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還是保持着上次她來的樣子,一應俱全,加之一塵不染。郝以彤認命的嘆了口氣,着手準備早餐。

    寇楠的生活作息很有規律,大都六點鐘準時就起來出去晨跑,除卻應酬宿醉起不來的時候。

    “早。”

    郝以彤正在煎蛋,聽到問候,遂轉身看了一眼道:“早。”

    不知道從哪裏撈來的圍裙,北歐簡約風格,肚兜形狀豎條紋的,上面印有三隻小鳥,後面的繫帶很細,隨意打了個蝴蝶結,懶懶的垂着。

    有的人一生所念莫過於心愛的人爲她洗手作羹湯,她亦然。

    回到自己的臥室洗去一身臭汗,神清氣爽的坐在餐桌前。

    吐司麪包,一個煎蛋,還有小米粥。粥清爽而可口,也不燙不膩,似是冷了好久。

    小口咀嚼,很有修養。喫飯的時候也不喜講話,因爲爺爺一直教導食不言寢不語,這些年來倒也習慣了,至少在爺爺面前也會僞裝習慣了。

    倒是郝以彤悶頭喫着,也未出聲,她是習慣了尊重別人的習慣。看到她把蛋喫光了,遂出聲問她:“我這裏還有一個還沒碰,你要喫麼”

    寇楠睨了她一眼,拒絕了。“還是你自己喫吧,專家說一天一個蛋營養就夠了。”不過這種煎蛋好像營養都流失了吧,她煎的蛋確實要好喫一些,七分熟帶些流黃,正合自己的胃口,不曉得是巧合吶,還是她特意打聽過。

    “嗯,好。”心裏想的卻是:道歉的話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她能不能把它當成笑話,翻頁就忘記了呀而且那種情況下大都是心慌的口不擇言啊

    “喫完收進池子裏就好了,家政阿姨過來會收拾的。”放下這樣一句,推開碗離開,去挑選衣服準備上班。不過可能要等得久些,因爲她要化淡妝。

    剛剛她未施脂粉,臉兒略顯蒼白,美貌卻不減半分,這樣子就算扔進人羣裏也不會被別人當作路人甲忽略的。

    這個紅綠燈過去就要到公司了,到公司說私事的話......唉,爲什麼會覺得道歉難以啓齒吶,郝以彤很沮喪。

    “那個,我要跟你說聲抱歉,昨天的事對不起。”很誠懇的歉意,希望她能感受到。

    “昨天啊”就知道她要道歉,刻意吊她胃口,話音微轉,似要把郝以彤的心吊至嗓子眼。“我都忘記了。”

    蝦米虧得她還這麼緊張,緊緊捏着安全帶的小手有些泛白,結果當事人忘記了。好吧,這也是件好事,自己的初衷就是讓她忘記的不是麼現在如願了。

    等待綠燈的間隙透過鏡子看到她偷偷呼了一口長氣,有些好笑。

    “阿,要不待會放我下來吧。”總要避避嫌的不是麼

    車子反而加速了......orz

    在自己的凳子上坐定,竇傑就湊了過來,一臉八卦的樣子:“你怎麼會跟boss一起過來,難不成你們同居了”

    郝以彤驚了,第一天就知道了。看看,剛剛還是要避嫌的。

    “哈哈,開玩笑的,應該是boss順路帶你過來的吧。”還以爲是嚇到她了,竇傑解了圍。不過他說的又不是恐怖故事,有必要眼睛瞪得那麼大麼

    郝以彤點了點頭,是的,順路,從家裏順路。這一關險過。

    “爺爺,我在辦公。”寇楠怕極了爺爺再提及許家小子那回事,頗爲無奈的用肩夾着電話。

    是不是人老了,就開始操心子孫的婚事。不對,他是在操心公司的繼承問題。這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你在辦公,但是婚事也不能耽誤。許家小子我可是探過口風了,對你印象還是不錯的。”寇淮笑哈哈的說着,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根本不會推她上來管理公司。在他固執的觀念裏,商場的事自古都是男人之間的把酒言歡,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往往女人是不容易插進去的,幸好她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

    噗,婚事。什麼時候到了談及婚事的地步了怪不得這些天爺爺沒有打電話罵她,畢竟她打破了與他的約定。

    “爺爺,不說了。沈經理上來了。”

    “啪嗒”一聲掛斷。

    沈經理是帶着寇楠從基層做起的人,不同於其他,寇楠爬上來之後就首先提拔了他,因爲她是比較看重能力與學識兼濟的,而這個沈經理恰巧都有且認真負責。差的只是一個機遇。

    “之前我去談的那個項目,已經簽約定了。可以着手找施工隊根據圖紙施工了,奠基儀式挑個良辰吉日報給我,然後再邀請些董事,朋友還有媒體,名單你看着辦。”寇楠吩咐着,交給他也放心。

    果然是管理者,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頗有一代掌舵者的風範。不僅僅看資歷,主要看能力選賢舉能,下面的員工很是佩服她。只是這樣難免會觸動一些股東的權益。

    “那塊地可能還有些麻煩,還有些證明沒有搞完。”小心翼翼的說着。

    對於公事她向來很嚴肅,聲線不同於往常的溫聲,帶些硬氣和嚴厲:“沒搞完就快去解決。我們需要儘快施工盈利,這個項目的投入情況我們都很清楚,所以不用我重複了吧。”施工裝修晾曬,還要好些日子吶

    “我這就開車去。”

    寇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沈經理隨即退了出去。

    剛開始接手的時候,酒店出的問題層出不窮,爺爺留下來的那批人大都是不作爲的,自然使喚不動,沒法她只能捨棄,不能因爲他們是元老就佔着位子,大規模的人事調動,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那段時間是最亂的,索性都過去了。

    二是那些元老塞進來的各種親戚,都是一些二世祖,也被她一一拒之門外,畢竟她自己都是從基層做起,層層選拔才磨練出的,自然有立場這樣做。

    這樣樑子是接下來了,每次董事會都免不了一場脣槍舌戰。這些情況都是爺爺默許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做成的。說到底,爺爺纔是後面的大狐狸,看着兩虎爭鬥,互相制約,誰也佔不得上風。

    避免一家獨大,就算其中一個是他的孫女也不行。其實她還是挺佩服爺爺的,奸險狡詐,以爲這樣就能困住她。嘖嘖,還是太小看她了吧。

    她還是會尋機會逃離的,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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