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貨物交期將近,江布語必須跟貸代聯繫訂倉。製作託書等一系列的麻煩事情,必須很仔細,很細緻,否則出現紕漏影響的將會是整個貨物的交期。
走海關的貨如果被扣不能及時出貨,客戶方將會罰款,那是筆非常鉅額的款項不是她一個小職員能承擔的起的,所以她也不敢大意馬虎了。
這幾天她一心放在工作上,也沒有時間去管別的。
至於她承諾過的要追查惡意拍照上傳到網上的那個主謀的事兒,也暫且擱置下來。
而江布語的想法在易豔紅眼裏就成了故意的冷落她,遠離她。其實她知道最近大家都忙,可是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讓她對江布語更是時時關注。
每次看到江布語的時候都是坐在電腦旁敲打着鍵盤或是通着電話,已經有兩天她們沒有認真的說過話了,這讓她心中生疑慮。
她偶爾的藉故到江布語附近的位置路過,就是想看看江布語是否有跟別人聊天,她怕江布語不守信用,將那件事情告訴別人,她怕別人異樣的眼光會對準自己。
她也還在心中掛記着在盧宇家看到的那張圖片,所以她還沒有搞清楚,江布語是不是真的有去過盧宇家,是不是真的和盧宇有關係。
爲了以防萬一,只有和江布語形影不離,不給她任何去八褂自己的機會,更不能給她接近盧宇的機會,這麼想她便這麼做了。
她抱着一堆的資料,來到江布語的臺前。
“布語,忙着呢”易豔紅出現在江布語的身後。
江布語轉頭,正準備和易豔紅回話,電話就響了。她不好意思的看看易豔紅,然後拿起了臺上的電話。
“喂,王生,嗯對,出貨港,目的港,貨物件數,毛重,體積這些資料我們都確認過了,這些我已經eil給你了。嗯嗯,好的。”江布語果斷的回答着對方的電話。
掛完電話,江布語微笑着轉過頭纔看向了易豔紅。
“豔紅姐,不好意思哦。過了這幾天咱的春天就來了,應該會閒一陣兒吧。”江布語期待地問着易豔紅。
易豔紅越發的覺得江布語不簡單,她的工作越來越嫺熟,能力也在一天天的顯現出來。幾次開會老闆都表揚了這個新人,她怕照這樣的形式發展下去,江布語取代她是指日可待。
江布語不止在感情上威脅到了她,就連工作業績也在不斷的前進,還有了要超越自己的趨勢,這叫她如何能接受,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公司的老職員了,叫一個新人蓋過了自己的風頭,她將情何以堪,叫她怎麼在公司裏繼續混。
想歸想,她也不能讓江布語停下來不做。所以她還是用了軟招,不能徹底壓死那就把她拉攏過來,放在身邊的感覺總比離開視線來的安全些。
“是呀,中秋的貨趕得急,大家都辛苦了。最近布語表現真是不錯,業績蒸蒸日上,大家都對你是另眼相看了呢。加油。下班去我家,我給你煮好喫的,犒勞你一下。”易豔紅堆着滿臉的笑容,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兒。
江布語感激的看着易豔紅,她覺得易豔紅對自己是越來越好了,本來心底還在怨她讓自己背黑鍋的事兒,可現在竟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給抵消了。
“謝謝豔紅姐,在這個城市裏只有你肯對我這麼好。謝謝姐。”江布語皺着鼻子,擡頭向坐在桌上的易豔紅說。
話還沒聊幾句,電話又來了,這次是盧宇辦公室的電話。
易豔紅看自己成效已經起了作用,便滿意的離開,而江布語也不敢怠慢,腳下加速度地向盧宇辦公室裏走去。
輕叩門,應聲便進去了。
盧宇還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痞痞地坐在自己檯面背後的椅子上。
“盧總,您找我。”
“呃,小江坐吧。我是想再提醒你一下,這批貨走海關,千萬別出了件麼差錯,咱們可是辛苦半月,箱嘜,hs都有沒有逐個覈對,有沒有跟客戶方溝通好。”盧宇只有說到工作的時候臉上纔有點兒正經的感覺。
“嗯,這樣就好。我就是擔心這批貨,別的也沒什麼事兒。”盧宇翹着二郎腿,頭靠在椅背上。
江布語放心的起身,這時盧宇又說話了。
“小江呀,最近大家對你的表現都很贊,進步不小呀,好好幹。還有就是聽說你已經知道那件事兒了”盧宇說到那件事兒三個字的時候特別的加重了語氣。
他的心裏挺酸的,自己一直沒有說,就是想等着有機會慢慢拖着江布語,讓江布對這件事兒上心,她就得來找自己,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知道了,而且還不是通過他。這讓他的面子刷刷的往下掉,他現在也挺想知道江布語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精明的。
“哦,那是個誤會,也沒什麼。”江布語只是一語帶過,因爲她答應過易豔紅,這件事兒天知地知,她和她知,不會再告訴另外的人,所以她只能打馬虎眼,心想着或許盧宇就不會再問了。
盧宇點點頭,江布語在她心中原來的形象已經變得模糊了。那個傻妞兒現在竟然也有了心思,開始防人。他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反正感覺自己離她將會越來越遠,只是他心中的那份感覺,還是那樣明朗,他要該怎樣自處已經讓他頭痛心酸。
既然她是刻意迴避,那他也不打算再往下問。
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在碰到易豔紅時兩人便已經交換了消息。原本是打算和江布語再聊聊這事兒,現在看來根本沒這必要了,江布語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脆弱。
江布語能感覺得到盧宇的失落,但她不明白是爲什麼,只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眼中全是很迷茫。
椅子來回搖晃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由於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聲音更顯得刺耳,更襯托得辦公室的安靜。
盧宇也應該感覺到了這安靜到可怕的片刻,所以他急忙坐直身體,停止了搖晃,打破這尷尬的場面。
“小江,下午下班有事兒嗎”盧宇就是沒事兒找事兒,沒話找話兒。
“有,不過豔紅姐讓我去她家裏玩。”江布語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盧宇的話。
“哦,那就算了,我是想問你喜不喜歡畫兒,我女朋友卓婭今天去參加畫展,她給了幾張邀請票,本來想給你們幾個的。”盧宇從口袋裏摸出了畫展的票,遞到了江布語面前。
江布語愣了一下,她還是笑着接了過來。
畫兒是她從小就愛的,自從父親拋下她們母女後,家裏便沒有閒錢供她學畫了,所以就放棄了。可是她骨子裏對畫畫的熱愛一點兒也沒有隨着時間而減淡。
“這個爲什麼先給我呢”江布語又高興又疑惑地問盧宇。
“因爲你們業績好,就當是額外的獎勵吧。”盧宇笑着說。
江布語很開心,別的東西她肯定會拒絕,但這個票很難得,自己不想錯過,便接受了。
“那都有誰有票呢”江布語眼裏擋不住的喜悅。
“易豔紅一張,你一張,還有就是其它部門的兩個,反正我是挑着各部門優秀員工送的票。”盧宇說的風清雲淡,貌似真是那麼回事兒。
其實票就只有三張,還是他死乞白賴地問卓婭求到的。
“可我並不是我們部門裏最優秀的職員,像方姐她在職時間久,工作也是兢兢業業從沒出過什麼差錯。她纔有這個資格,如果我拿了這票,大家會不會說什麼不好的話呢”江布語又擔心起來。
“別擔心了,這是我個人贊助的,而且還是保密的,放心吧。”盧宇大手一揮,一副他的東西他能做主的架勢。
江布語實在抵不過誘惑,讓盧宇這個不怎麼成理的理由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