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鬱擎蒼,她現在能記起的只有恨,任何有關他的回憶都覺得充滿着僞裝、欺騙。
想起那個名字、那個人的感覺,除了噁心,就只有想要將他扒皮挫骨的恨
以至於連當初對他心動是個什麼感覺都完全覆蓋住了,翻遍回憶都找尋不出來,搞她她根本就無法對比。
夜越來越深,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帝俊緩緩在她的識海里現身,輕聲問:“這麼煩”
失眠的時候,有個人來說說話是正好的,肖輕晚立即迴應:“也不是煩,就睡不着。”
帝俊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搖頭道:“鶴東鳴說對了。”
肖輕晚一下子坐起來:“你也覺得我不喜歡葉青蕪爲什麼我覺得他很好啊,跟他在一起不錯啊他居然讓我想跟鬱擎蒼在一起時的感覺,那怎麼比啊,鬱擎蒼給他提鞋都不配”
帝俊道:“那是因爲恨已經取代你曾經對他的愛。如果你當初也是這麼想,又怎麼棄了魔君而選擇他呢”
“”好吧,是這個道理。肖輕晚有些鬱悶地說:“有時候真奇怪,明明喜歡過他的,現在連那種感覺都回想不起來了。”
“所謂的時過境遷,就是這樣吧。”帝俊總結:“過眼煙雲,又怎麼會記得形狀呢說明真的過去了。”
“好吧。這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明。”就算她上輩子腦子壞了,總不至於這輩子還在同一個地方壞,她怎麼可能還對鬱擎蒼有絲毫感覺
帝俊又道:“你睡不着,是因爲你自己也怕,你心裏其實是明白的。可是再負葉青蕪一世,你做不到,覺得對不起他。可要在一起,你也一樣擔心會負了他。”
“心之所向,纔是歸處。”帝俊垂眸,低緩道:“也許你的心,另有歸處。”
肖輕晚哼了一聲,不屑道:“沒有”
世界雖大,可能入得了她眼的人根本就沒幾個,跟她能有情ai愛牽扯的,就更少了。
鬱擎蒼已經被拍到深淵,肯定萬劫不復的了,鶴東鳴又是她的徒弟。
帝俊看着她的表情,笑了笑,忽然說:“先別跟魔君在一起吧。”
肖輕晚下意識地反駁:“爲什麼”
“你自己都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呢,有沒有想過他已經那麼慘了,再讓他得而復失,他受不受得住”
那打擊絕對是致命的,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過,甚至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的希望
肖輕晚忙說:“不會的。”
她不是那樣的人。
帝俊見這樣勸服不了他的,忽爾一笑,問:“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單獨跟他在一起,作爲情侶你們該有多親密”
肖輕晚有些臉紅地回答:“想過,我不會排斥的。”
用這個證明不了她不愛他。
帝俊卻道:“你會彆扭。”
肖輕晚抓狂:“那是因爲你在”
誰不彆扭啊,說點情話什麼的,還有個男的全程偷聽,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候跟着,完全就甩脫不掉的
要命不要命擱誰不彆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