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毫不猶豫地舉起長劍,朝對方的脖子斬去。
就在長劍即將斬斷對方的腦袋時,他的身旁突然刮過了一陣風。
準確地來說,是一陣極其微弱的風。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右手便被一隻鐵鉗卡住了,再也動彈不得絲毫。
手中的鐵劍,也在林博士肌膚之外的幾毫米位置上停了下來。
沈堂主頓時一怔。
隨即,便發現卡住他的那隻鐵鉗竟然是一名普通弟子的大手。
他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眼瞳中迸出了怒火。
哪來的雜毛小子,竟然敢抓住他的手腕,簡直是在找死!
緊跟着,他丹田裏的內力盡數傳至右手,想要當場將對方的手臂震斷。
內力涌至,手臂猛然一抖。
“咔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緊跟着一道淒厲的慘嚎聲傳出。
“嗷……喔……!”
身後的弟子們猛然瞪大了眼珠子,臉上紛紛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只見,他們的堂主抱着右臂,正在嗷嚎大哭着,鮮紅的血液正不停地從他的右臂處涌出。
另一邊,那名普通弟子的手上,正抓着堂主的一截斷手。
斷手中仍然緊握着鐵劍。
“這……這怎麼可能?他竟然將沈堂主的右手給捏斷了?”
“這傢伙是什麼人?他的力氣也太可怕了吧!”
“他死定了,在神劍宗,以下犯上可是死罪,誰都救不了他!”
那三十幾名弟子全都帶着驚懼的表情,開始嘀咕起來。
同時,他們手執長劍,堵住牢籠的出口,將對方困在裏頭,等待着沈堂主的指示。
那名普通弟子也是愣了愣,隨即,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快步走到沈堂主跟前,道。
“堂主大人,你先別顧着哭啊,好歹也得跟兄弟們解釋清楚,你的手腕是自已震斷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沈堂主一聽,面色更加猙獰起來。
他抹了一把眼淚、鼻涕,怒火升騰地喝道:“要不是你抓得太緊,我的手腕又怎麼會斷?今日本堂主要用你的命來補償我的斷手。”
緊跟着,他朝着門外的弟子喝道:“還愣着幹什麼?快給我砍死他,將他剁成肉泥!”
那名普通弟子一聽,漆黑的眼瞳中立時閃現出一抹寒意。
他已經主動將事情解釋清楚了,而對方竟然還要殺他,那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牢籠外的弟子們正要衝進來時,一道威嚴的喝聲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大膽!”
這道熟悉的喝聲,讓弟子們面色一變,急忙停住了腳步。
沈堂主一聽,眼瞳中當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可臉上卻是裝出了極爲痛苦的表情。
他快步走出牢籠,來到那人的跟前。
“餘宗主,這個傢伙的膽子太大了,他竟然折斷了我的手腕,如此惡徒,定要將他斬成……!”
“嗷……喔……!”
他話還未說完,臉上就重重地捱了一耳光。
緊跟着,餘宗主那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此人是本宗的親隨,是本宗讓他來帶走林博士的,而你們竟然敢阻止他,不想要腦袋了嗎?”
沈堂主一聽,瞬間傻眼了,紅腫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無比驚恐的表情。
這段時間,宗主與老祖的心情正不爽着,誰若是敢觸了這個黴頭,那不是在找死嗎?
他連忙開口道:“宗……宗主,我……我不知道他是你派來的啊?”
“現在知道了吧?”餘宗主冷冷地道。
“知……知道了!”沈堂主連連點頭。
“那還不快將林博士的鐵鏈解開!”餘宗主。
“是……是是!”沈堂主顧不上自身的傷勢,連忙走進牢籠,招呼一旁的弟子將林博士身上的鐵鏈解開。
失去了鐵鏈的束縛,林博士乾瘦的身軀一下就倒到了地上。
那名普通弟子的眼瞳中立時閃過一抹寒意。
他一把扶起林博士,並將其背到了背上,快步朝外走去。
見到他走遠了,餘宗主目光微閃,再次冷聲道:“快將這裏頭收拾一下,真是太臭了。收拾完後,再到外頭的議事大廳去,本宗另有要事安排。”
“明白!”沈堂主一聽,當即放下心來。
餘宗主還能安排他做其他的要事,那說明對方已經原諒他了。
再說了,他可是堂主,而那個傢伙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餘宗主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弟子而懲罰他呢?
目送餘宗主離開後,他便急忙命令手下們,儘快將牢籠打掃乾淨,他也好在第一時間去找餘宗主接受任務。
令他沒想的是,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餘宗主竟然又來了。
當他發現沈堂主等人居然還在牢籠內時,面色頓時不悅起來。
“不就是殺百來個廢人,你們居然用了這麼長的時間,真是廢物!”他冷眼盯着沈堂主等人,喝道。
“除了林博士外,其餘的傢伙早就解決了,此時弟子們正按照你吩咐,在清理牢籠。”沈堂主連忙迎上前,解釋道。
“除了林博士外?……清理牢籠?”餘宗主頓時一愣。
緊跟着,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下來,喝道:“爲什麼沒殺林博士?之前不是特意交待過你,林博士要先殺掉?”
“啊……!剛纔……你不是領了一名弟子過來,將他帶走了?”沈堂主有些懵圈。
他想不明白餘宗主是怎麼了,自已剛做過的事情竟然就忘了?
“剛纔本宗都在議事大廳內,與四聖宗的門人商量事情,怎麼可能下來?更不能帶走林博士!”餘宗主厲聲道。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緊跟着眼瞳猛然一收縮,喝道:“你們這些蠢貨,剛纔那兩人一定是陸凡幻化的!”
“什麼?陸……陸凡,這……這怎麼可能?”不但是沈堂主,就連之前那三十多名弟子也全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沈堂主面色煞白,額頭上冒着冷汗,顫聲道:“陸……陸凡不是掉進妖洞裏了嗎?他……他怎麼可能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