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岸上次車禍後,腿還沒好利索,公司也不常去,有靳文盯着,他閒着無事,就跑來接小孫女放學。誰料,還沒上車,就看到一個智障抱着小孩子跑飛機,還讓那個小男孩叫他“親爸爸”,等他詳細看了一眼,纔看清那個智障是他親侄子,靳岸氣得血壓一下就上去了。

    他確認剛纔靳斐是讓小男孩叫他“親爸爸”,而現在仔細看看小男孩,跟靳斐小時候不能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是有五分相像的。他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可還是穩住血壓,問了一句。

    “這孩子誰的”

    靳岸仍舊身着唐裝,就算是老了也是個帥老頭,這幾日的休養讓他紅光滿面,和藹慈祥。可說這番話時,語氣嚴肅認真,帶着隱忍的怒氣。齊初開始還對他有些好感,但現在確實有些怕了。

    “您剛剛不都聽到了麼萊萊都叫了哥哥了。”靳斐說着,拍着齊初的後背說:“舅舅你別這麼嚴肅,你看把小孩子都嚇到了。”

    “你只關心小孩子嗎”嚇到了的他老舅舉着柺杖差點砸在靳斐身上,靳斐靈巧躲過,靳萊也連忙去攔,靳岸氣得心臟病都出來了。

    車上司機看到面前一切,趕緊過來扶住靳岸,對靳斐說:“有事兒回大宅說吧,這裏人多嘴雜。”

    “我現在沒法回去,我還得去接蘇槿呢。”靳斐禮貌地說,“張叔,你幫我把舅舅先送回去”

    “跟我回去”靳岸上手要去揪靳斐耳朵,靳斐躲過了。

    “少爺,你抱着小少爺也回大宅吧。蘇小姐在哪兒我去接。”司機連聲勸道。

    張叔在靳家多年,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蘇槿的事。沒想到竟然瞞着靳岸,連孩子都生出來了,看樣子還比萊萊要大。張叔心裏封建思想也很重,看着靳斐這樣,就像以前那大戶人家不懂事的少爺似的。

    不管怎麼樣,反正最後還是要和灰姑娘分手的。

    靳斐看靳岸臉色不對,靳萊又拉着他,無奈說:“好吧。”

    靳岸在前面走,靳萊沒有跟他上車,而是上了靳斐的車,靳萊眨着大眼對齊初說:“哥哥,你別害怕,爺爺不兇。”

    靳萊才四歲,小奶音正是萌殺人的年紀,齊初將頭扭出來,衝着她笑了起來。

    兩人所在的班級不同,雖是同一個幼兒園,卻也從沒見過。再加上都是獨生子女,突然多出個哥哥妹妹來,都高興到不行。

    讓兩人坐在後面的兒童座椅上,靳斐給蘇槿打了個電話。蘇槿還在飛機上,電話沒有打通,靳斐就給她發了條短信。

    “下飛機後火速來大宅,你兒子和你老公等待你的營救。”

    “叔叔,你在聯繫嬸嬸嗎”靳萊是個非常識時務的小姑娘,嘴巴甜到爆炸,詞彙量雖然匱乏,但眼色一看一個準。

    “對呀。”靳斐笑嘻嘻地說,回頭捏了捏她的臉,又摸了摸兒子的頭,問道:“喜歡哥哥嗎”

    “喜歡呀。”靳萊笑起來,眼睛彎得像月牙,“哥哥長得像叔叔,很好看。”

    齊初被誇得不好意思,抿着脣說:“妹妹也好看。”

    “我們靳家都長得好看。”靳萊說。

    哎喲喂,這小姑娘不得了,幾天不見,嘴巴愈發甜了。靳岸在另外一輛車上氣的要炸,這輛車卻其樂融融,絲毫沒有受事情的影響。

    齊初將手機拿出來,打開後遞給靳萊說:“我們玩兒遊戲吧。”

    靳萊搖搖頭說,“老看手機不好,咱們玩兒點其他的。”

    齊初是獨生子,都是自己玩兒,所以和手機形影不離。聽靳萊說有其他的玩兒,也來了興致,移了下身體,問靳萊:“玩兒什麼”

    靳萊說:“放炮仗。”

    齊初:“”

    “萊萊,你爸不是不讓你玩兒鞭炮了麼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又藏了”靳斐插了一句嘴,靳萊雖然是個女孩子,也小,但是超級喜歡玩兒刺激的東西。家裏保姆接了小孩子來大宅過年,玩兒炮仗的時候讓靳萊看到了,接着玩兒上癮了。

    “我沒有呀~”靳萊說,“我跟哥哥說着玩兒呢,我們這種小女孩,就喜歡玩兒跳皮筋呀,翻花繩呀,搭積木呀,拼拼樂呀~”

    說完後,靳萊轉頭衝着齊初說:“哥哥,咱們玩兒打手背吧。”

    齊初覺得這個妹妹好軟好小好萌啊,連聲說:“好啊好啊。”

    這一路從幼兒園玩兒到大宅,齊初的手背紅了一片,靳萊笑嘻嘻地說:“哥哥老讓着我。”

    齊初:“”

    靳文的妻子名叫百合,在大使館工作。百合上兩輩,也有些紅色背景。靳文和她算是先婚後愛,相親的時候各種看不上對方,準備將就將就過了,可後來,兩人倒又緩和了關係,現在也算和和美美。

    靳萊是百合的迷你版,靳斐這個嫂子,曾經去過中東地區,做過戰地記者,飛機坦克都會開,持證上崗。後來結婚,才安定在了大使館。

    抱着兩個孩子從車上下來,百合已經來接了。百合個子中等,一米六八,小麥色健康皮膚,長相一般,可身材很好。她常年健身,也怨不得靳文游泳去游泳圈。

    將靳斐懷裏的靳萊抱過去,百合說:“今晚在大宅喫飯,我讓張嬸做了你最愛喫的蟹黃包。”

    秋天是喫螃蟹的季節,如今蟹肉鮮美,蟹黃新鮮,聽說靳斐回來,廚房裏已經開始忙活了。

    “好啊。”靳斐說着,跟着百合進了大廳,大廳裏,靳岸依然坐在卡座正中央,靳文坐在一邊,正在倒茶,見靳斐進來,示意他過去坐下。

    “哥哥,我要和哥哥玩兒”靳萊在百合懷裏掙扎着下來,過來就拉住了齊初的手。大廳裏氣氛有些尷尬冰冷,靳萊一說話,倒緩和了些。

    齊初扭過頭,看了一眼靳斐。靳斐笑着問道:“想去嗎”

    齊初點點頭,靳斐將他放下來,對靳萊說:“別玩兒太危險的。”

    “知道啦”靳萊這才拉着齊初走了。

    看着兩個小孩的背影,靳岸眸色深沉,一直沒有說話。他在沉默,靳斐卻沒事人一樣,和靳文討論着最近公司的事情。

    飯菜很快上桌,齊初和靳萊也洗手坐在了椅子上。兩個小孩子能玩兒到一塊去,都非常喜歡對方。

    靳萊見爺爺一直不太開心,伸出小手拽了拽他說道:“爺爺,哥哥陪着我玩兒我可高興了。”

    自從見了靳岸,他一直嚴肅臉,齊初有些怕他。靳岸聽靳萊說了以後,擡頭看了看齊初。齊初長得和靳斐五分相像,靳岸也討厭不起來。再說,他流着靳家的血,雖然不待見蘇槿,但並非不待見齊初。靳岸衝着靳萊點點頭,又衝着齊初笑了笑。這一笑,將齊初嚇又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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