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霞大手一揮:“行了,既然警察已經插手了,這事咱們是管不了的。”說着,伸手指向劍十七:“小夥子真是有精神頭,抗折騰,這都連着幾天晚上不睡覺了你這還沒正式修煉呢,小心傷身子。”
劍十七平時話少,這次被張金霞給訓了,立馬成了啞巴,白淨的一張臉脹得通紅,緊閉着嘴巴。
老頭話糙理不糙,說白了就也關心他,不然滿大街那麼多人,怎麼不去數落別人呢。
劍十七領情,乖乖的耷拉下腦袋。
等沒有人了,鄒雨湊近劍十七,特關心的拉着他囑咐:“剛纔老大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老頭也是爲了你好。”
劍十七點了點頭,心裏頭門清。
鄒雨沒別的毛病,就是嘴有點賤,見他答應了,又趕忙補了一句:“而且我琢磨着這總熬夜的確特別傷身體,像網上那些猝死的咱們就先不提了。”她壓低聲音挺神祕的說道:“我聽說,男的總熬夜,傷那兒話”
哪兒話
劍十七不懂,茫然的看向鄒雨,就見她大眼睛撲閃着直往自己下盤瞄。
你瞄,你瞄個球
劍十七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鄒雨這樣的丫頭片子,趕忙從餐桌邊上站起來,頭都不回的往臥室裏走。
鄒雨跟在後面,還叫呢:“你今晚不行別出去了啊你得聽張大爺的話”
劍十七一路磨着後槽牙回的臥室,站在噴頭下洗澡時,還有點沒緩過神來,這鄒雨其實是個女盲流吧什麼話都敢往外禿嚕,這樣的女人以後能嫁的出去麼誰敢娶啊
想着,他甩了甩腦袋,水花四濺,愛誰娶誰娶,反正他堅決不娶。
自從張金霞發了話,劍十七的確不怎麼出去跑了,天天悶在家裏,早上跟着張金霞一起遛彎,買上餐,上午去院子裏練會劍,中午喫完飯,下午窩在客廳看電視,晚上喫過飯,早早的就回屋洗澡睡覺去了。
劍十七在家的時間多了,鄒雨樂壞了,見天的琢磨着怎麼才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什麼招都用上了,出怪聲,自己拿着手機往家裏座機打電話,或者乾脆直着嗓子滿屋子叫劍十七的名字。
劍十七簡直是煩不勝煩,好幾次都特想去見見鄒雨那個傳說中的爸爸,問問他到底是怎麼鄒雨這個禍害給生出來的,鄒雨出生時是不是滿天烏雲,日月無光啊
被鄒雨磨着磨着,劍十七自己沒有察覺出來,他慢慢的還真就適應了這種三不五時蹦出來一下的小折騰。應對起來沒覺得喫力,心裏那點厭煩好像也一點點減少。
一天喫過晚飯,韓思城趁着範瑩瑩在收拾廚房,鑽進了鄒雨的臥室,兩個人特神祕的關着門聊了很長時間。
後來等韓思誠從鄒雨屋子裏出來時,就跟大變活人似的,眨眼間變成了第二個鄒雨。
自從劍十七開始跟着張金霞一起大早上遛彎買早飯,範瑩瑩開始養成了睡懶覺的習慣,大早上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面,蒙着大被睡覺的感覺簡直讓人上癮。
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準點的,韓思誠會端着一杯新沏好的蜂蜜水進來,叫醒她。
範瑩瑩喝了一肚子的水,再躺下時,根本就別想睡了。
她好幾次婉轉的試圖拒絕韓思誠的好意,都被他嚴厲制止了,韓思誠說了:“女人必須要注意保養,而且空腹喝溫水對身體代謝特別好。”
範瑩瑩一想,行吧,反正他也是好心。
但是慢慢的,她發現事情有點跑偏了,每天早上她還沒醒時,韓思誠依然會進到她的房間裏送蜂蜜水,但是時間好像越來越提前了。
雖然她醒過來的時間依然是早上六點半,但是很明顯,韓思誠不知道已經在房間裏呆着多長時間了。
範瑩瑩自己仔細算了一下,她和韓思誠每天晚上要去四豐山修煉,回來時最早也得凌晨一二點鐘,回來也就能睡上五六個小時。
就這樣,韓思誠還要天天早上偷偷摸摸過來她的房間,這是想要偷偷的看她睡覺
念頭一起,饒是範瑩瑩一個勁勸說自己打住,不要再想了,但是依然控制不住跳躍的思維奔着一個極爲詭異的方向逃竄。
眼看着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範瑩瑩卻是一點學習的心思也沒有了。
鄒雨天天喪眉耷眼一副隨時與人同歸於盡的模樣,房子裏的所有人全都有多遠躲多遠的避開。
鄒雨她爸再婚的日子訂下來了,聖誕節。
婚禮請柬派人送過來時,鄒雨看了眼日期好懸沒直接把請柬給毀屍滅跡了。
她氣得滿屋子跳腳:“丟人,太丟人了。那小賤表,就連結個婚,都能惹的老孃想要分分秒滅了她”
範瑩瑩打開請柬,看着上面長得還算富態,一臉笑意氣色不錯的鄒雨爸爸,又看了看和他臉貼着臉,朝氣蓬勃,一臉青春的鄒雨後媽。
到底沒控制住,嘴角抽搐了兩下,照片照的跟參加女兒大學畢業典禮似的,這一看就是老夫少妻,而且還得至少相差二十多歲的那種。
“那天你去麼”範瑩瑩打開同請柬一道送來的信封,裏面是張銀行卡,還是張副卡,花錢只需要劃卡簽字的那種,沒上限。
鄒雨一把奪過銀行卡,一口白牙咬得咔哧作響:“去啊幹嘛不去我得去親眼看着他們怎麼不要臉這件事情做到極致的,而且我得替我媽作個見證,看他們到底能笑到什麼時候。”
鄒雨說這話時,範瑩瑩沒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在說氣話。
聖誕節的前兩天,鄒雨硬拉着劍十七韓思誠和範瑩瑩一起逛街,每人買了一身禮服,特別貴,特別大牌,特別擡舉人的那種。
鄒雨劃卡時,回頭對着範瑩瑩說道:“這是我爸的錢,我得替他拼命的花呀,不然都便宜那個賤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