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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康城和葉雯的突然到訪讓這裏的人很喫驚,其他人都不想理睬,梁小柔感覺過意不去,就起身去迎接他們,還掛着笑容,問他們飯吃了沒有,並且倒了兩杯水給他們。

    葉雯是個厲害的角色,她掃了眼一桌子的人:“不用了。你們慢喫,喫完再談。”說完她和丈夫二人坐到了一旁的老式沙發上,她翹起二郎腿,點了支菸,慢慢地抽了起來。

    她這副樣子其他人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好好喫飯大夥隨便吧啦幾口飯,默默地起身離開,把空間讓給他們。莫康城很不好意思,他本來就不想來這打擾莫贇城,可老婆一定要拖他來,還以命相逼,沒法,他是出了名的疼老婆的妻管嚴,只好硬着頭皮來了。“三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喫飯了。”他愧疚地對莫贇城說。

    莫贇城的臉上浮起一抹譏笑:“我已經不是莫家三少爺。”

    這話讓莫康城一怔。其實他並不是有意這麼稱呼,只是這個稱呼叫了幾十年一時改不過來而已。

    莫贇城何嘗不知他不是有心的。見他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句話來,莫贇城笑了:“不知道你們今天過來有什麼事。”

    “這個”莫康城本來就不善言辭,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是這樣的。”葉雯見其吞吞吐吐一副窩囊廢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蹭地從沙發上站起,捻滅香菸:“你們甘心就這樣過一輩子了”

    筱筱有些喫驚,她看看身旁高大的莫贇城,他冷冷地一笑,臉上看不出驚訝的神色,看來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目的。“那個,我們覺得這樣挺好的。”筱筱拉了下莫贇城的大手,他下意識地握緊了,還偏過頭來朝她笑,長長的眉眼裏溢出幸福來。

    “不好意思,我老婆說了,我們這樣挺好。”他笑着對那兩個人說。

    莫康城的臉上頓時顯露出來對他們的羨慕之情。結婚多年,他總覺得生活好像缺少了什麼。今天他才知道,他缺少的是愛。

    他身邊的這個漂亮的女人愛他嗎他撇頭看着她,她是多麼的美麗,明豔如夏日裏的陽光。可此時她那如花般的小臉卻青一陣白一陣的,她生氣的模樣很不好看,皺緊了眉頭,拉長了臉,瞪大了雙眼,咬牙切齒地說:“這樣很好哼你們覺得這樣挺好”他只看到她的嘴脣在不斷地動着,卻沒有聽見她到底在說什麼。

    他覺得頭有點痛,終於葉雯的話說完了,他長長地吁了口氣,雙手插褲兜裏,眼睛卻望着門外,說:“雯雯,我們走吧。”

    葉雯臉色鐵青,白了眼窩囊的丈夫:“莫贇城,你不覺得爸的遺書很有問題麼”

    莫贇城一向不喜她,皺眉:“遺書你是親眼看到過的,還質疑什麼”

    葉雯:“爸怎麼可能立下這樣的遺書你就沒懷疑過,這是莫錫城趁着爸重病腦子不清楚的時候逼爸寫的呢遺書絕對有問題,爸不可能什麼都給莫錫城”

    莫贇城不耐煩地打斷:“夠了。爸知道我不是他親兒子但還給了我股份,這就說明他在立遺書的時候腦子並沒有不清楚。好了,如果今天你們是爲了這個事而來,我勸你們還是走吧,我和筱筱現在的生活很好,別再打擾我們。”

    葉雯氣得捏了捏拳頭。莫康城勸她:“雯雯,回家吧。”

    葉雯朝他吼:“回家回家你就知道回家你知不知道你應有的那份讓人吞了你就甘心抱着那百分之股份過一輩子了”

    莫康城平日裏都很遷就她,可這次也被逼急了:“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嫁給我難道就爲了幾個臭錢”

    葉雯忍着氣,憋紅了臉:“我們的事回家再說”

    又看向莫贇城夫婦:“莫贇城,爸的死,另有蹊蹺。”

    莫贇城的表情一滯。

    葉雯心中一喜,繼續說道:“張管家從哪搞到的這種化學品我讀書不多,但也知道這種化學用品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我去了解過,整個金州只有一個地方有這種化學品。”

    “哪”莫贇城明顯感興趣了。

    葉雯不緊不慢地吐出四個字:“金州大學。”

    筱筱的臉登地白了,愣住了。

    又聽葉雯說:“金州大學的化學系全國數一數二,實驗室裏就有這種化學用品。很顯然,張管家想搞到是不太可能的。”

    “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這和你今天來的目的有什麼關係”莫贇城問。

    葉雯一笑:“莫錫城身邊有個怪人,有人親眼看見那個怪人開車去了金州大學。”

    “誰看見的什麼時候看見的”莫贇城有點不太信她了。

    葉雯說:“一個多月前吧,在你們回來之前。至於是誰,我不方便透露。”

    “我憑什麼要信你”莫贇城冷笑。

    “哼,信不信由你們了。”葉雯忽然表現得十分豁達,“我雖然是個女人,但比有的男人不知道敏銳多少。什麼人幹了什麼事,我還是有本事知道點的。”

    莫贇城沉默了。

    葉雯緊繃的臉上綻出一抹自信的笑,她挽了丈夫的胳膊,朝莫贇城和筱筱笑了笑:“該說的我都說了。一切都是莫錫城在搞鬼,你們也不想爸死得不明不白吧”

    莫贇城笑:“你把這些說給我們聽幹嘛如果你真覺得莫先生死得冤枉,大可以自己去查。”

    葉雯的臉刷地又冷了:“莫贇城,好歹爸也養了你三十年,三個兒子當中,誰都看的出來,爸對你最好了。現在他死得不明不白,你卻視若無睹哼當真是私生子,無情得可怕啊”

    最後一句是故意激怒莫贇城的。果不其然,莫贇城露出了怒色,只不過他壓制的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就是無情的私生子。”

    他的笑,很冷。

    唯有筱筱看出來了,那冷若冰霜的臉面下掩藏着怎樣一顆殘缺破碎的心。

    “那我們不打擾了”葉雯氣急,拖着丈夫大步走出門,頭也不回。

    葉雯的話一直在筱筱耳邊響起,金州大學,不就是她的母校嗎一個多月前,霍宇把她帶到了大學校園裏,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爲什麼爲什麼他知道金州大學裏會有爲什麼要帶她去大學爲什麼要和她說那種話爲什麼,爲什麼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直愣愣地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上面好像有個無形的黑洞,慢慢的,一點點地把她吸了進去。

    “怎麼了”莫贇城醒了,發現懷裏空了,就伸長胳膊把她重新拖進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摟着。

    “老公,我在想葉雯的話。”筱筱說。

    莫贇城徹底清醒了:“她的話,能信”

    筱筱說:“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多月前霍宇把我帶去學校的事嗎我老覺得,他應該也是那個學校的學生。”

    “嗯。”莫贇城淡淡地應了一聲。

    筱筱又說:“我想去趟學校。”

    對於筱筱這個突然的決定,莫贇城沒有表示反對,事實上他也想搞清楚到底是不是莫錫城讓人去偷的。

    第二天一早,莫贇城開着自己的捷豹車載着筱筱開去了學校。一夜的冰凍,路面上的積雪都結成了冰,政府工作人員組織起來掃雪,轉眼馬路兩旁就堆起了高高的雪堆。

    莫贇城開得很慢,小心翼翼的。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成功駛進了大學校園。筱筱下了車,撲面而來的是刺骨的寒風,和夾裹在風裏的熟悉的氣息。

    筱筱找到以前的輔導員,昔日和學生嘻嘻哈哈的輔導員如今已經是某學院的系主任了,身上早褪去了當年剛工作時的青澀和大大咧咧,替代的是成熟和穩重。輔導員對筱筱的印象很深刻,因爲她長得漂亮,軍訓的時候軍區的一個教官暗戀過她,還偷偷地問他要了她的聯繫方式。他不知道他們後來怎麼樣,不過看看如今她身邊的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不用問什麼都明白了。

    他的目光在莫贇城和筱筱兩人身上不斷流轉:“筱筱,很高興來看我。”

    筱筱抿嘴笑着:“老師,我們好久不見了。”

    “過得好嗎我聽說你一畢業就嫁人了。”

    “嗯。”筱筱不好意思地笑,“真的難爲情。”

    “沒什麼好難爲情的。”輔導員笑着說,“你嫁了如意郎君,作爲老師我替你高興。你愛人,很不錯。”目光又不自覺地掃到莫贇城身上去了。俊郎的外表,冷冽的黑眸裏暖意濃濃,尤其是在看筱筱的時候,甜得好像要融化了。

    打量中,耳邊傳來筱筱細軟的聲音:“老師,我今天來想請教你一個事。”

    “哦”輔導員又將目光收回,“什麼事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筱筱吸了口氣,從椅子上直起了背,邊上的莫贇城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給她鼓勵。她慢慢地說道:“老師,我們學校有沒有霍宇這個人”

    輔導員扶了扶眼鏡,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辦公室裏靜默了一會,筱筱覺得奇怪,又問了一遍:“老師”輔導員奇道:“有啊筱筱,你怎麼不記得他了”

    筱筱的身子一抖,莫贇城也是。

    又聽輔導員說:“我聽你們班的同學說,你們以前好像還談過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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