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洱睜開眼睛,打量周圍。
恩,不是醫院,看裝修擺設,應該是學校的宿舍,她暗暗感嘆,自己也算是體會了一把當言情劇女主角的滋味。
某兔:光看個天花板,你能看出是學校宿舍
範洱:其他地方不會裝修得這麼簡樸,除了必要的日光燈,就是光禿禿的白色粉刷牆。
某兔:
發呆時間沒過兩秒,一個男聲在她耳邊響起:“你醒了啊”
回想了一下暈倒前最後看到的那張臉,關鍵時刻,範洱總算是記起這個人是誰了。
不過麼,你都看到我眼睛睜開了,醒了就是醒了,你那又驚又喜,還帶點疑問的語氣是鬧哪樣
範洱起身,擡頭看向齊昊天:“是啊。謝謝你把我送回來哦。”
不管怎麼樣,若不是對方在場,自己很可能被某些不知名人士,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對了,說起來,他怎麼會在那裏出現呢
“不用謝,應該的,應該的。”他撓撓頭,第一次遇到這麼客氣的範洱,有點不適應。
“這是你的宿舍”從身下的沙發就可以辨認出,絕對不是自己的地盤,因爲自己住的那個四人寢室哪有空閒位置放沙發。
“恩,對啊。你們女生宿舍我進不去,扛着你的話,還是來這裏比較方便。”
“哦,你們宿管阿姨又開小差了。”範洱一副瞭然的模樣,自從邢澈搬走之後,單人豪華宿舍的人員進出又被放寬了。
“恩,反正有門禁卡,現在進門都要刷卡的,宿管們在不在都一樣。特別是白天,聽說她們以前也經常溜號的。”說着齊昊天給她倒了杯水。
“對不起,我只喝瓶裝水。”這句話聽起來極其裝逼,自從改變飲食習慣之後,她想說出來裝一下想很久了,終於有這個機會,心情莫名地愉悅了一下。
“哦。”齊昊天聞言卻毫不在意,他打開冰箱,“我沒有瓶裝礦泉水,果汁你喝不喝”
土豪走開
內心抓狂,面上不顯,範洱冷靜得點點頭。
“對了,你怎麼會暈過去的,中暑不是已經快秋天了麼。”
“可能吧。”範洱接過果汁,心不在焉的敷衍,“秋老虎嘛,再加上我有點低血糖。”
“那怎麼不去醫院,你有去醫院檢查過麼”齊昊天也在沙發上坐下。
“查過的,沒什麼大礙,平時隨身帶點巧克力喫就行了。主要是我不喜歡去醫院,人又多又麻煩,還有一股讓人聞着非常難受的氣味。”這種小兒科的藉口,範洱張嘴就來,“這次幸虧在路上碰見你。”
生活中沒有巧合,雖然齊昊天看着不像跟蹤狂,自己還是有必要問問清楚,她試探性地開口道,“你本來出學校有事麼我是不是耽誤你了。”
“哦,沒有沒有。本來下午沒課,有人叫我去唱k我纔出門的,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你。”齊昊天擺擺手,“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他纔不會老實交代,就是因爲聽說學姐學長們在聚會,而且範洱也在其中,這才興致勃勃地跑過去呢。
“這樣啊。”範洱又陷入思考,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什麼人下手的呢,難道那幫同學裏面有人被買通了
“你餓不餓要不我們去喫晚飯吧。”齊昊天見她沉默,兩人之間冷場,一時不知拿什麼話題出來交流好,明明以前搭訕的時候口齒伶俐、才思敏捷的。
“都六點多了啊。”範洱望向外面基本黑下來的天色,擡手看看手錶,自己似乎暈了三四個時。這應該還是身體新陳代謝加快後的結果,本來迷藥的藥量應該足夠一個人昏睡一天一夜吧。
“恩,是挺久了,從我把你帶回來之後,我已經把這個星期的兩份實驗報告寫完了。”齊昊天聳聳肩,“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估計會努力把你叫醒。”
其實他已經叫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要不是看她面色紅潤、呼吸順暢,也沒有發燒等等症狀,他真的很想送她去醫院。
他在心裏打定主意,若範洱等晚上八點還不醒來的話,就帶她去校醫院了。倒不是出於孤男寡女大晚上共處一室,會毀人閨譽這種正人君子的想法,而是校醫院的急診醫務室到九點就關了
還好他已經習慣了
“這個點食堂沒什麼好喫的了,要不我們去餐廳點菜吧。”他忽略範洱有意隔出的兩個人的距離,直接跳過客套話建議道。
呃
我現在對餐廳兩個字過敏
想是這麼想,但範洱沒有說出來,不然就要牽扯到自己暈倒的原因,還要解釋來龍去脈,是在是太麻煩了,“喫飯啊,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餓。”
這是實話,就算時間過去了一個下午,可她還停留在剛剛中午飽食一頓,然後遛彎消食的階段。
看着齊昊天略微下沉的臉色,範洱意識到,自己三番兩次拒絕他的用餐邀請,是不是太過分了。
以前倒也還好,她明擺着是要撇清關係,拒絕這朵桃花,可現在人家剛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一醒過來自己就過河拆橋,這麼做好像有點忘恩負義的意思啊。
想到這裏,她語氣軟了下來,趕緊補充道:“你餓的話,要不我陪你去食堂喫一點吧,餐廳就免了,我現在真的沒什麼胃口。”
“行,走吧。”雖然沒有達到請客喫飯的目的,但範洱明顯軟化的態度極大的愉悅了齊昊天,就連普普通通去生活區也就是本科生公寓裏的食堂,簡簡單單喫個飯,都讓他有些情緒高漲。
範洱看他跟個哈士奇似的,就差長出個尾巴來衝她搖搖搖了,心裏暗自反省,之前對他是不是太冷酷無情了。
自己憑藉敏銳霧的嗅覺和毒辣大霧的眼光,一開始就抗拒他的接近,但實際上他從頭至尾沒有說過要追求自己,甚至言語上的曖昧暗示都沒有過。
或許在適當的時機,發張好人卡,收個小弟來也不錯~onno~
你以爲自己黑社會麼,還要收小弟
喫過晚飯,準確的說是,看着別人喫過晚飯,範洱跟齊昊天作了簡單的道別,然後直衝寢室。若說現在的她在什麼地方最有安全感,那答案無疑是邢澈的身邊,或者自己的房間。
前者在武力和精神力上給予自己支持,後者麼,她能從自己藏匿起來的一堆子瓶瓶罐罐中找到自信。
撥通邢澈的電話,範洱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一直在給他添麻煩穿越時的身份無法選擇,他們兩個終究會和浩星家族脫不了干係,但若是兩個人的沒有攪在一起,而安安分分地繼續當發小,她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具有存在價值,也不會成爲別人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目標。
看來,自己身體被強化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時時刻刻在爲對方送上把柄。甚至如果事實曝光,自己會變成各大勢力、各個國家搶奪的目標,邢澈想要護她周全,就更難了。
“喂怎麼了。”電話接通,邢澈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近段時間太忙,疲勞所致。
範洱長話短說,交代了事情的經過結果,至於起因是什麼,她也不清楚。
“難道說浩星晴神發現你的動向,決定還是抓住我來威脅你”她問道。
“也不無這個可能。”邢澈沉吟片刻,“我派幾個保鏢給你。”
“保鏢別那麼誇張吧。稱爲星辰集團總裁身價高漲的人是你,又不是我。”範洱嘟嘴,不是她不想裝b,而是這種行爲太吸引人眼球,太拉仇恨值了。
“我會找信得過的人,不會影響到你正常生活。”
“可是”
“沒有可是。”
邢澈霸道起來就是如此,一言堂。
片刻之後,範洱妥協:“哎,派人來保護我不如你自己趕緊回來,再信得過的人在我心裏也有靠不住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我能百分百相信的人只有你。”
另一頭的邢澈微微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誒,聽你的意思,事情有眉目了”
“恩,差不多了。”
這麼一聽,範洱反倒不急了,都等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多等幾天,“拿你還是別那麼急了,每天聽你的聲音都這麼累。”
“沒事的,我也希望調查快點結束。”邢澈安慰她道。
“恩,好希望這些事情儘快有個結果啊。每天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這感覺真糟糕。”
“會的,我已經能看到終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