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軍部高層迅速組織人員趕到海邊,看見的就是幾百米開外那多到數不清的人魚,或男或女,它們看上去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就在所有人詫異不已的時候,距離海岸最近的地方,突然躥出一條男性人魚。”

    “少將,我實在不敢相信當初追捕過的那條人魚居然就這麼出現在我們面前,然後它居然開口說話了它說要跟我們談判,想讓它們停止對人類的傷害,就要就要讓軍方把您給交出去。”助理說到這急忙上前想要拉住楚譯將他帶走。

    楚譯迅速躲開,他只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在牀上,“所以高層經過討論後打算把我交給人魚”

    果不其然,對面的助手輕微地點了點頭,“少將,劃我們都在場,那條人魚的殺傷性有多高我們不是不知道,它對您抱有敵意。每次和它接觸您或多或少都會受傷,有兩次甚至已經有一隻腳踩在死亡的邊沿了小組內的人員一致認爲不能將您交給那條人魚,所以我們打算帶您離開這。”

    楚譯有些好笑,他當然知道這姑娘說的兩次是哪兩次了。起初塞維恩對他是抱有敵意不假,人魚本就是天性殘暴的生物,當它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人魚會想方設法保全自己,就算最後真的不能自保,它們也會對敵人造成巨大的傷害。

    楚譯喜歡用那種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完成任務,想要讓海城重現於世那他必須要讓人魚徹徹底底暴露在人類眼皮底下。煢茗的出現恰恰讓他抓住了些許線索煢茗是有意識的人魚,她不像塞維恩,她有智慧,她是帶着仇恨來的。

    人魚都是長壽的生物,楚譯不知道煢茗究竟活了多久,但他隱隱覺得在幾個世紀前的那場災難事件中,煢茗肯定是受害者之一。她想方設法要重新讓自己的族人擁有智慧,可煢茗一人的力量過於渺小,所以她混進了劃當中,成爲小組的一員。

    因爲楚譯,煢茗順利接觸到了塞維恩,於是塞維恩成了煢茗的目標一個爲了完成計劃使用的最關鍵的一步棋。煢茗帶走了塞維恩,楚譯雖然不清楚塞維恩在失去智慧前的性格如何,不過按照這幾個星期的相處,楚譯敢肯定塞維恩不會參與到煢茗的計劃當中。

    所以楚譯需要幫助煢茗,推波助瀾。於是他選擇用最極端的方式刺激塞維恩,讓塞維恩對他產生仇恨,自然而然地塞維恩就會選擇幫助煢茗。

    現在塞維恩找上門來,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而且他對於軍方隱藏的祕密也很好奇,認定了塞維恩不會對自己出手,楚譯很好心情地站起身洗漱了一番纔對身後默默無言的助手道:“走吧,帶我去見那條人魚。”

    什什麼助手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好半天連口粗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現在是在做夢她剛剛沒聽錯吧,少將居然要主動去見那條人魚,他瘋了嗎那條人魚絕對會殺了他的啊

    像是察覺到了助手的疑惑,楚譯擡手替她理了理額前凌亂的碎髮,朝對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別擔心,他不會傷害我的。而且就算我們今天逃了又能怎樣只要我們還生活在這片陸地上,那它絕對有方法找過來。再者,如果我們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就相當於點燃了一個隱藏着的包,屆時迎來的只會是人魚更瘋狂的報復。”

    “少將”助手扯了扯衣角,低着頭使得楚譯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你會沒事的,對嗎”

    “當然。”

    等助手帶楚譯來到海邊已經是距離事情發生的兩個小時之後了。楚譯第一眼看見的是不遠處和軍部高層僵持不下的塞維恩,與初見不同的是,這次的塞維恩穿着一身華貴的白色外套,有點像中世紀歐洲貴族的裝扮,邊沿用紅色的絲線裝飾着,看上去更像是一名皇家人士。

    塞維恩的魚尾已經被兩條腿所代替,他就這麼站在岸邊,距離楚譯大概只有百來米距離的地方。彷彿察覺到了楚譯的目光,塞維恩緩緩偏過頭,就在所有人爲這種無聲的氣氛而緊張的時候,塞維恩朝楚譯的方向伸出手,一字一句極爲溫柔地道:“過來。”

    霎時間,楚譯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他也不尷尬,只是平靜地問了那個男人,“我跟你走,你們就不再侵犯陸地上的所有人”

    “唔”塞維恩偏過腦袋,有幾縷髮絲隨着他的動作調皮地落在他鼻尖,“那要看你的配合程度。”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詭異。高層們更加沒料想到,先前那個一言不合就敢對你兵戎相向的男人現在居然能用這麼平和且溫柔的語氣與人對話。塞維恩纔不管其他人類怎麼想,他要的目標就在不遠處,那個讓他恨不得將其生生悶死在水裏的傢伙。

    塞維恩自然是恨楚譯的,至於有多恨當初他有多信任楚譯,現在他就有多想殺了他。只是塞維恩覺得,與其殺了那個騙子,倒不如讓他永遠待在自己身邊,活着的人永遠比死了的要讓他感興趣。

    塞維恩是喜歡楚譯的,就像當年那個荒唐的事件一樣,人魚愛上人類。那又如何,反正荒唐的事他做得太多,不在乎這一件。而且他纔不相信楚譯是個在乎別人性命的傢伙,那個看似清冷的皮囊下估計藏着一顆黑透了的心。

    得到回答的楚譯並沒有做過多的猶豫,他邁開腿一步步朝塞維恩走去,直到站在那個比他高出半個腦袋的男人前。

    塞維恩好心情地擡手揉了揉楚譯的腦袋,在不經意地瞥到對方按在腰上彆着的匕首上的手時才訕訕停止動作。

    也對,畢竟他喜歡的可不是什麼小綿羊,倒是一隻渾身帶刺的刺蝟。不過沒關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將那企圖弄傷他的刺一根根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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