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輕晚巴掌大的小臉上,汗水已經將闖陣時散落下來的青絲都全數打溼,緊緊地貼住了皮膚。
尖尖的下巴處,汗水一顆一顆地滴下,落鶴東鳴的衣襟上。
在所有人都緊張到神經緊繃、屏息以待的時候,肖輕晚突然身子一顫。
冰藍色的術法符文急速涌入了她的神識。
她卻在這個時候,揮手切斷了鎮魂咒與鶴東鳴的聯繫。
潯陽王到底也算是術道中人,見狀大急:“輕晚”
她怎麼可以爲了這個鶴東鳴,犧牲至此
肖輕晚瘦弱的身子被潯陽王扶住,劇烈地咳嗽了好一陣兒,將剛纔氣血翻涌嗆進肺腔的鮮血都盡數咳出之後,才虛弱地安慰潯陽王:“我沒事。”
潯陽王的眉頭皺得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你怎麼能以身相代--那鎮魂之咒,你若沒有辦法化解,會趁人之虛,控制你的神魂”
到時候,肖輕晚的下場,跟鶴東鳴就沒有什麼兩樣了。
--哦不,也有一點點差別。
鶴東鳴的神魂被禁錮在與人對戰的幻象裏,肖輕晚被禁錮前,可就沒人能夠預料正發生什麼事了。
肖輕晚勉強一笑,“舅舅,你忘了我有宵陽,如若我虛弱的時候,他還能幫我抵擋一陣的。”
這也是無奈之下的妥協之法,她現在的實力,還解不開如此強悍的鎮魂符咒。
那麼轉移,就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好在宵陽乃上古神獸,與主人神魂共通,能夠爲她抵消部份符文之力。
欲哭無淚有木有
要是知道這個新主人這麼坑寵這麼不靠譜,他就不會就這麼爲了自由把自己給賣了
肖輕晚纔不擔心:“那你可就給火神丟人了。”
宵陽淚奔:“你怎麼能爲他,把我也給搭進去啊”
儘管這麼叫囂着,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動用神識,幫肖輕晚把符文咒力壓制在神識的一角,不讓它有機會作亂。
這時,鶴東鳴的眼珠轉動了下,臉上有痛苦的神色。
肖輕晚顧不得自己的傷情,忙關切地問:“你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
鶴東鳴的手移向自己下腹,皺眉道:“好痛。”
肖輕晚心疼地說:“沒事了沒事了,我帶你出去,等離開了這裏,我會把你醫好的”
鶴東鳴的目光卻定在了她的臉上,怔怔說:“我--我好像見過你。”
肖輕晚並不意外,他封鎖自己的神識之前,還特意看過自己一眼。
那時,就應該是想要記住將他從鎖魂大陣中喚醒的人是什麼樣子吧
可是聽着自己前世的徒弟,如此脆弱如此無助地對一個“陌生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是鼻尖發澀,強笑道:“是啊,我們見過。”
這時宵陽在旁邊切了一聲,憤憤不平:“姐姐,白救了吧,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
說着,學鶴東鳴的語調:“還我好像見過你你就爲了個好像見過,把那麼危險的東西往自己身上拽,要不要命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