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慌不擇路的狂奔,其實杜宇早就辨別好了方向,這個方向是縣城。
荒野之中,殺手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就算他如何的強大,也未必敢在這種環境下和對方交鋒。
只有在有光的情況下,以及人多的地方,還有熟悉的環境,纔敢和對方做出拼命的架勢。
一條腿已經逐漸的失去了知覺,這讓杜宇感覺揪心,這是失血過多的徵兆,一旦這條腿徹底的失去知覺,那麼接下來就會是眩暈,甚至是暈倒。
在這種情況下,杜宇絕對不能讓自己暈倒,一旦暈倒,那麼自己的命就交給了上蒼,到時候會不會死在殺手手裏尚且不知道,最終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很果斷的脫掉了自己的t恤,然後撕成了布條,百忙之中連忙做了緊急處理,然後放慢了速度,往縣城方向奔去。
一馬平川的大平原,這讓杜宇節省了很多的體力,饒是如此,在他接近縣城的周邊的時候,已經是一陣陣的眩暈,人也猶豫過分的失血,氣喘吁吁。
杜宇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差不多該用盡了。
一旦疲憊襲來,那麼自己只能休息,他現在想要求救都不行,他不敢確定殺手是不是跟了過來,一旦真把人叫來,殺手敢來了怎麼辦
那將會連無辜的人都牽連進來,而且在這時候能幫自己的,只有金縣長。
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等來到了縣城的時候,杜宇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鮮血染紅了自己的庫管,像是雨滴一樣不斷的往外冒着。
杜宇還記得,這是一個幽深的巷子,是城市和鄉村的交界處,這裏很亂,而且大部分在外打工的人,都會在這裏租住房子,面前是一個很大的垃圾坑,這個時候恰巧是最難聞的時候,蒼蠅飛起,嗡嗡的聲音特別的難聽。
他坐在了旁邊,氣喘吁吁,讓自己的體力慢慢的恢復。
“咦,你是怎麼了恩杜宇”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讓杜宇一愣,猛然擡頭,眩暈驟然襲來,實在是讓他撐不住了,可是在最後關節,他還是做了一些處理。
“別別送我去醫院。”
說完之後,他便是人事不知了。
這是和人品的一次性賭博,雖然在暈厥之前沒有看清楚來的人是誰,但是對方能爆出自己的名字,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那麼證明對方極有可能是認識自己的。
杜宇認識的人不多,朋友,反而能記住自己名字的也不多,所以賭了。
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杜宇將性命交給了命運,等到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燈火通明。
天還沒亮,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口非常的幹。
輕微的喘息之後,驚醒了趴在牀邊的人,這個人影那麼的熟悉
“你醒來了”迷迷糊糊中她爬了起來,貌似都忘記了是怎麼回事,擡頭的瞬間,錯愕之中有些恐懼,臉上有些不自然的蒼白。
杜宇苦笑了一聲,看清了這個人的臉,心裏面有些沒來由的感嘆,鄭潔,這個和自己有過爲數不多的交集的女人。
或許說,自打離開了黨校之後,他們便沒了聯繫,可是這一切來的略微的有些忽然。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槍傷,我遭到了仇家的追殺”杜宇看出了她的擔憂,畢竟自己腿上的傷口是沒辦法隱瞞的過去的。
果然,咋聽到了仇家的追殺之時,鄭潔變了臉色,有些驚恐。
杜宇沒有在這時候提醒什麼,畢竟到了這時候,就是考驗人和人之間關係的時候。
她沒有過分的追問,也沒有說出報警之類的話,最後說道:“你需要去醫院的,雖然我胡亂的給你包紮,止住了血,但是這樣下去”
“我不能去醫院,一旦去了,恐怕真會死。”杜宇真的有些意外,她竟然選擇幫自己至少沒有讓自己難堪,對她繼續解釋什麼。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雖然我不是很懂這些,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麼”杜宇忽然先提到了這問題。
“一些新聞我還是看了的,雖然說你殺了人什麼的,但是在我心裏你也不是什麼壞人,至少我從來不會懷疑我的感覺,再者,既然你都成了殺人犯了,爲什麼還在外面,我想只要警察找你,哪怕你跑道天涯海角,都會被抓出來吧”
到了這個時候,鄭潔也不會因爲害怕而迷了雙眼,在她的心裏,或許還真有那麼一點點的猶豫,但是在自己最爲需要幫助的時候,是杜宇給了他安慰。
至於是否真的是如表面上所說的那樣,她的確不知道,但覺得杜宇值得救。
“呵呵,沒想到我的鄭老師還有這麼好的眼力,其實你沒必要那麼害怕,杜宇,還是你認識的那個杜宇,而如今我爲其他部門做事,難免的會牽扯上些機密問題,所以就沒辦法解釋,但我不能待在這裏太久,我怕給你帶來危險。”
“你不需要解釋,我相信你,告訴我怎麼做吧”
鄭潔雖然嘴上要了點強,可是表情微微的鬆了一下,自己的相信是對的,至少杜宇還是給了一個滿意的答覆,其實是不是騙她真的無所謂,其實有很多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只需要個理由和藉口。
需要自欺欺人的藉口和理由而已,或許她現在也需要一個騙人的理由。
“我需要紗布,酒精,手術刀,以及其他一些抗生素系列的藥,記着,等天天亮出去買的時候,別在一家買,分開來買,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要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
“這樣不好吧”她皺了皺眉,道:“我這裏條件有限,恐怕”
“沒事,我自己懂得一些手段,再說這裏的條件也已經算是好的了,到時候你幫幫我,沒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