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裝的下課鈴聲響了起來。
秦笙一下子收回了思緒。
伸了一個懶腰。
拿着一邊桌子上的飲料，仰着細長的脖子喝了起來。
放下飲料。
視線又落到小zero和嚴洛言的身上。
因爲兩個人相互較汁兒。
索性還真的就斜背對着對方。
誰也不看誰
秦笙這纔想起來。
好勝心的zero到底像誰。
那年正青春。
這年秦笙十五歲半。
嚴洛言已經闖入她和雲姨的生活已經近半年了。
半年裏，18歲嚴洛言還是很少說話。
只是總是以一種觀察的意味看着每一個環境裏的秦笙。
村莊到學校有一段距離，需要騎自行車。
那個時候村莊的風氣很淳樸。
幾乎沒有人丟自行車。
如果有。
那就是被欺負了的小孩。
他們被像是陳剛一樣的小孩兒所要保護費。
然後沒有。
沒有怎麼辦
打啊
打了小孩可不就是打怕了
二話不說，趕緊雙手奉上自行車。
也有學生試圖反抗。
自行車拿出去之後又找家長到學校裏來吵鬧。
結果就是陳剛這一夥人受了責罰。
可是那幫子學生以後就是被欺負得更慘。
現在陳剛每隔兩年偶然回去。
那些當年的同學見他還是打招呼。
可是仍然習慣了打完招呼拔腿就跑
“全國第八套廣播體操，預備起”
“一二三四”
穿着白襯衫的少年站在秦笙學校邊的一顆榕樹下。
榕樹上全是被剛萌發荷爾蒙衝動的熊孩子們。
刻上了一些宣言。
“xx喜歡xxx”
“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這棵榕樹已經是是上百年的歲數了。
以前這裏還沒有學校。
只是一片山坡。
改革開放後建了學校。
它變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熊孩子們。
身上舊傷剛痊癒，新傷又至。
好像青春期萌芽的時候對着異性都有着特別的幻想。
那也是幻想而已。
嚴洛言近半年來雖然被雲姨照顧得很好。
可還是瘦了很多。
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頎長。
他也是與見秦笙之後才知道。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人在這種環境下上學。
偌大的一個操場，幾乎沒什麼遮擋。
學校就建在光禿禿的山包上。
太陽火辣辣的照下來。
可是奇怪的是。
所有人臉上又都寫着快樂。
他上的是s市最好的貴族學校。
從小到大。
進出都又私家豪車專人司機接送。
衣服也都是秦沐歌從國外買回來的。
而秦笙。。。
“剛哥高三一班的那個秦笙你還追不追了”
“剛哥咱幫你弄到手唄”
“對呀，剛哥，女人就是矯情。”
“他們都喜歡霸道的男人。”
男人女人
這些毛都沒長完的小男生。
討論起來卻是頭頭是道。
陳剛16歲剛滿。
秦笙高三。
他念復讀班。
甩了甩長長的跟殺馬特一樣的頭髮。
陳剛不耐煩的給說話的三個狗腿子一人踢了一腳。
“啊最後排的那幾個同學”
突然放着廣播體操的訛音樂聲減小。
全部同學都看向了後面的幾排。
“吵什麼吵鬧什麼鬧”
教導主任獨特地帶着方言口音，一開口就讓大家想起了家裏的大公雞。
“給我上來，其他同學解散”
“你們幾個同學再做三遍”
整個炙熱的上空響起了掌聲。
所有人紛紛行了一個注目禮給後排拯救自己於火熱中的同學。
“老大怎麼辦”
“看什麼看給我上去啊”
“就知道給我丟臉。”
三個人還是一臉的不屑去到了主席臺。
“那個同學陳剛同學，別以爲我沒看見你啊”
“趕緊上來，你做5遍”
陳剛整個人都炸了。
“憑什麼我就5遍”
秦笙覺得吵死了。
本來高三不用做廣播體操的。
老師突然說還是每個星期做兩次就當鍛鍊身體
村落裏的孩子哪裏需要這樣鍛鍊身體啦
做就做吧，她本來就高。
個子壓過了很多的男生。
就只有站在後排。
後排旁邊偏偏還這麼多討人厭的蒼蠅
“你能耐啊”
秦笙的眼睛水汪汪的。
視線落在陳剛的身上。
陳剛怎麼看都覺得是在跟他調~情。
“能耐”
她在誇我嗎
陳剛心裏一陣的歡呼雀躍。
“主任我要做10遍”
然後衝着秦笙吹了一個口哨。
“愛妃，你終於表明心意了對不對”
秦笙翻了一個白眼。
然後在陳剛得意忘形的時候一個無影腳。
陳剛就在一衆圍觀羣衆的注視下。
摔了一個四仰八叉。
“是不是秦笙”
教導主任的喇叭又響了起來。
這個秦笙功課非常的用功。
可就是永遠在前十名到前五之間徘徊。
人又非常的有好勝心。
經常在活動者名列第一。
能歌善舞。
聽到教導主任的聲音。
秦笙裝作沒有人一樣的。
瞪大了眼睛準備開溜。
“是”
陳剛拉長了嗓子，大吼一聲。
從地上爬起來咬着牙看着狠狠瞪着他的秦笙。
“你們都給我上來”
天氣異常的炎熱。
教導主任此時喉嚨就像生了火一樣。
噴出來的熱氣混合着原本就燥熱的空氣。
奔秦笙和陳剛來勢洶洶。
主席臺上一片議論聲。
“我丫，就說那個丫頭片子還是喜歡剛哥的嘛。”
“嗯，我看剛哥有戲。”
“這下我們有好日子過了。”
“你們在說什麼”
教導主任一邊後着嗓子把陳剛和秦笙拉了上來。
一邊又忙着回頭叱喝後面不長眼的三熊孩子。
“每個人做20遍”
做不完不許回教室
然後秦笙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臉朝黃土背朝天。
嚴傑明一向教導嚴洛言心不動則靜。
所以即使在這樣子的豔陽天。
他仍然不覺得有多熱。
可是看着秦笙一遍一遍重複着廣播體操的動作。
有一個地方已經動了。
心動了。
還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心動。
教導主任驅散着圍觀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學生們。
可是趕走了這邊的。
他們又圍向了另一邊。
秦笙現在恨不得把陳剛抽筋拔骨。
上課鈴聲響了。
所有人都意猶未盡地進了教室。
操場上空無一人。
“伸展運動”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陳剛同學不要看秦笙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