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的這個絕境,他竟然絲毫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林悠陡然間的狂笑讓四周的士兵都悚然一驚,他們不由自主的就擡起了手裏面的槍械,冰冷的槍口指準了林悠。
似乎只要再有半點的異動,扳機就會被扣下。
忽然,士兵們突然間發現自己的隊長身後出現了一道人影。
只見一道溼漉漉的人影出現在弓着身體警戒的胡虎身後,一柄閃爍着寒光的長劍擡起,瞬息間就要斬下。
“隊長”“隊長”
“小心”
士兵見到這場面,頓時大吼道。
胡虎聽見了手下士兵的吼叫,來不及半點思考,訓練出來的身手頓時就發揮了作用。
沒有絲毫的猶豫,胡虎就向着前方猛地撲去。
“砰砰砰”
士兵們見到自己的隊長躲避了,手中的槍械沒有半點的猶豫,手指死死的扣在扳機上。
烈焰炸開,槍口噴火。
一瞬間,幾乎所有的士兵都向着胡虎身後的人影開着槍。
但是,就在這一剎那,地面上陡然捲起了一道煙塵。
開槍的士兵們在這短短的一秒鐘之內,沒空來注意剛纔還被自己嚴加防範的林悠。
林悠從一開始就暗中積蓄着力量,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就是等着敵人被倀鬼迷惑影響的這一瞬間。
他要火中取栗
冷着蒼白的面容,林悠的身影恍若鬼影,他從地面陡然的躍起,持着一柄長劍就向着敵人衝過去。
嗤嗤
金屬割破布料的聲音在河邊響起。
數道血液從士兵的脖頸之中噴出。四周的人見到這這一幕,全部都一愣。
血液在空中交織着,化作了美麗的畫布。
但是就在其他人發愣的這一剎那,又是數個士兵的身影倒在了地上,壓着被掀起的塵土,無聲無息。
林悠沒有放過這機會的一絲一毫,他在解決自己身邊的數個士兵之後,恰好行走到了胡虎的身邊。
鏘
一聲劍鳴,四周的士兵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士兵們發呆的看着自己的隊長。
一柄寒光可見的長劍就橫在他們的隊長脖子上面。
林悠喘息着,嘴角依舊殘餘着血跡,面容蒼白,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他吹倒。
但是就是這個風中殘絮一般的少年,讓四周的士兵都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程宏盛看到了這一幕,面上憤恨的神情一閃,即便更加忌憚的看着林悠。
“咳咳”林悠咳嗽了幾下,這讓四周的士兵起了心思。
但是他的手臂穩穩的擡着,一絲一毫的顫抖都沒有。
林悠的手臂只要再往前挪動一分,士兵們就可以欣賞到自己的隊長喉頭綻放血花了。
程宏盛立即就想要呵斥四周的士兵,抓捕住面前的少年。
但是他想到了之前士兵無視自己的命令的情況,暗自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殘餘的幾個小隊的小隊長,看着這一幕,理智告訴他們,現在應該抓住機會,立刻擒住眼前的暴徒,不能耽擱一點時間。
但是,軍中條例嚴格,一旦坐視自己的長官陣亡,即便不像帝國曾經時期,全隊都會被清洗掉,以儆效尤
他們也會被踢出軍隊,特警這個優質的崗位與他們今生從此絕緣。
利益相關,士兵們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林悠看着眼前這些遲疑的傢伙,眼中閃過了一絲嘲諷。
可是,他似乎忽略掉了什麼。
就在河畔發生變故的時候,三架直升機已經飛臨了他們的上空。
機艙之中,通訊器裏面響起了聲音。
“頭地面特警隊的人被目標挾持了,我們”
拿着望遠鏡的指揮官看了一眼遠處的場景,一時間沒有說話。
但是一秒鐘之後,他冷漠的說到:“機槍手準備,狙擊手待命”
“a2,a3彈鏈震懾對方。”
就在林悠心中升起了一絲喜意,以爲自己的機會有一定的可行性的時候,一股刺痛的感覺從天空之中傳來。
這感覺他太熟悉了,自從屢次在生死之間遊蕩,它就沒有離開過他。
同時,這感覺也是他最爲厭惡的。修道者,追0求的是長生久視,哪能屢次在危機之中晃悠。
常在岸邊走,總會有溼鞋的時候
興許那一天他就會在危機之中丟掉性命。
林悠一擡頭,就見到兩架直升機下降了一定的高度,打開的機艙對準了自己這些人。
程宏盛在聽到了通訊器之中的談話的時候,眼睛一亮。
空中的部隊和地面的特警完全就是兩個派系。上面的人可不會管下面的這些傢伙。
而且還有抓住邪魔這個功勞在誘惑他們,上面的人怎可能會就此打住。
但是程宏盛面上的喜色還沒有消散,一抹驚恐就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正處於機槍的掃射之中
“噠噠噠噠噠”
猛烈的槍聲在空中響起了,一時間似乎連螺旋槳的聲音都壓制住了。
林悠見到這一幕,頓時瞳孔一縮,他立刻將自己的身體掩藏在了胡虎的身後。
兩條鋼鐵蟒蛇從空中直撲而下,猙獰的吞噬向這堆人。
微微潮溼的泥土被打的翻飛,被機槍壓制住的士兵們都被震住了。
任誰被這曾經一場戰役就屠殺過上萬人的兵器籠罩在彈雨之下,都會膽顫心驚。
而且天上的傢伙似乎是想要告訴林悠,他們並不是在做戲,彈鏈輕飄飄的擦了一下最外圍的士兵。
僅僅擦過一下,被擦到的士兵的半個身體就被打飛了。
一陣血雨在士兵旁邊的同袍頭頂上淋下。
見到了這一幕,士兵們心中竟然生不起半點憤怒,有的,只是恐懼
林悠見到了,心中也是一陣冰涼。
“砰砰砰”
又是幾聲特別的槍聲炸響,三個子彈呈現品字形,將林悠擠在中間。
“狙擊手”
不好的消息浮現在林悠的心中。
他真的,是入絕境了
就在林悠一臉慘然的看着空中盤旋的直升機,心中再無半點生機時,一聲震天動地的劍鳴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