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鬱擎蒼好不容易覺得自己找到了個臺階可以下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許多人的議論:
“哎喲,果然不敢。”
“是啊,這是要跑啊。”
“要我是張馳,纔不會放過他”
“不放過又能怎麼辦打得兩敗俱傷也未必能擒殺了他。”
“尤其是身邊還有個葉之紋呢,不好把沉香樓也一併扯下水對着幹啊。”
“就這麼放他走了,那可真是憋屈啊,知道師父有冤還不趕緊拼命報仇”
“要是兩個人以命相拼,你當張馳他們是惜命啊這不是受身份所限,行動多有不便。”
“就當看了一場好戲,咱們且等看他會怎麼辦就是了。”
“那個葉之紋也是傻,別的事情還好瞞她,這種事情她居然不趕緊一探究竟”
“你怎麼知道她不清楚”
“她要清楚還能這麼生氣來找司馬林的麻煩”
“被人利用得好可憐。”
“你別說我現在可真期待。”
“期待什麼”
“期待鬱聖主跟葉大小姐的發展啊。”
“哈哈哈”“哈哈”
這些聲音聽在葉之紋的耳朵裏,只覺得萎縮而又刺耳
這真是她生平所見的最爲難堪的情況。
可是,她卻又完全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情況,一時真是又羞又惱,覺得立身無地。
於是對鬱擎蒼也忍不住心生怨憤。
可是這時,鬱擎蒼卻握了握她的手,轉頭望着她,輕聲問:“你也不信我嗎”
葉之紋皺眉。
卻對上了他蒼涼的、悲傷的、痛不可抑的目光。
這個男人已經成了衆失之的,幾乎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如果此時,她也不能堅定地相信他,豈不成了將他推下萬丈深淵的罪魁禍首
這個時候,沒有誰能取代得了她的位置,給予他支撐下去的力量。
葉之紋抿抿脣,認真地說:“我當然信你。”
兩人就這麼在一片議論聲中,帶領着兩家的人馬離開了術鍊師公會聖域分會。
他們這麼灰溜溜地一走,鶴東鳴便起身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想必大家都會有自己的推斷。”
術鍊師公會曾長老捻着鬍鬚說:“真沒想到鬱擎蒼是這樣的人。”
陳柯也道:“是啊,我們居然被他矇蔽了這麼久。”
易凱之性格比較直,立即就問:“你們打算怎麼辦就這麼放過他”
殺師如弒父,此仇不共戴天。
張馳道:“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鶴東鳴眼睛裏是仇恨的光芒在閃爍:“與殺了他相比,我更想看着他身敗名裂,一點一點地走向滅亡”
別說合他們師兄弟之力很難殺了鬱擎蒼,就算能秒殺那個人,他這會兒也不會急着殺他
他騙了世人十四年,將真正掌握了真相的人打入地獄經受非人的折磨,等到事情敗露只需一死了之
那也太便宜他了。
他想做的是,把自己所受的苦、魔君葉青蕪所受的苦,以及師父的仇,一點一點地,慢慢清算。
這條路,還長着呢,他有耐心慢慢地走下去。
他這麼一說,曾飛也想起了魔君:“這麼說起來葉青蕪當年可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