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掌門是怎樣煉成的 >40.畫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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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幾日,趙青牛除了餵豬養魚之外,就只摒除雜念,專心習武,系統要求他十日之內突破到後天二層,怎敢不努力。

    有人說修行就是忍耐困苦的過程,這句話很貼合趙青牛目前的情況。

    玄燁是個很孤僻、不友好的小孩,而真的有事求他幫忙,他會很不情願的冷着臉盡力而爲。

    但他經他改進的煉身湯藥,雖然比祕籍上省錢且效果更好,卻十分的苦。

    不是苦瓜的苦,不是焦糊米飯的苦,而是一種殺死味蕾的苦,掌門大人第一次服玄燁特製的藥,一小碗,換算成現代單位是60毫升,喝完藥他揪了片樹葉在嘴裏嚼,居然覺出和蜜糖分毫不差的甘甜。

    苦到能讓味蕾產生幻覺的地步。

    掌門大人很能忍苦,每次喝藥都一滴不剩,若不是姿態不雅,他甚至會如瓢把子一樣伸舌頭舔碗底。

    苦夠苦了,困自然也是困的。

    九山派有一隻通體火紅的大公雞,它很自信,而且自命不凡,就連每天啼鳴都比其他雞更早,它要做世界上最早打鳴的公雞。

    所以黎明時候,雷打不動,都準時飛上老槐樹枝丫,高傲而昂揚的叫晨。

    掌門大人則與雞同起,負重在山路上奔跑到太陽天空照,花兒對他笑的時候,纔回來喫早飯。

    飯後休息不上太多時間,就要被聞人姑娘捉去打。

    如果說久病成醫,那被揍多了必然變得會躲會擋。

    隨着被打的次數累加,趙青牛身體靈活性和閃避技巧也在悄無聲息的增加着。

    但事實上,這並沒有幫助到他,聞人白鹿每天刺出數百下,趙青牛依舊一次也躲不過去,也依舊渾身痠疼。

    唯一的不同,只是聞人姑娘握在杆尾的手往前握了七寸,比起數米長的黑木杆來說微不足道。

    原來站在演武場最邊上的掌門大人向前邁了一步,但比起和聞人白鹿間十數米的距離,同樣不算什麼。

    然而武道精進如春起之苗,不見其增而日有所長,加上每六個時辰就偷喝系統養氣茶,內外都是作弊一樣的速度,趙青牛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後天二層的門檻之前,只差一步。

    於是,掌門大人準備第二次出門。

    出人意料的是,聞人白鹿聽說後,便要隨行,據說是要散散心,順便把那張青色州會帖子拿回來。

    趙青牛沒聽錯,對於聞人白鹿來說,這確實是小事。

    而且聞人白鹿是這樣的雲淡風輕,讓趙青牛羨慕的緊,掌門大人很希望有一日能隨口和別人說:“哥們兒特意去喫個包子,沒想到是酸菜餡的,喫一半沒胃口了,順手一扔,砸死了天下第一高手”

    逼格啊同志們境界啊大兄弟。

    趙青牛很無聊的等待着,他早就能出發了,可師姐還沒收拾好行李,掌門要出門,拎個包就走,毫無壓力,但攜帶一個女人,就很麻煩了。

    女人本身就是麻煩,只要是個女人。

    趙青牛本以爲,師姐大人會孑然一身,拎着那柄小樓一夜聽春雨,就走。

    但聞人白鹿忙了好久後,沒帶那鋒名劍,只拎了一個巨大的包裹出來,趙青牛不敢去翻,但想也知道是一堆小雜物,沒法拒絕,沒法質問,帶就帶吧,但出於謹慎,有些事情,他還得冒死直言。

    “師姐你就打算這樣出門。”

    “有何不妥嗎”

    “唉”掌門嘆了口氣,循循善誘道:“師姐,你不覺得你太美了嗎。”

    “嗯當然是很美。”聞人白鹿沒聽懂趙青牛的意思,但也承認他說的很對。

    “然而,這麼美到師姐你這個地步,會讓外面那些男人瘋狂的,會有無數紈絝、無賴、青年、老頭、隔壁老王,隔壁老孟,隔壁吳老二,死乞白賴的黏上來,甩都甩不掉,無窮無盡的麻煩。”

    趙青牛很是擔憂。

    “是啊。”聞人白鹿深以爲然,側身從大包裹裏掏啊掏,費力從包裹最裏面拽出一個漆黑的鬼面夜叉面具,隨手扣在臉上。

    “這回好了,走吧。”

    趙青牛:“”完全更引人注目了

    他只好繼續循循善誘:“師姐儀容千古無雙,小小一個面具,掩蓋不了你絕代風華的萬分之一啊。”

    這句話有點酸,有點繞,聞人白鹿反應思索了片刻,很誠懇、很真誠,又有些無奈的道:“掌門說的很對,可是又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我想不如易個容吧”趙大掌門適時建議道。

    在師姐點頭後,他帶着她進了他的房間,過了半晌纔出來。

    夏光比春光燦爛,趙青牛的心情也沒理由不好,清秀的少年郎徒步走在山間的小路上,身後跟着一個女子。

    粗服庸貌,膚色黑黃,五官平庸,還有點難看,個子雖然高挑,但身材有些胖,任誰看都是鄉野丫頭,要說渾身上下還有出奇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衣着很乾淨,眼睛也很乾淨。

    但還是不好看。

    惹山中樵夫奇怪的是,那個清秀青年時不時放慢腳步,想等後面女子跟上來,但那個不好看的女人,腳步看似緩慢,與青年間的距離竟不曾變過。

    所以青年無論如何都沒法湊近她,最後掌門大人乾脆耍起無賴,回頭朝她走去,到了身前又停下,仔仔細細打量。

    嘖嘖讚歎,眼神驚奇,系統獎勵的換骨道具太牛了,這易容效果毫無ps痕跡。

    真正是脫胎換骨,易了一副皮囊,江湖上那些用鼠須豬皮棉花易容的所謂高手,都該羞死了。

    而聞人白鹿的驚歎更在趙青牛之上,她從不知這位掌門師弟還有這般神乎其技的雜門手藝,結合李犬兒和王羊的講述,趙青牛在聞人姑娘眼中,有了那麼一點點神祕的意味。

    但這並不意味趙青牛可以站在離她一米之內肆無忌憚的打量,他似笑非笑的驚歎眼神,讓聞人師姐覺得自己彷彿一隻什麼奇怪的動物。

    而她此時真的難看,這比被趙青牛盯着瞧更讓她不舒服。

    並不覺羞,但惱怒。

    所以不再跟在趙青牛後面,徑自丟下他一人向前走去。

    腳下青草積葉被高妙真氣震碎,留下一行蜿蜒腳印。

    這種孩子氣的舉動,很難和聞人白鹿聯繫起來,趙青牛很是無辜的揉了揉臉。

    當初易容時候,由於換骨的易容效果是隨機生成,又不能讓聞人師姐看到詭異的道具使用過程,所以便蒙了她的眼,假裝倒騰半天才裝作易容結束。

    前幾張臉,或有疤痕,或有胎記,師姐都嫌不夠平凡,特徵明顯,試了三次才生成了這張平庸臉孔,她明明當時十分滿意,此刻卻又莫名不滿了。

    趙青牛實在無奈,最後想明白,當女人說不在乎容貌時,哪個男人信了,那死了也活該。

    要知道,即便狐狸和女鬼,只要是母的,都特麼有變成美人的習慣。

    曾經有個古人叫蒲松齡,國考時申論大題格式錯誤,因此落榜,便擺茶攤收黃段子爲生,其中有一段是這樣寫的

    ”書生見一獰鬼,面翠色,齒巉巉如鋸,鋪人皮於榻上,執彩筆而繪之。已而擲筆,舉皮如振衣狀,披於身,遂化爲女子,盡態極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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