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進宮,便再不曾見到過闕哥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長高了”
惜春歪了歪頭,然後看着黛玉又搖了搖頭,“不知道呢,我也有兩年沒見着他了。咱倆也不過是牆裏牆外。姐,真的不能不做功課嗎”惜春小胖手合十,一臉獻媚地笑。
黛玉搖頭,“不能。”等到她可以爲四妹妹撐腰作主的時候,她就再也不用給她留功課了。
“噢。”雖然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可是惜春總是抱着希望,希望她可以放自己一馬。
惜春在黛玉那裏說不通功課的事情,便全副精力地放在了祈求林闕早日回府的事情上。
黛玉自從出了那事,整個人的神精都緊繃着。
現在對於惜春的功課,那就是她唯一疏解和緩解神經的渠道了。
而且黛玉也認爲必須拿事情絆住無法無天,又有人手幫忙的四妹妹。她可不想讓四妹妹做出什麼來。
四妹妹一番心意對自己,自己就更應該約束她的行爲了。
於是越發的重視起來,比如什麼資治通鑑,史記,都已經加入了惜春的功課中。
很多的事情,就如水過無痕一般,那是想查也查不到的。
無論是皇后還是史家太太,都不會把這件事情天天掛在嘴邊的。再加上相隔時間太長了,真的是一點頭續都沒有。
不過下毒的事情沒有證據,卻讓黛玉查到了一個更爲驚悚的事情。
楓兒告訴她,皇后竟然在一天夜裏與自己的貼身宮人密談,說是什麼當年他沒有機會座上的龍椅,他們的皇兒會爲他完成心願。還有什麼我們的皇兒長的越來越像他了。,水晏無德無能,如何配擁有子嗣,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聽到這樣的話,黛玉直覺反應皇后與當年的太子已故的太上皇有染。可是轉念又一想,這不太對呀。
太上皇可是坐了幾天龍椅的。而沒有坐上龍椅的只能是......被追封爲長壽郡王的已故的太上皇嫡子。
那位嫡子長得倒是跟太上皇一個模子認出來的。而且宮裏的人不都是傳大皇子長得肖似太上皇嗎
這種事情,真的是不能想,越想內情就越深。
還有皇后話中所提皇上空歡喜的事情,黛玉也認爲這和那場下毒有着很大的關係。
黛玉便在之後的一次見面中,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惜春。惜春卻直覺地認爲黛玉差點被下毒這件事情,一定是皇后乾的。
“可是沒有證據證明是皇后乾的呀我們再冤枉了好人。”雖然黛玉心中也認爲這是皇后乾的,可是沒有證據,她就沒有辦法說什麼。
惜春眼珠子一轉,笑得不懷好意,“我們查不出來,也許別人能幫我們查出來呢。”
“誰”
惜春賣了一個關子,然後就讓阿木帶着她離開黛玉的寢殿。
回到家,特意讓柳作按着標準的王氏小楷寫了兩句話,她也沒寫什麼,就是將皇后說的話寫在了上面。
上書:
皇后雲:當年你沒有機會座上的龍椅,我們的皇兒會爲你完成心願。
皇后又曰:我們的皇兒長的越來越像你了。
皇后再言:水晏無德無能,如何配擁有子嗣,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小紙條被阿木夜入皇中直接放在了皇帝的鞋裏,早上被人侍候着穿鞋時,便看到了團着一團的紙條。
好嘛,一大早的好心情就這麼沒了。
查,這件事情必須得查。
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種事情。
如果不查出來水落石出,他這心裏就是一道坎。
水晏想要查清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直接將在東宮時期以及現在侍候過皇后的宮女下人都帶走了。
然後,皇后就悲劇了。
還是那種大寫的悲劇。
“砰”“砰”“嘩啦”
水晏知道真相後,差點沒把御書房房頂都掀了。
泥瑪,十來年綠去罩頂。
這事,他還必須忍下來。
就算想要弄死皇后,也不能是這個罪名。
...還有大皇子。
泥瑪呀,就連皇后自己都不知道大皇子到底是誰的兒子。
這忒特麼算是什麼事
那大皇子越大,越看越覺得面目可憎,怪不得自己與母后一直親近不起來。原以爲是因爲皇后的原因,現在才知道。
就應在這裏了。
......
這樣的事情一出,水晏就想要弄死皇后,可是大皇子也不能留在眼前了。
虎毒不食子呢,若是錯殺了豈不是......
雖然還確定不了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畢竟也養了十來年了,就是養個阿貓阿狗,也養出了感情。
但是他卻不能讓這個血統不明的孩子佔了嫡長的身份。
他現在還沒有孩子,若是有個萬一,那大皇子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不行,堅決不能再留下大皇子了。
可是要怎麼安排呢
水晏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得知會一聲太后。於是在砸了整個御書房後,水晏陰着一張臉,氣呼呼地去了慈寧宮。
一進去,水晏就打發了太后宮裏所有人。
讓她們都離宮室遠遠的,誰敢靠近,就直接杖斃。
太后見兒子情形不對,擔心地問兒子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皇后失德,大皇子,大皇子血統不明,極有可能是嫡長兄的賤種。”
“啪”,太后手中的佛珠便掉了下來。
“這個,這個,這個,”半晌,太后被這件事情氣得話都說不明白了。
“母后保重身體,切不可因那賤婦而壞了身子。”皇帝看到太后這樣,連忙從旁邊拿起茶杯送到太后手中。
“我的兒,可是苦了你了。”喝了口水,壓下了狂跳的心,太后看着面着的兒子,痛哭了出來。
“母后不要這麼說,我是這天下之主,有什麼可苦的。此事本不想跟你說的,只是這大皇子要如何處理,兒子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皇帝沒有說皇后,是因爲不但是他不會放過皇后,而太后也是不會讓皇后再活下去的。
這樣的女人,就是放在普通老百姓的家裏,都是要點天燈,沉魚塘的。何況是在這宮裏,她名正言順的男人還是皇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