亮光沿着張金霞手掌快速向四周擴散,凡波及之處頓時化爲一片荒野廢墟。
眨眼間,之前看上去有些破敗的養雞場瞬間變成了一片碎石林立的荒野,而之前那些堆積在地上的死雞屍體,眼下卻變成了一個個擠挨在一處看不出是生是死的人。
“媽呀亂墳崗啊”
範瑩瑩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還不等緩過神來,就被身旁的鄒雨嗷的一嗓子七魂嚇飛了一半,臉都白了。
之前站在面前的於江海明顯沒想到張金霞會突然來這麼一手,不過也只是稍稍有些驚訝之後,便馬上鎮定了下來。
於江海笑了,瞅着張金霞的眼睛裏帶着一絲棋逢對手的光亮:“到底是雕蟲小技,到了你這等高人眼裏,倒是憑添了笑料。”說罷,也沒着惱,笑眯眯的對着張金霞拱了拱手:“我乃攝魂門門主旗下弟子,於江海,不知道老先生何門何派”
張金霞臉上看不出喜怒,伸手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攝魂門旗下弟子我倒也多少有些耳聞,只是從未聽過你的名號,你是冒名頂替的吧”
於江海沒想到張金霞會這麼說,一張臉頓時脹得通紅,目光頓時泛起濃郁的戾氣:“你胡說”
張金霞淡然的看着他惱羞成怒的樣子,不緊不慢的反問道:“是我胡說,還是你胡說你若真是攝魂門旗下弟子,爲何我從未聽說過你的名號像你這般的無名小卒,也難怪要在這荒山野嶺之處裝神弄鬼,依我看,你也就這麼點道行了”
張金霞這句話明顯踩到了於江海的痛處,之前還一副沉穩持重模樣的於江海,騰的一下向前連躍兩步,嘴裏叫道:“我敬你年長,同你客氣兩句,不想你爲老不尊,竟然污衊我”
張金霞右腳在地上畫圈,左手紅光大盛,右手快速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了也不急着動作,慢悠悠的反駁道:“是不是污衊你心知肚明,世人誰不知道攝魂門門主英年早逝,他門下的所有弟子全數遣散離開了門派,一行人全部集聚於攝魂門三裏之內的城市裏,你爲什麼會跑到省城來一南一北離的也有點太遠了吧”
於江海同樣伸手取符紙,沾着紅色硃砂快速寫下符文,幾乎在張金霞話音剛落時便一邊催動咒符,一邊反駁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我說我是攝魂門門主的弟子,你愛信不信,我沒必要向你證明什麼,你且說明你們屢次三番找上我的目的,我要是能幫着你們完成,自然會盡力相幫,也省得你們糾纏不休。”
劍十七聽到這話,到底沒按捺住,伸手指向於江海,斥責道:“只要你把從我們劍門偷得的寶物歸還回來,我們自然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那是因爲化魂甕是邪物”劍十七氣惱急了,一向看上去沒什麼脾氣的人也動了怒意。
“既然是邪物,又爲何會成爲了你們劍門的寶物你們劍門既然如你所說是正門正派又何什麼要把這樣的邪物妥藏於門派之中”於江海一語中的:“其實你們自己心裏也明白,這化魂甕根本就不是屬於你們自己門派的,所以纔會時刻防備着我們會重新奪取回去,不然這天下之大,外門邪派多的去了,爲何你們劍門世代相傳,謹防我們攝魂門一派”
“這,這是因爲。。。。。。”劍十七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卻突然變得蒼白無力,雖然不願意,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句句屬實。
劍十七從小到大跟在師傅身邊,幾乎是唯師獨尊,師傅說的話,在他心目中佔有相當大的分量。所以打從小時候記事時起,師傅就一直囑咐他,一定要小心攝魂門的人,他便時刻謹記着,就連此番下山,也是師傅爲了歷練他,讓他出來尋找到於江海的行蹤後,便立刻返回,剩下的事情,師門自有安排。
於江海的話,觸動了劍十七心底深處的記憶,他疑惑的凝神看向於江海:“你怎麼會對我們劍門的事情這麼瞭解”
“這有何難”於江海笑了,大手對着身後一揮,很快從暗夜裏小跑着溜出來一道身影。
“師傅。”
於江海伸手指了指來人,看向劍十七:“此人你可熟悉”
劍十七剎那間變了臉色,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滿是驚駭的神色:“師,十三師兄”
劍十三看着劍十七,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意想之中的羞愧,憤恨,又或者輕視,嘲弄,什麼都沒有,他只是安靜的看着劍十七,像是在隨隨便便的看着某一處剛好處於視線中的景物。
“師兄”劍十三冷冷淡淡的掃了劍十七一眼,沒吭聲。
劍十七一臉茫然:“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這師兄已然沒有三魂六魄,殘軀裏的一魄已經被雞的魂魄控制住了。”一直趴在範瑩瑩肩膀上的黃夏夏,尖聲細語的說道。
“你說什麼”劍十七聽到這話,眼睛都紅了。
“你師兄已經遇害了。”黃夏夏重複了一遍,滴溜圓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於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