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首先帶着明月向孔慈恭喜道:“孔慈,恭喜啦。哦不對,應該叫大嫂。”一旁的明月也向孔慈見禮,“明月見過大嫂。”
站在一旁的秦霜略顯羞澀,微笑着不說話。而孔慈聽着自己心上人帶着未婚妻叫自己大嫂,心下不免有些感傷,勉強笑了笑,看向聶風的目光不自覺的帶着些幽怨。
在場衆人都沉浸在喜悅中,並未發覺孔慈的異樣,在沒心沒肺的聶風的帶領下準備好好慶祝一番。
而心細如髮的明月卻發覺了孔慈看向聶風的眼神不太對勁,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看向聶風的眼神。
察覺到了什麼的明月看着明顯一無所知的聶風,不禁暗歎一口氣。自己看中的男人優秀是好事,但是太優秀也是壓力。
塵宇站在一旁,看着歡樂的衆人,心中感嘆。雄霸還是對自己的弟子下手了,作爲一名真正的梟雄,雄霸對任何人都下得去手。恐怕也就在他子女雙亡是才真正意義上悲傷過吧。
想到雄霸的子女,塵宇眼中精光一閃。
步驚雲在這次婚禮之後就要叛出天下會了,那麼俠王府和於家村的劇情也很快就要開始了,自己是時候開始謀劃了。
獨自離開的步驚雲來到自己常常練功的瀑布,任由勢若千鈞的瀑布就這麼擊打在自己身上。
啊啊啊
步驚雲朝天怒吼,渾厚的掌力將周圍的河水全部震飛出去。
此時的步驚雲內心十分矛盾,一方面是他的血海深仇,一方面是他的愛人,如果他要報血海深仇,那麼在時機成熟前,就不能打草驚蛇;如果爲了奪回自己的愛人,恐怕就很難有機會暗殺雄霸了。
他恨,他恨老天,既然不讓他擁有孔慈,爲什麼還要讓他愛上她呢;他恨,他恨自己,不僅報不了血海深仇,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無法爭取。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步驚雲不斷拍打着自己的頭顱,仰天怒吼。
孔慈在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撫摸着步驚雲親手雕刻的一個個木雕,又看着聶風送給自己的草編螞蚱,心中越發悲痛。
老天,你爲什麼要這樣捉弄我
沉浸在悲痛中的孔慈併爲注意到秦霜的到來。秦霜走入孔慈的房間,撿起孔慈掉落在地的披風,輕聲叫到:“孔慈。”
孔慈聞言,連忙拭去臉上的眼淚,將手中的草螞蚱收入木盒,轉身行禮道:“霜少爺。”
秦霜看着孔慈臉上依稀可見的淚痕,關切的問道:“你哭了啊。”
孔慈連忙否認,轉過身去擦掉淚痕。
秦霜沒有在意,微微笑道:“我來是想和你說,我非常感謝師傅的安排,我會盡心盡力做個好丈夫。我知道雲師弟和風師弟都比我優秀,我能夠娶你爲妻,是我之幸。”
秦霜微微一頓,繼續道:“希望在我們很老很老的時候,你能夠說一聲,我這一輩不後悔嫁給你。”
孔慈聞言默然不語,將放在一旁的木盒放在木架上。
秦霜隨手拿起一個木雕,道:“沒想到雲師弟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你放心,我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我很看重和兩位師弟的感情。”
將手中的木雕放回木架,秦霜繼續說道:“這些木雕,只要你喜歡的話,都可以留下來。你能夠成爲我的妻子,我就很滿足了。”
說着,秦霜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孔慈。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他的內心依然是希望孔慈是願意嫁給自己的。
孔慈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開口。
看着爲難的孔慈,善良的秦霜沒有強迫孔慈一定要給自己答案,勉強笑道:“你可以慢慢想,三日之後纔是我們的婚禮,不早了,你先休息。”
說完,秦霜轉身離去。
看着明顯對自己也有情誼的秦霜,孔慈內心更加痛苦,面對着這三師兄弟,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孔慈彷徨之際,一直躲在附近偷聽的塵宇閃身進入了房間。
突然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了一道人影,孔慈被下了一跳,看清來人的面孔之後才緩過神來,趕緊行禮道:“浪少爺。”
塵宇趕緊扶住孔慈,忍着對這個稱呼的嫌棄,朝孔慈道:“小姐,這個稱呼我可受不起。如今你是師傅的義女,是不能這麼稱呼我們的。”
孔慈聽到塵宇提起這事,心下不免黯然。
塵宇見狀,也不再多言,從懷中取出一枚血菩提,遞給孔慈。
孔慈看着塵宇遞過來的紅色異果,有些不解:“這是”
“這叫血菩提,乃療傷聖果,你在三日後婚禮結束後就將它服下。”塵宇簡單介紹了血菩提和服用的時間。
聽了塵宇這話,孔慈更加疑惑了,她並沒有受傷,並不需要這種療傷聖果,將血菩提推回給塵宇。
“浪少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塵宇將血菩提強行塞入孔慈手中,一臉嚴肅的看着孔慈,道:“如果你想和你的真正的愛人在一起,就乖乖的聽我的,知道嗎。”
說完,塵宇轉身離去,留下一個被塵宇最後一句話震驚到的孔慈。
三日後,整個天下會喜氣洋洋,各派武林人士絡繹不絕,接連不斷的禮物被送入天下會。
如今無雙城破滅,劍聖已經確認死亡,整個天下再沒有能和天下會抗衡的勢力,前些日子雄霸新收弟子,開設新堂,這就代表着雄霸已經將這天下視爲己有。
今日,雄霸的兩大弟子同時成婚,如此大的日子正好是各門派表忠心的時候,自然都備了厚禮前來。
隨着一陣陣鼓樂聲傳來,兩位打扮的華麗的新娘從花轎中走下來,正是明月和孔慈。
秦霜和聶風分別將自己的新娘接下,手裏握着繡球,雙雙走入大廳。
作爲今日的主角,聶風和明月一臉幸福的對視着,隨着這些時日的相處,兩人的感情越發深厚,伴隨着即將舉行的婚禮,兩人眼中甜蜜清晰可見。
而與之相對一邊則沒那麼溫馨了,甚至可以說詭異了。
秦霜一臉幸福的接待着來賓,時不時溫柔的看向孔慈;而坐在遠處緊緊盯着孔慈的步驚雲渾身散發着一股殺氣;至於孔慈,一會幽怨的看着聶風,一會彷徨的看着步驚雲,一會又愧疚的看着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