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一高一矮,都稍顯纖瘦。
矮的是位豆蔻少女,一身淺綠色的衣衫,行動間有如分花拂柳,搖曳多姿。
而高的那位一身墨色深衣,步履生風,他的寬袍廣袖都似被勁風鼓盪着,看起來鏗鏘有力。
能把所有人都驚住的,其實是他的臉。
那是一張雕刻般完美的面龐,雖然蒼白削瘦,但劍眉星目,神彩飛揚,眉宇間一抹傲視天下的桀驁不馴,整個人就像是一團張揚酷烈的火焰
“鶴東鳴”
不知道誰先叫了出來,然後便是此起彼伏的、滿含着驚喜的驚呼
“真是鶴東鳴”
“老夫沒眼花吧”
“蒼天保佑、蒼天保佑”
“居然是鶴東鳴,他還活着”
在一片驚喜聲中,只有鬱擎蒼簡直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整個人如墜冰窟,十分灰敗。
他今天完全就控制不住局面,鶴東鳴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
本來他還沒有那麼喪氣,因爲指望着可以把髒水先潑到張馳、司馬林的身上,指責他們與自己不和,想要趕他離開聖域多方設計。
但是剛纔算盤有些落空,完全還沒有人往那方面想的時候,鶴東鳴就出現了。
本來他可以引導大家懷疑密雲宗的轉世神女與張弛交情甚厚,所以幫他盜取聖戒,設下此局。
然後事情就會變得撲朔迷離,雙方怎麼爭論都是各執一詞。
即便鶴東鳴出現,他也可以說是早有預謀的指控,鶴東鳴當年真正的受困原因未必就是現在公佈的這樣。
但剛纔張馳偏偏就不上套,不僅沒有承認與神女有交情,還拋出了“恩情”的說法
現在鶴東鳴一出現,“恩情”何來,幾乎不言而喻
而這時,鶴東鳴已經走到了主座臺前,向着鬱擎蒼開口道:“鬱聖主,別來無恙”
他的聲音帶着冰寒徹骨的冷意,目光也凌歷如刀
短短七個字,在坐所有人都聽出來他對鬱擎蒼有相當大的“意見”。
鬱擎蒼冷汗直下,已經悄悄運氣防備,生怕張馳師兄弟突然發難,要跟他動手
但此時,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先做迴應:“鶴東鳴真是好久不見。”
鶴東鳴仰天大笑,而後目光猶如利劍,直直向他刺了過去:“鬱聖主,您大概想不到,我鶴東鳴還能活着走出天相鎖魂重陣吧”
一句話完,滿座譁然
--天相鎖魂重陣那麼歹毒的鎮魂之陣
--鶴東鳴居然被天相鎖魂陣困住過他可是七星術皇,地階召喚師什麼人能對施此重法並且得逞
--聽這語氣,居然是鬱擎蒼
一時間,猜測、不解、震驚、憤怒,很多人的眼神都變得極爲複雜。
不少人看看張馳、司馬林、鶴東鳴,又看看鬱擎蒼,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判斷。
而這時,肖輕晚緩緩開口,輕聲笑道:“想必很多人都很意外我爲什麼會出現在聖域分會吧”
一句話,吸引了大多數人的視線。
--不錯,剛纔鬱擎蒼還問這個問題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