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書迷樓 .shulou..tw,

    <sbsp; 筱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又很真實。

    在夢裏,她看見了不戴面具的霍宇,那個陽光的男孩子,踩着腳踏車來接她下課。

    在夢裏,她看見自己抱着一堆書走在人行道上,正前面發瘋似的駛來一輛車子

    在夢裏,她還看見了穿着道士服的自己,在街頭擺個攤,給路過的人看相。這一看,就是一整天。夕陽西下,收攤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經常會有一隻小狐狸跟在她腳邊。它的毛色是銀色的,毛髮很長,碧綠的眼睛很兇悍,唯獨看到她纔會流露出溫柔。

    她蹲下身,翻遍全身所有的口袋,只找到一些碎餅,遞給小狐狸:“你要喫嗎我只有這個。”後一想:“不對,狐狸好像不喫餅的哦”

    可,小狐狸已低下頭,伸出舌頭,從她手心裏叼走了餅子,歡快地吃了起來。

    喫完了,小狐狸咬住她的褲腳,好像想拉她去哪。她問:“你要帶我去哪”小狐狸無法回答她的話,只咬着她的褲腳不住地往前拖。“好了好了。”她沒法,“我去還不成嗎你帶路。”

    小狐狸把她帶到了一個遍地桃花的地方。一到這個地方,小狐狸就嗖的一聲跑得不見影了。

    她漫無目的地在桃花林踱步,邊走邊問:“請問有人嗎”

    沒有人迴應,迴應她的只是微風拂過桃花林的聲音。

    “奇怪”她撓着後腦勺,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聽見背後有輕微的腳步聲。

    她捏了拳頭,猛地轉身一拳擊去。還沒看清來人的面目,拳頭已讓人捉住,而同時一隻有力的胳膊摟住了她的腰,讓她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個寬闊厚實的胸膛。

    她臉頰微紅,擡眸看他,對上一對漆黑深邃的眸子。這雙眼睛,好熟悉。

    他朝她綻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放手”她掙脫出他緊實的懷抱,躲遠點,“你是誰啊”

    他深深地望着她:“我是霍宇,你忘了嗎”

    她念着他的名字,霍宇,霍宇然後茫然地望着他,搖搖頭。

    他微蹙眉,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一個吻落了下來,冰冷卻熱烈。離開她的脣,他問:“記起來了嗎”

    她睜大雙眼,喫驚地抱起了頭:“爲什麼爲什麼”

    他說:“只有在這,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不”她撕心裂肺地叫喊,“這是哪我是死是活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應該在學校讀書的嗎,她怎麼會在這,還做了神棍

    她揪住男人的衣領,含淚的雙眼死死盯着男人冷峻的臉,問:“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緩緩地說:“這裏是我給你創造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你雖然窮苦,但很快樂,而且,我們可以隨時見面。”

    “啪”,一個耳光已重重地落在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摸了摸滾燙的臉頰,溫和的眸底升起一絲怒氣。

    她怒不可遏地說:“霍宇,你就是個自私的死變態送我回去,我要做真正的金筱筱”

    男人咬咬牙:“回去”冷笑:“和他結婚已經不可能了。”

    她愣了:“你說什麼”

    男人重又摟住她,低頭強吻她,惡狠狠地告訴她事實:“他已經和另一個金筱筱結婚了。他們,生活得很幸福。”

    什麼淚水立馬流了下來,迷糊了她的雙眼。

    “忘了他,和我在一起,我會比他更疼你。”男人說。

    “死變態”

    她掙扎,她罵他,她的眼裏,全是對他深深的仇恨。

    他伸出手,罩在她的天靈蓋上,默唸着什麼,她便沉沉地睡了。等她醒來時她已經在自己的住處了,而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毫無印象了,第二天她照樣擺攤,照樣有隻小狐狸不知從哪跑出來跟她要喫的然後把她帶到一個桃花林

    週而復始,永不停息。

    霍家祖宅的大房子裏,筱筱躺在一張復古的大牀上,身上蓋着厚厚的大花棉被,額頭上冒着冷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睛流下,底下的枕頭溼了一遍又一遍。

    霍宇就坐在她牀邊,捏着紙巾給她擦汗,眉頭緊皺。

    當年。

    深思熟慮後,他決定把她的魂送回去。

    龍瑤知道了,心裏很慌。把真正的金筱筱送回來,就意味着自己的魂可能會被擠走,也就意味着她不能和莫贇城在一起了。這可不行,她得想辦法應對。

    霍宇通過打雷把筱筱的魂送了回去,與此同時,龍瑤爲保住自己選擇了讓自己沉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贇城贇城”筱筱從噩夢裏哭醒了,緩緩地睜開溼漉漉的雙眼,卻看見一張陰森森的假面。

    一個寒戰。“霍霍宇”

    霍宇笑着把她從牀上扶起,端了杯熱水,親手喂她喝。“來,筱筱,喝一點。”

    筱筱不喝,閉着嘴,警惕地盯着他。

    霍宇最不喜歡她這種警惕的目光,會讓他覺得他們的距離很遠很遠。他把水送到她嘴邊,笑着哄她:“乖,喝口水,你嘴脣很乾。”

    筱筱落着淚:“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霍宇並不感到奇怪,因爲是他讓她記起所有的事的。

    “嗯。”他輕輕應和。

    “爲什麼要那麼做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筱筱大哭,彎着膝蓋坐在牀上,把頭埋在兩膝間。

    他心疼地撫摸她的長髮,目光柔和溫存:“因爲,我愛你。”

    筱筱一滯,也不哭了,擡起頭望着他冷冰冰的假面,搖頭:“霍宇,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他笑:“那又怎樣可以結婚,也可以離婚的。”

    筱筱喫驚了:“我不會離婚的。”

    “不離婚也成。”他又一笑,笑得筱筱心裏發毛,“那就一輩子留在這。沒人找得到這。我們生兒育女,過神仙一樣的日子。”

    “你瘋了”筱筱驚恐極了。

    “是,”他笑得燦爛,“爲你而瘋。”

    筱筱不見了,急死一屋子的人。

    張老頭算了一卦,但能力流失太多,只算到筱筱讓人帶走了,至於是誰,他就怎麼都算不出來了。

    “我盡力了。”張老頭愧疚地看向孫子莫贇城,“她是在一片桃花林裏消失的,有個人帶她走的。”

    “桃花林”莫贇城說,“大冬天的哪有桃花”

    張老頭說:“那有可能是霍家的根據地。”

    莫贇城說:“爺爺,具體在哪能算出來嗎”

    張老頭已經很虛弱了,但爲了孫媳婦,咬牙說:“我再試試。”

    地上擺好九根蠟燭,一一點燃,又取了九張黃符放到燭光上燃燒,待黃符燒成灰燼蠟燭燃盡,濃濃的白煙裏現出一幅畫來。畫裏的就是霍家的老宅,到處都是桃花林,桃花深處有座白牆黑瓦的大宅子

    張老頭說:“那裏不好去,沒有路。”

    “那怎麼辦”莫贇城問。他的心,很急很慌亂。

    張老頭咳嗽了一聲:“總有破綻的,我們一定要等。”

    等莫贇城等不起。

    在霍家的宅子裏呆了幾天,筱筱可以到處走,基本上把這的地形摸熟了。她驚訝地發現,她每次走到同個地方就再也走不過去,好像有層透明的東西無形地攔住了她的去路。她心想,或許這就是結界。

    她的一舉一動盡數落在霍宇眼裏,他冷笑:“在熟悉地形”

    她一怔:“沒有。”

    他說:“不要緊,反正他是永遠都找不到這裏的。”伸手一攬,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她反抗,他卻箍得更緊。

    她急了:“你放開我”

    他眸光深沉冷冽,問:“爲什麼你不愛我”

    她不說話。

    雙眼透出一絲哀傷,他說:“那年,我的家人告訴我,我必須吸食死人的怨氣才能活下去,吸得越多臉上的疤痕就會越難看。我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就跑了出來,暈倒在路旁。當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從那刻起,你就在我心裏了。我千方百計地查到了你所有的信息,考上金大,因爲我知道你一直夢想着進金大上學而且你一定也做得到。大學時光,我們朝夕相處,我以爲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可你說你只把我當哥哥,你喜歡上了別人。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的心是崩潰的。你是嫌棄我臉上的疤痕,還是我的家族如果你高興,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筱筱直直地望着這一雙陌生又熟悉的眼睛,兩隻小手抵在胸前,嘆氣搖頭:“不是,不是的霍宇,我知道你爲我做了很多,可是我真的對你沒有那種想法。”

    “呵呵”霍宇冷笑,“爲了你,我滿手鮮血,爲了你,我連曾祖父都殺了哈哈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霍宇,”筱筱說,“別這樣。我根本不值得你爲我做這麼多。”

    “值得的。”霍宇深深地望着她的眸子。

    筱筱有意識地偏過頭去不看他。

    他扣住她的下巴,硬把她的臉掰了過來:“在我心裏,你是最重要的人。”

    隨後,一個熾烈如火的吻落了下來,封住了她的脣,吻得她猶如窒息般難受。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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