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常麼”梁經理不僅有些疑惑,他搞行政管理工作的,對研究工作並不太瞭解,可是在實驗基地裏待得久了,難免會接觸一些常識。
大街上拐賣人口的熊瞎子、人販子、拍花子,把人迷暈不過只要幾秒,現在使用直接注射進體內的方式,怎麼起效時間反而更久了
“不正常。”三名昏迷的工作人員陸續醒了過來,繞着儀器打轉,想看看出了什麼問題。
又是兩分鐘過去,範洱已經扯斷了一隻手上的繃帶,正在解開固定她脖子的皮質鎖釦。對她來說,有一隻手自由了,剩下的逃脫事項就簡單許多。
“這到底怎麼回事”梁經理站在監視房裏看畫面,看得自己都急眼了。
“儀器好像已經沒有連接在她身上了。”一個眼尖的工作人員率先發現。
“怎麼可能,警報都沒有響誒”另一個馬上反駁。
這麼依賴於科技產物的年代,有人在兩分鐘時間裏發現了問題所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說的對,儀器確實沒法輸液了。”對面來湊熱鬧的那位發表意見,“警報是因爲被拔了,所以纔沒響。”
說着不知道從哪裏扯出來一根接線,然後重新連上。
滴滴滴,紅光閃爍,警報系統又開始工作。
現在恢復正常了有什麼用啊梁經理十分想掀桌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實驗體順利解開了用來固定脖頸的項圈鎖釦,坐了起來,開始用右手解左手的繃帶。
天吶,按照這進度,再過幾分鐘,她就要完全脫離手術檯的禁錮,直接從手術檯上跳下去了,梁經理大吼一聲,
“你們去監護室門口等着,門不打開,我們進不去,她也出不來,我去聯繫張教授,他今天在基地裏。”
衆人照做,紛紛離去。
實際上,範洱連一分鐘都不用,幾十秒過後,她的手腳都脫離了束縛。
安保人員已經離開監視房,蹲守在她的房間門口,剩下幾個工作人員還在看監控。
畫面中,只見實驗體跳下手術檯,扭扭脖子,轉動轉動手腳,一副晨練之前活動筋骨的樣子,然後衝着監視器揮了揮拳,幾人目瞪口呆。
當然範洱是沒法攝像頭看到他們表情的,她內心的想法只有一個等本寶寶出來,有本事正面單挑
躺了這麼久,四肢都有些僵硬,她活動完全身關節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房間。恩,邢澈說自己是六天前被抓的,這麼說今天是大年三十咯
呵呵,第一次在這種地方過啊,真是有紀念價值。
東瞧瞧西看看,自己在這裏待了六天,醒過來的時間屈指可數,睜着眼睛觀察房間只有第一次,打量了沒一會兒就又被迷暈了,這還是她首次全面瞭解這個監護室。
然後
然後監視房裏的工作人員繼續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暴力地破壞了房間裏所有的儀器,心中真是又驚訝又心疼,要知道這些設施有多昂貴啊,可能把他們賣了都賠不起吧。
範洱把手術牀整個掀翻,從上面拆卸下一根一米多長的棍子,東敲西打,整個模樣跟破壞力超強的熊孩子有一拼。
“喂,張教授說了,監護室裏除了儀器可以注射鎮靜劑之外,還有通道可以在房間裏釋放醚類藥物,讓實驗體進入昏迷。”梁經理在門口打完電話,匆匆回到監視房裏,衝着幾人吼道,“需要你們三個人同時身份驗證開啓應急程序。”
聽過張教授的話,他稍微安心了一點,建造實驗室的人又不是笨蛋,肯定會留下一項急救措施防止實驗體逃跑的。
啥又來怪不得範洱舉着棍子砸東西還能聽見這番話,實在是他聲音喊得太響了。
是張教授說的啊,看來邢澈還沒找到這個人,都快十分鐘了吧,她心裏鬱悶,老兄,速度快點行麼,你再不來,我又要被迷暈了。
難道自己逃脫不了昏迷的命運
我能掃描到人,但又不認識誰是誰,天知道你說的那幾個教授是哪幾個,a區最起碼有二十多個穿白大褂的傢伙。
邢澈的聲音適時地在腦子裏響起。此刻,在範洱聽來,他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簡直就是及時雨
與此同時,她也聽見了隔壁監視房裏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應急程序已經開啓,再過三十秒釋放醚類氣體進入監護室。”
範洱迫不及待,趕緊發問,
你知道他們通過哪個口放氣體麼我找東西去堵一堵,還好不是什麼毒氣,應該能拖不少時間。
攝像頭旁邊牆面上的單向透視玻璃,看到沒有那面牆右下方有個管道,你把那個小口堵上。
邢澈閉上眼睛掃描完後繼續囑咐範洱:你撐一會兒,剛剛那通電話已經暴露張教授是哪位了,我在附近,很快抓到他過來。
現在監護室門口應該有很多人吧,你把人抓過來了也沒用啊。你赤手空拳對付得了這麼多全副武裝的保安就算他們不開槍,光電擊棍一人一下都弄暈你了。
範洱扒拉下手術牀上的牀單,用瓶子裏剩餘的葡萄糖鹽水沾溼了之後塞進圓形小孔,把口子堵得嚴嚴實實,然後遠離那個方位。
誰說我赤手空拳,他們不開槍,我可以開啊,再說,前幾天去你的化學實驗室逛了一趟,帶了些瓶瓶罐罐回來。
邢澈正準備挾持張教授,可惜他實在不配合,只能敲暈了拖着走,這麼一來,速度降下來不少。
那些東西你沒看過說明別亂用啊,殺傷力都蠻大的,你別搞混了。
範洱這幾個月待在學校的時間大多花費在了化學實驗室,反正工商管理課程她不感興趣,主要也是記不住,所以大部分心思沒放在上面。
相比之下,還是製作一些自保的武器比較靠譜。
我看過說明書了,放心,我有分寸。本來就是打算如果解不開門上的鎖,直接拿你上次做的硫酸炸彈把門炸開的,這門安全性能很高,我都怕常規手段炸不開它,還好你說的那個東西加了什麼王水,有腐蝕性,對這種合金門應該有效。
邢澈拖着張教授走到c區,他既然決定來了,肯定是有計劃的,一個人來是爲了救出範洱,不是爲了把自己摺進去陪她。
幸虧我已經改良了,不然它本身就不穩定,你這一折騰沒準自己爆炸了,不對啊,這裏是地下吧,你確定用炸藥的話我們不會一起被埋在這裏
你要對這棟建築物的堅固性有信心。
腦海裏邢澈的聲音剛落,門口就傳來轟的一聲悶響。
什麼情況範洱問道。
監視房裏的人和範洱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梁經理連忙跑出門,想去隔壁監護室門口探查情況,結果一出門就看到眼前煙霧繚繞,他沒來得及思考就暈死過去。
同樣的還有身後的幾名工作人員。
沒什麼,拿炸彈吸引了一下他們注意力,然後扔了個迷藥彈過去。
邢澈拖着張教授往監護室門口走去。
我就知道你會弄錯,那不僅僅是什麼迷藥,裏面有毒氣成分的你小心點,別自己中招了
範洱心急,她就知道,這個以前學信息技術現在學生物的傢伙,對化學用品沒抱什麼敬畏之心。
我帶着防毒面具呢,這個實驗基地裏面設備齊全,我從a區過來的時候順手拿了兩個。
他撇撇嘴,看着躺在地上連防彈背心都沒穿的安保人員,這也太小看他了吧。
來抓我的時候還不穿防彈衣、不戴防毒面具,這叫全副武裝
飛虎隊出動的時候才那樣吧,你又不是什麼恐怖分子,抓你也只是想讓你別亂跑啊,誰會料到你會攜帶槍支彈藥啊
範洱隔着門都能想象出,幾分鐘前這羣人的驚愕之情。
“不怪我把殺傷性武器帶進來吧,誰讓他們進門時候不安檢。”邢澈已經站在門前,直接開口說道,順便架起張教授,掃描了他指紋和虹膜。
“正常進入研究所裏面當然不用安檢啊,不然白天來上班的人就可以排長隊了好麼。”範洱隔着門翻了個白眼,總不至於翻白眼他都能掃描到吧。
滴滴,驗證成功,門卻沒有開。
邢澈研究了一下,無語道,“權限不夠,至少他這個級別的兩個人通過驗證,才能打開這扇門。”
“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今天大年三十,幾個人裏來基地的不會只有他吧”範洱鬱悶地說。
“沒關係,馬上浩星正也會過來的。”邢澈安慰道,以自己對他的瞭解,只要發現自己在這個生物實驗基地,他肯定會過來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