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搬出去住可以,小初要和我一起住。”歸海棠神色嚴肅,端着白瓷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說道。

    蘇槿昨晚被鎖在門外後,孤身一人去住了酒店。她聯繫喬衍,是讓喬衍幫忙找套房子。今早喬衍給了消息,說房子已找到。蘇槿開車回家,喫過早飯和歸海棠攤牌,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這個家不歡迎她,並且要將她的心頭肉留下。

    “媽,小初是e國國籍,在z國必須和監護人住在一起。我要搬出去,他也不能在齊宅待着。”

    蘇槿換了一身白色套裝,黑色尖高跟,九分長褲露出瑩潤的腳踝。她身體挺直坐在沙發上,不卑不亢,就事論事,面帶笑意。

    “你這是在威脅我”歸海棠眉頭蹙起,茶杯放在杯墊上,發出“叮”得一聲響,歸海棠音調擡高:“齊楠剛去世兩個月,你就按捺不住,早出晚歸,還要我做你的保姆每天幫你開門嗎”

    “您要擔心我出門約會,昨晚就不會把我鎖在門外了。”蘇槿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戳穿。看到歸海棠變了臉色,蘇槿話鋒一轉說,“我的工作性質要求我爲藝人二十四小時待命,這個沒法改變,也是咱們之間的問題所在。而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我和齊初搬出去住,您不見不煩。”

    歸海棠到底是真動了怒,她不想再見到這個表面人畜無害,平靜溫和,實際狠辣決絕,心思縝密的女人,可她還想見齊初。

    在她與蘇槿的戰役中,作爲母親,她是失敗的,作爲奶奶,她也是失敗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歸海棠咬牙切齒地問。

    微微一笑,蘇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着說:“媽,我不想怎麼樣。我只希望您拿我當您的兒媳婦,而不是仇人。我嫁給齊楠,生下齊初,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我尊敬您,您愛護我,這樣多好啊。您不希望齊初搬出去,那我就先不搬出去了。我也會盡量安排自己的工作時間,早點回來。如果時間太晚的話,我就住在我租的房子裏,也不回來打擾您休息,您看可以麼”

    這番話,看似是蘇槿深明大義地讓步,實際是捏着歸海棠的七寸說的。歸海棠怒極反笑,看着蘇槿,說:“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無奈一笑,蘇槿嘆聲說:“婆媳一場就是緣分,無論誰欠誰的,多擔待吧。”

    說完,蘇槿起身和歸海棠告別,從書房出來了。

    齊初正在玩兒積木,看到蘇槿後,笑嘻嘻地跳到了蘇槿懷裏,毛茸茸的頭在蘇槿懷裏蹭了一下,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媽媽。

    對着兒子軟軟的臉蛋親了一口,齊初下巴搭在她肩上,蘇槿晃着身體,像搖籃一樣,柔聲道歉。

    “對不起,媽媽昨天工作太晚,沒回來陪小初休息。”

    “沒事兒的媽媽,你工作重要。”齊初握住拳頭,肉肉的,輕輕地拍打着蘇槿的後背,心疼地說:“媽媽,你工作好累,要注意休息呀。”

    心裏軟綿綿的,蘇槿眼眶一酸,抱着齊初親了兩口,說:“好呀,媽媽今天就休息,帶着小初出去玩兒好不好”

    夏裳昨晚凌晨十二點的時候飛j市飛機,要去拍戲,她本想和她談談,也只能等她回來。小曲早上打電話說夏裳醒來後乖了很多,蘇槿也就沒再擔心。

    選擇工作只是不想讓自己閒着,但對蘇槿來說,最主要的還是陪齊初。昨天和喬衍打電話,喬衍知道齊初來了z國,說什麼也要請兩人喫一頓。

    喬衍工作比較忙,和蘇槿說了位置後,讓她帶着齊初先過去玩兒,中午他就過去。

    看着喬衍發來的位置,蘇槿本想讓他換個地點。但細想覺得自己多慮,給齊初換了衣服後,開車過去了。

    自從來了z國,齊初就在家裏悶着,歸海棠喜靜,這讓小傢伙在家時也不敢玩兒的太放肆,只有偶爾和保姆去別墅旁邊的花園裏玩玩。他其實非常孤單,但爲了不讓媽媽擔心,一句苦也不說。

    這也正是他讓人心疼的地方。

    s市靠海,本市面積不光大陸,還有海岸和海岸附近的幾處小島。小島面積不大,但風景秀麗,四面環海,夏季涼爽清透,適合避暑。

    喬衍訂的午餐的地方,就在其中一座小島上。這座小島被改造成了避暑小島,因形狀像一條絲帶,取了諧音叫“斯島”。

    斯島集餐飲、娛樂於一體,由北向南,視野漸漸開闊,攀巖、高爾夫球場、潛水,汽艇、釣魚場、遊艇派對,各色遊玩項目。在最南邊,是斯島酒店,海景套房、空中花園,奢華尊貴。

    進小島前需出示預定,蘇槿用的喬衍的vip卡。這裏消費不低,一次上萬起,各色豪車應有盡有,蘇槿的紅色高爾夫顯得彌足珍貴。

    停車場在地下,與海岸相接,櫥窗外是大海,各色海洋動物應有盡有。齊初被蘇槿抱下來,眼睛盯着魚兒看個不停,小傢伙十分喜歡海洋生物,以前經常纏着齊楠和伊萬去海洋館。

    領着他看了一圈,齊初興致大起,但在停車場,蘇槿不敢讓他亂跑,拉着他的手出去,準備帶他去斯島的海洋館。

    但還未到斯島別墅,齊初又被另外的項目吸引了過去。停車場出來走了不到十分鐘,迎面翠意怡人,輕筏小築,愜意萬分。

    那是斯島的釣魚場,由竹子建成的小築圍成了一圈,釣魚場四方,白石走廊伸展過去,十分有z國古代的韻味,幾葉竹筏飄蕩在上方,頗有些隱居山林的韻味。

    “媽媽,我可不可以去釣魚”

    齊初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眼神期待地看着蘇槿。

    “可以呀。”蘇槿笑着答應,拉着齊初的手往旁邊放着魚竿的小築走過去,“先去拿漁具。”

    “媽媽,你好熟悉這裏呀,以前來過嗎”齊初握着蘇槿的手,心情好到不得了,走走跳跳,和蘇槿閒聊着。

    “嗯,媽媽六年前來過。”蘇槿接過釣魚工具,熟練的將魚竿打開,掛上魚餌,扔進了湖裏。

    這其實不算是湖,裏面是海水,通往島外的大海。這片內海海水清澈見底,能看到底下的珊瑚和海草,還有來回飄蕩的魚兒。儘管面積不大,卻也是湛藍一片,讓人心胸開闊。

    拿着魚竿,齊初繃緊身體,全神貫注於魚線,沒有再說話。認真的小模樣,十分可愛討喜。蘇槿看着哈哈笑起來,齊初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說:“不要把魚嚇跑了。”

    “媽媽的錯。”蘇槿笑着蹲在齊初身邊,也不釣魚了,專心看着兒子釣魚,時不時過去啄兩口小傢伙,每每都得到小傢伙的不滿,最後,小傢伙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媽媽,你以前是和爸爸來的嗎”齊初在蘇槿親他時,一扭頭,母子倆的脣親在一起,蘇槿噗嗤一聲樂了,但在聽到齊初的問題時,蘇槿神色卻是一頓。

    “是啊。”蘇槿說,“但是你爸爸可能早就忘了吧。”

    說起齊楠,齊初又是一陣難過,沒有說話,專心釣魚。

    四周的小築其實是餐廳包廂,這裏的魚兒不太好釣,因爲包廂裏有些客人會把食物撒進海里,這裏面的魚不缺食物,也懶得上勾。

    齊初掉了半晌,纔有一條小魚咬鉤,但他又十分善良,看着小桶裏的小魚,各種不忍心,拎着小桶又把小魚倒進了海里。

    蘇槿低頭笑看兒子的一舉一動,放鬆了對四周的觀察,等身後有人大叫一聲“讓開”時,蘇槿未反應過來,只覺一股大力推向她的腰部,她雙手抓住走廊護欄抓空,身體一翻,“噗通”一聲,海水浸透全身,蘇槿一口氣沒上來,猛喝一口海水,鹹得她嗆了一口。

    她咳嗽一聲後,瞬間冷靜下來,這裏的沒什麼大魚,也不用害怕,只要游到岸上就行。長廊上,齊初看到面前一切,急的哭着叫媽媽,蘇槿冒頭剛要安慰他,身後突然貼上一個人的身體,熟悉的感覺直擊心臟,蘇槿還未回頭,就聽到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不會游泳亂跑到海邊幹什麼”

    男人說完後,未等蘇槿迴應,單手抱住她的腰,朝着岸上游了過去。男人水性很好,力量很大,身體溫熱,呼吸急促

    不知什麼時候,蘇槿放棄手上游泳的動作,任憑男人抱着她游到岸邊。

    等將蘇槿弄上岸,靳斐心跳快得驚人,他將蘇槿的身體平展在岸上,想看看她有沒有事兒。而剛翻過身體,蘇槿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嚇了他一跳。

    心裏五味雜陳,面上雲淡風輕,蘇槿感激地說:“謝謝你啊靳先生,好巧啊。”

    靳先生看着啥事兒都沒有蘇槿,先是瞪大眼睛鬆了口氣,最後猛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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