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半空中,足足等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仍然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他的靈識也已經將整座荒島掃視了十幾遍,也依然沒發現之前那位少年。
他的面色變得陰沉可怖起來。
“難道他已經逃走了?……不,這絕不可能。剛纔,在八百米之外時,我的靈識就已經將他鎖定住了,那個小子只是凝氣七層的修爲,這才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怎麼可能逃走呢?”
先前,他正在家族中修煉,突然眼前閃過一抹紅光,這道紅光讓他的面色瞬間劇變起來。
紅光出現,預示着塗彪身上的本命護符被人爆掉了,同時,也預示着塗彪有生命危險。
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跨出密室,升至半空中,朝着本命護符的位置急速趕來。
果然,還未衝出多遠,他隨身攜帶的塗彪命簡便爆裂開來。
命簡一裂,說明塗彪已經被人殺了。
這讓他的心中頓時爆發出濤天的怒火,竟然有人敢在他們塗家的附近,殺了他們的家族繼承人,這豈不是在公然挑釁他們整個家族?
發出一道怒吼聲後,他的速度陡然加快,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當他趕到距離荒島八百多米處時,他的靈識便發現了塗彪的屍體,同時也發現了一名少年。
那名少年正準備毀去塗彪的屍體。
可正當他準備悄無聲息地趕到這裏,幹掉對方時,那名少年竟然詭異地消失了,這讓他驚訝不已……。
中年人的靈識再次將全島掃視了一遍,仍然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他只得降落至塗公子的屍體旁。
他沉着臉,擡手一吸,屍體便被他抓在手中。
“彪兒,告訴爹,那個傢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說着,他朝屍體噴出了一口靈氣。
既然找不到那名少年,那他便準備去屠滅少年的家族。
下一刻,一道灰色、虛幻的身影,從塗彪的屍體中冒了出來。
這道身影正是塗彪殘存的一絲怨念。
怨念的臉上帶着無比痛苦的表情,它一見到中年人後,便發出無比惡毒的聲音。
“爹,我死的好慘,你一定殺了那個傢伙,一定要滅了他全族!”
“你放心,爹已經看清楚他的模樣了,他死定了。到時,爹一定會用他全族的首級來墓祭你。……快告訴爹,他是從哪來的?”
“他是一個落魄的散修,具體是從哪來的,孩兒也不知,不過,他一定是柳家請來……。”
話還未說完,怨念就緩緩消失了,不一會兒,便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彪兒!”
中年人目眥欲裂。
他瞪着一雙噬血的眼瞳,陰冷地道:“無論你躲到哪,我也要將你找出來。”
他的真火非常虛幻,遠不如陸凡的真火清晰,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不過,無論它多麼虛幻,但它畢竟是真實存在的。
在真火的炙烤之下,塗彪的屍體開始發出“噼啪”的聲響,同時也迅速地蜷縮、乾枯起來。
不一會兒,整具屍體就變成了一顆拳頭般大小的血色圓球。
圓球表面不停地變幻出許多血色的面孔,這些面孔淒厲地嚎叫着,似乎想要衝出來。
對於這些面孔,中年人並未理會。
仍然用真火繼續炙烤着血色圓球。
又過了一會兒,拳頭般大小的血色圓球,已經縮小成龍眼般大小。
它表面上的無數面孔,也只剩下了一個。
這時,中年人才收起真火。
他一隻手託着血球,另一隻手掐出一個奇怪的指決,朝着龍眼般大小的血球狠狠一指,嘴中跟着喃喃道。
“吾以塗彪之魂爲引,以其精血爲飼,以其怨念爲媒,破開一切迷障,找出真兇所在……,魂引術聽吾號令,去……!”
隨着喝聲落下,他手中的血球突然化作一股血色的氣息,朝着前方飆射而去。
“小子,只要你還在這千里之內,就別想逃出魂引術的追蹤,今日你一定要死!”
他緊緊地盯着那股氣息,嘴中陰冷地喝道。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股氣息衝出數十米後,居然停在了原地,開始不停地打轉起來。
中年人面色一變,急忙出現在氣息的身旁。
“這……這是怎麼回事?”
望着仿若無頭蒼蠅般的氣息,他的臉上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他活了數百年,從未見過,或是聽過,魂引術會出現這種狀況。
“若是他真的藉助靈器逃出千里之外,那氣息應該會指明他所逃離的方向。若是他遁入了地下,那氣息也應該鑽進土裏。可一直轉圈圈,又是何意?”
他面色難看,眉頭緊皺。
“難道他已經消失在這一界了?”
這個荒唐的想法剛一出現,就被他否決了,區區凝氣七層的螻蟻,怎麼可能在幾個呼吸之內,離開了這一界呢?
又過了幾個呼吸之後,那股繞着圈圈的氣息,突然發出“呯”的一聲,直接消失在原地。
它的能量已經耗盡了。
中年人又驚又怒,可是卻又無計可施。
這時,幾道破風聲響起。
從半空中降下了十幾名塗家之人。
“家主,兇手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