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石門上沒有陣法,只是它的材質十分特殊,封沐研究了半天也弄不開,但是也不能用天火直接燒沒,畢竟誰也不知道門後有什麼鬼東西,萬一出現一個對付不了的,那可就糟了,想用門擋都擋不了。

    封沐盯着那扇門,滿臉煩躁,這回是真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徐白拍了拍封沐的肩膀說道,“要不讓我試試能不能推開吧”

    封沐搖頭道,“你試試吧,不過估計沒什麼用。”

    徐白咬着牙推着門的一邊,半天過後門依然紋絲不動,他有些焦躁地對着門砸了幾拳頭,手都被磨出了血。

    封沐趕緊把徐白拉回來,握着他的手吹了吹,“我們再想辦法,你彆着急。”

    徐白抽回手,看向石門道,“無礙,可是這門......封沐你看”

    徐白的血被石門吸收消失,石門若隱若現地閃了一塊花紋,但轉瞬間便消失,快的像幻覺一樣。

    封沐也看到了那塊花紋,他沉默一會兒,皺眉道,“我怎麼覺得那個花紋和符籙上的符文很像呢。可是符籙不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

    符籙的使用需要人爲操控,基本上就是速用的臨時武器,是無法像陣法一樣在沒有人操控的時候就可以自動防衛的。

    徐白猶豫了一下說道,“符咒同出一源,會不會是咒術呢”

    封沐愣了下道,“說不定還真是。可是我不懂咒術。”

    咒術學習和使用的方法比較繁雜,當初他們在學院被皇甫傑盯上了,情況危急,封沐只選擇學習了速成的符籙。

    徐白鬱悶道,“我也不會。”

    封沐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們還是得出去,找一個懂咒術的人吧。”

    “可是下次進來就未必那麼容易了,孫儀的書房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讓咱們進出的。”

    封沐看了看四周,指着一個角落道,“那裏有一處視覺的盲點,我們不如在那裏佈一個傳送陣,到時候就不用走孫儀的那個了。”

    徐白皺眉道,“不會被發現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封沐笑了一下道,“孫儀一定不會想到那裏會有人布傳送陣。”

    “好吧。”

    封沐拿出儲物戒裏的材料,開始佈陣。布完陣法,二人又從來時的傳送陣離開,因爲傳送陣這種東西是兩個地方都得布上纔有用,這裏的封沐布完了,但是外面的還沒布好。

    孫儀將胡帥和秦風關到了一個偏僻的屋子裏,然後給他們一人餵了一顆療傷的下品丹藥,既不讓他們的傷全好,又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死掉。

    過了好久二人才慢慢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背對着他們站立的孫儀。

    胡帥掙扎着坐起來,可惜他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最後只是在地上扭動了幾下。胡帥累得氣喘吁吁,看着孫儀的背影,咬牙切齒道,“孫會長這是幹什麼”

    孫儀轉過身來看着他們,淡淡地笑着,彷彿他們不是闖進他家的奸細,而是多年未曾見面的老友。

    胡帥被孫儀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彷彿有陰風颳過,後背涼嗖嗖的。

    孫儀笑道,“好久不見,前任會長,你還活着。”語氣就好像是在陳述今天中午吃了什麼一樣。

    自己都易容成那樣了居然還能被認出來,胡帥愣了下,冷哼道,“讓你失望了。”

    孫儀嘆氣道,“此話怎講我也不過是爲了公會,要不然也不會去傷你。”只是沒想到九轉歸一陣居然沒有解決他,難道那三個異界人不是用來祭陣的孫儀想了一下便不再想下去了,反正和他無關,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鬼才信他的話,胡帥冷着臉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孫儀輕笑了一聲道,“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想幹什麼”說到這裏孫儀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森至極,“告訴我,還有誰和你一起混進來了”

    胡帥瞪着他,就是不開口。

    “呵,”孫儀走到秦風面前,半蹲下來,指尖輕撫過秦風的臉,從額頭一直到脖子,停在脖頸的動脈上,看也不看胡帥道,“你應該很重視這個人吧”和胡帥相處了這麼多年,他自然能看出胡帥的弱點。

    “他的命就在你的嘴裏,你說,還是不說呢”

    秦風受的傷非常重,即使吃了療傷的藥也沒什麼用,他連動一下都非常困難,更別說躲過孫儀的手了。但他還是拼着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別.....別管我......”

    胡帥目眥盡裂道,“住手你一個男的留那麼長指甲有病啊”

    孫儀停手看向胡帥,挑眉笑了笑。

    胡帥咬牙道,“只有我們兩個人”他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孫儀面色一冷,不再猶豫,指尖劃破了秦風的動脈,起身道,“敬酒不喫。”說完他便拂袖離開了。

    秦風脖頸上的傷口並不深,只劃破了一點動脈的邊,但是流出的血卻是紫黑色的。

    胡帥愣了一下,顫聲道,“秦風你......”

    秦風勉強笑了一下,臉色漸漸慘白,瞳孔慢慢擴散,胡帥的影子在他眼裏一點一點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死亡是什麼感覺其實挺害怕的,看着所有的光在眼前消失,最終只剩下黑暗。

    胡帥看着秦風睜着的眼睛不再眨動,心中一涼,他吐了一大口血。

    胡帥沒有管自己嘴邊的血跡,咬破舌尖,對着半空念道,“以我龍族之名,予我不死之魂......”

    秦風死後,秦子龍在秦風身上下的祕術就自動消失了。

    正在打坐的秦子龍感應到祕術消失,霍然睜開眼睛,看着窗外皺眉嘆道,到底出事了,還是晚了一步。他和胡帥是同族,互相有一些感應,他沒有感覺到胡帥死去,所以情緒並未太過激動。

    龍族是最重情的一族,可惜它們只對同族重情。對於這個養了二十來年的徒弟,秦子龍心裏只是有些遺憾罷了,他從一開始便未將這裏的人族放在心上,反正早晚都是要離開的。

    秦子龍長嘆一口氣,最終決定親自前去,這個時候由不得他顧慮太多了。

    孫儀出門後就去了書房,他把管家叫了過來,說道,“最近府裏有一羣居心不良之人潛進來了。”

    管家聽到此處,立刻跪下,連忙道,“是屬下辦事不利。”

    孫儀擺手道,“你的事此事完了再說。那兩個賊人現在被我關在北苑,你去將這件事情透漏出去,把剩下的同夥釣出來。”

    “是。”

    半天之後,胡軍便在廚房聽到了這個消息。他握着菜刀的手忽然一緊。

    旁邊的伙伕看着臉色忽然變得異常可怕的廚子,他輕輕拉了拉胡軍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張,你怎麼了”

    胡軍勉強地笑了下道,“沒事。就是感覺挺嚇人的,身邊居然有這麼危險的人。”

    伙伕也贊同地點點頭,心有餘悸道,“是啊,也不知道那兩個賊人要幹什麼。”

    “不是我們管的了的。”胡軍放下菜刀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今天的晚飯就讓老李替我做吧。”

    伙伕笑道,“好嘞,您回去歇着吧,我一會兒去和老李說。”

    胡軍回到房裏後心亂如麻,他知道這一定是孫儀的陷阱,可是義父被孫儀抓住了,以孫儀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時間長了義父只怕是凶多吉少。

    胡軍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去拼一把,義父將他從冰天雪地裏撿回來,若是義父就這麼......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夜深後,胡軍換上一套黑色的衣服,將自己和夜色融爲一體,然後往北苑趕去。

    孫儀看着窗外五星無月的夜空,整理一下衣襟,離開書房往北苑走去,他在北苑已經佈置好了人手,但還是決定親自去看一眼。

    孫儀離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書房裏的傳送陣忽然亮起一道白光。白光過後,封沐和徐白出現在原地。

    封沐收起手裏的符籙,他本來已經做好書房有人的準備了,現在無人倒是更好。

    封沐放出精神力,感知到附近無人,然後拉着徐白的手,悄悄離開了孫府。

    找懂得咒術的人,自然不能在孫府裏找。

    對於自己書房裏進了兩個“賊”,孫儀毫不知情,他正在琢磨如果守株待兔招不管用,那麼該用什麼方法引出其他人。

    孫儀對於這招並不看好,因爲他不相信真的有那麼傻的人,明知道可能是陷阱還會踩進去,更何況無利可圖。他現在也不過是試一下罷了,反正也沒有其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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