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相信那些學生竟然有如此的韌性。
屢敗屢戰
但是突然，林悠想到了一件事情。
夜間的動亂結束的時候，他曾聽見柯東嘴裏面不停的喃呢着三個字。
而那三個字，正是齊不器的名字
陡然間，一個猜想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也不是不可能”
林悠抿抿嘴，心中暗自想到。
這時，他對於學生不屈不撓的抗爭明白了一些。
不過，這些都不是當務之急。
對於學生能夠再次就進行突破，他是持着支持、甚至是欣喜的態度的。
如果對方真的就準備這樣子沉默下去，很可能林悠會主動的出手，來幫助他們解開面前的僵局。
但是好在對方的士氣沒有完全喪失掉。
這樣一來，兩方就會繼續拼殺。
而在拼殺之中，他們死亡的人員也會越來越多。
殺敵一千，自損九百
這句話，可不是簡單的說說的。
在前兩次的突圍活動之中，學生一方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以至於他們組織出的第三次突圍讓林悠非常的驚訝。
而同樣的，另外的一方，市政府的損失也是極其的大。
在林悠的估計之中，市政府本來就不充足的火力，應該已經快要消耗完畢了。
而一旦他們沒有了炮火對學生進行壓制。
那麼沒了彈藥的普通士兵對於學生來說就是綿羊一般的存在。
一旦他們突進到士兵之中，就猶如惡狼入羊羣。
在這次突圍活動之中，雙方的地位再次回到了平衡的狀態。
學生一方損兵折將，人員已經快要損失殆盡。
而市政府方面的人員雖然幾倍於學生，但是他們的彈藥物資卻是一個短板。
現在正是一方缺乏人力，一方缺乏火力。
僵持的狀態演變成了天平般脆弱的平衡。
在這次的戰鬥之中，一旦某一方敗亡，那麼他們就徹底的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認識到了這一點，林悠對於學生一方的領導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能夠在這樣一種窘境之中，不僅看穿了戰爭的迷霧，料到之後不利的局面。
同時還能夠組織己方的力量，一而再，再而三的進行反擊，直到最後將敵人逼迫到了和自己決一死戰的地步。
實在是能人
不過
林悠眼眸閃爍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有一件事情，雙方都忽略了。
但是林悠沉吟了一下。
這也不一定。
或許是兩方的人在心中認定自己能夠很快地平息掉這場動亂，從而都主動的忽視了它。
林悠沒有再想太多。
他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戰場，就肯定要參與進去。
所以他不能夠停留在這裏，而要到前面去。
不說深入戰場，最起碼也要站在戰場的邊緣。
貼在牆上，林悠察覺到自己周圍的動靜已經變得極其細微了。
於是他迅速的從房間裏面跳了出來，然後悄悄的向着躁動發生的地方潛行過去。
林悠的腳步踩在居民巷子之中，避開了水窪碎石，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響。
幾次機會，趕過去的小隊士兵就貼在他的數米外，但是在他強大的心理和謹慎舉動之下。
對方硬是沒有發現他。
越往前面趕去，林悠越發現四周的氣氛不同了。
轟轟
地面在輕微的震動着，這是整齊的步伐踏在地面導致的。
林悠已經要接近雙方交戰的中心了。
蜀農學院因爲靠山和環河原因，導致校區和城區相通的方向只有一邊。
所以學校之中的學生若是想要突破市政府的包圍圈，就只能夠從一個方向進行突破。
而那個方向就是市政府嚴密把守的地方。
現在，林悠距離那裏，已經非常近了，近到林悠都可以感受到軍隊肅殺的煞氣了。
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沒有再冒失的往前面跑去。
雖說他即便是遇到了市政府方面的人，也不一定會被攻擊。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暴露在了對方的視線之中。
如此，他想要暗中插手，順應時機改變戰局就很困難了。
雖然他現在名義上是屬於市政府方面一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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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終究還是一個到達安雅市不到一週的外人。
這讓對方如何信任林悠。
若是到時候他們將槍口對準了他的頭顱，強迫林悠上前充當炮灰。
他又該如何
林悠環視四周一下，身影閃動。
片刻後，他落在了一棟房子的頂上。
房子有七樓之高，林悠站在上面可以將前面的景象全部收眼中。
而且這棟房子距離前面的戰場超過了五百米。
這裏是不適合軍隊用來佈置狙擊手的，因爲前面還有着四五層的房子可以更好的充當這個用途。
另一方面，軍隊在這種彈藥缺乏的情況下，是否還存在狙擊手小隊也是一個問題。
所以，林悠隱藏在這棟小樓之上面並沒有暴露的風險。
突然，遠處怒吼的聲音出現在了林悠的耳中。
聽見了這聲音，林悠立刻將自己的視線移了過去。
隱約之中，林悠聽見是市政府方面在訓話。
黑壓壓的頭顱出現在了林悠的眼中。
“必勝”“掃除叛賊”
“必勝、必勝”
“吼”
陽剛猛烈的吼聲響徹雲霄，一股磅礴的氣勢衝擊四方。
同時，對方也迅速的準備好了防線，只等着和即將襲擊而來的敵人進行硬碰硬了。
林悠注意到，直到現在，依舊還有士兵在不斷的加入前方的陣線。
讓他們的防線變得更加穩固。
不過，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趕過去的士兵應該就是之前替換下來，進行修整的。
這說明學生一方的計策成功了一部分。
連續不斷、突然的襲擊導致市政府方面一時間反應僵化，不能夠將自己的兵力完全的集中起來。
給了敵人一個可乘之機。
但是面對戰場獨特的環境，學生依舊是要和軍隊進行硬碰硬。
林悠注意到，學生一方並不像他們的對手一樣顯得激動、亢奮。
而是呈現出了一種寂靜、無聲。
彷彿猛獸最後沉默的一擊。
不成功，便成仁
一線暗淡的灰影出現在了市政府防線的百米開外。
士兵們見到了潮水一般涌來的學生隊伍，他們躲在簡易掩體後面，紛紛嚥了嚥唾沫。
每個士兵都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槍械。
大戰來臨的氣氛，這些身處其中的當事者已經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了。
同樣，他們也意識到了對面敵人這次行動的不同。
若是說之前的敵人失敗後還有着幾絲苟延殘喘的機會的話。
這次拼殺，若是戰敗，他們將會徹底的倒下。
敵人，現在是破釜沉舟了
不再保留一絲一毫的力量。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悠待在五百米開外的樓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前面的景象。
和之前動亂髮生時一樣，他同樣準備暫時袖手旁觀。
現在，還不是他出場的機會
遠處，齊不器的腰際綁着綁帶，他腳步沉穩的向着遠處的敵人奔襲着。
齊不器將自己的頭髮也用繃帶繃着，讓自己的額頭露出。
他已經使自己的狀態維持在了現今的巔峯。
即便數個小時之前他剛剛遭受到了重傷。
但是面對現在這一場最後的衝擊，他絕對不能夠躲藏在其他人的身後。
身爲領導者，他必須身先士卒。
只有這樣，隊伍才能夠維持住戰意。
纔有機會，突破對方的防線，斬殺對方的長官。
齊不器眼中的寒芒不斷的閃爍。
他們現在的目標已經不再是僅僅突破防線那麼簡單了。
經過短時間的觀察，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敵人疲憊不堪的事實。
和他們這些經過暗界屢次歷練的人相比，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到底是差了不止一成。
同時對方的火力窘境也被他們識破了。
這一場拼殺，他們只能夠徹徹底底的擊敗對方。
即便到時候打穿了對方的防線，只要沒有解決掉對方的指揮階級，摧毀對方的有生力量。
那麼，他們就是輸了。
因爲即便是突破到了外面，他們也已經不是之前的狀態了。
一羣殘兵敗將，只會被對方慢慢的蠶食或是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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