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苦思冥想了好些天,她不明白爲何生日那個夜晚後就再也見不到黎耀。

    黎耀的電話卡是臨時辦的,市區的房子也是臨時租的,她來回忙活一通,才徹底相信黎耀在人間蒸發了,毫無任何症狀,仿若從未來過。

    時間一晃,已到了開學的日子,秦萱只得收拾好心情和唐靈兒一塊到帝都上學去了。

    帝都王府井商業大街66號旺府世紀別墅花園區,一棟裝飾極爲典雅高貴的別墅中,四個英俊不凡的青年男人此時正相聚在這裏,準備今晚喝得不醉不歸,聯絡聯絡兄弟之間的感情。

    這四位青年便是帝都城鼎鼎有名的帝都四少,他們不同於帝都城衚衕口的老炮兒,因家族勢力被冠以如此稱謂,分別是“痞少”黎耀、“雅少”段梓文、“鬼少”池琛和“色少”王蓋,其中尤以黎耀和段梓文最爲神祕,至今從未被任何媒體拍到過正面照。

    他們哥們間除了女人無話不談,既是生死之交,也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未來的他們將會成爲各自家族的繼承人,黎耀或許是個例外。

    “耀子,最近都跑哪泡妹去了,也不和哥幾個彙報彙報”王蓋斜躺在睡椅上翹起二郎腿,翻着手中剛叫司機買來的美女雜誌,一邊色眯眯的盯着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黎耀正站在天台沐浴陽光,他渾身舒坦,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秦萱這個有趣女人的畫面。

    “有那閒工夫管別人你不如先拿鏡子照照自己,臉色可是越發慘白了,沒準兒就是陽氣流失過多導致的。”未及黎耀開口回擊,池琛倒先幫了他個忙,坐在一旁鼓搗他的骷髏頭,嘴裏碎碎念着。

    黎耀趕快趁勝追擊,指着花園中的一縷風景轉頭教導:“蓋,有空學學梓文在花卉叢裏看書,修身養心,多好啊。”

    王蓋啵了雜誌裏的裸體美女一口,對黎耀剛纔一本正經的說教嗤之以鼻,他覺得天底下只有他能夠領悟到人生苦又短,需及時行樂的真諦。

    再者說,段梓文看的那都是什麼天書吶,資本論、國富論管錐編、尤利西斯

    黎耀研究的又是什麼神文啊,周易、推背圖、威斯康提塔羅牌

    而池琛玩的機關術,製造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沒事還拿他惡作劇。

    所以,活在這些人的身邊,王蓋才秉承着“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高昂姿態,雄赳赳地開辦了自己的酒吧,好多些煙火氣。

    “怎麼着琛,瞧這位,膚白貌美大長腿,有容奶大翹肥臀,絕對尤物一枚。”

    王蓋不信邪,素來男人食色性也,自他認識池琛以來,除了看過池琛鼓搗一堆機械工具外就從沒見過他碰女色,長此以往下去怎麼對得起他們帝都四少的稱號

    難不成他的好兄弟便是傳說中的性冷淡爲了探求這一困擾他許多年的難題,他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池琛瞥了眼激動不已的王蓋,有點哭笑不得,他走到黎耀身後,用黎耀當作擋箭牌阻隔王蓋發來的糖衣炮彈。

    “害羞了琛”王蓋像是挖到寶藏般的抓狂,眼珠子賊溜溜地轉着,最後定在池琛兒孫根的祕處,仔細觀察到底激凸了沒。

    視線平移幾寸,該發現的沒有發現,不該發現的倒是奇妙地發現了。

    “好啊你個耀子,大白天的在這意淫”

    黎耀強壯鎮定,話不多說,右腿一曲把王蓋絆倒在地,搶過他手裏的雜誌便在他的屁股上來了重重的一擊。

    “被我說中了哈哈哈”王蓋還不屈不撓着,跳起來抿嘴弓腰,衝黎耀使勁耍鬼臉。

    結果恰好被剛看完書走上來的段梓文撞到了,喫虧的還不是他,段梓文揚手一拽揪住王蓋的小辮子,登時痛得他鬼哭狼嚎。

    王洲當即閉口不言,認輸投降了,四兄弟裏他最怕段梓文。

    “一會我讓槐嬸拿些酒來,今晚咱哥幾個喝得不醉不歸,如何”

    這話從段梓文的嘴裏說出着實讓三人大喫一驚,他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即便是對好兄弟也是如此吝嗇,整日冷冰冰的,讓人看起來難以接近,其實內心卻火熱得很。

    大夥當然是捨命陪君子了,哥幾個相偕來到後花園裏的一處鵝卵石溫泉池旁,打算先泡個澡舒服舒服。

    溫泉池呈八卦狀,由鵝卵石圍成,大理石鋪邊,中間由藍色琉璃隔開,上有柳桉木遮陽棚,四周皆是花草樹木,古色古香,靜謐之極,始能聽到潺潺流水。

    “嗯真特麼舒服知道這叫啥嗎”王蓋特別享受,閉着眼睛說:“記得小時候在英國萊斯特郡小鎮陪我爸應酬的時候有幸泡過一次,當地人稱spa。”

    “我怎麼記得某人有事沒事就泡溫泉,十足個紈絝子弟。”池琛語氣酸溜溜的,直掀他老底。

    王蓋聞言,腳丫子一撲騰,濺起翻天水花。

    黎耀笑笑,提醒池琛:“蓋的意思是做spa缺女人可不行,要不怎麼修心養生,放鬆愜意呢。”

    “耀子果然不愧是我最好的哥們,深知我心啊”

    王蓋語畢,立刻惹來了池琛和段梓文的東西夾擊,將他按進水中,打了個落花流水,黎耀本想游到一邊看熱鬧,可看着看着,也忍不住湊上去補了兩拳,王蓋不甘示弱,絕地反擊,竄到水底抱住他們的大腿,讓所有人悉數栽了跟頭。

    兄弟四人打打鬧鬧,等到夕陽西下池子外面濺落的水誇張點講都夠養鯊魚的了。

    回到別墅,各式各樣的美酒已然整齊的擺放好,段梓文對細節尤爲講究,處女座的他凡事追求完美,有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潔癖,對黎耀他們三個放開這些標準,足見兄弟情之深。

    “該喫喫,該喝喝,別跟我客氣。”段梓文酡然醉語着,臉色微紅,強顏歡笑。

    黎耀陪他喝,從小習慣了應酬自然沒有段梓文那樣的醉態,只是心裏有點擔憂。

    “梓文,你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王蓋擔心道,他色歸色,然絕對是義字當頭,重情重義。

    段梓文酒精上頭,經王蓋這麼一問,瞬間哽咽淚灑當場,“藍嵐死了,說是在國外出差的時候,出了車禍,屍檢報告也不讓我看呵呵呵想都不用想,我那個狠毒的爸爸還是爲了家族聯姻,不惜毀掉我一生的幸福嗚嗚嗚”

    黎耀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兩年前黎耀初次遇到藍嵐的時候,就曾爲段梓文算過姻緣,他的真命天女應在而立之年出現,並非青春期,黎耀的測算向來精準無誤,若不是察覺到那藍嵐表裏不一,黎耀恐怕就是逆天而行也會爲梓文保住這段姻緣。

    眼下藍嵐的遭遇恰好印證了黎耀當年的推算,黎耀心裏莫名的難過,壞人自有壞人磨,可他的好兄弟卻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池琛和王蓋聞訊徹底傻眼了,酒杯握在他們的手中顫顫悠悠,灑落出來。

    “耀子,你快幫梓文算算或者替他消消災也行。”池琛向黎耀投去急切的目光。

    黎耀眼簾微垂,掐指蠕脣,似是算出了什麼,然後從身上取出道黃靈符,咬破手指將自己的鮮血匯聚靈符中央,只見那鮮血剛剛聚齊便化作平安二字,募的燃燒成灰,嚇得池琛和王蓋後退了兩步。

    雖說黎耀爲段梓文消了情劫升了運勢,但畢竟無法立即生效。

    段梓文不勝酒力,黎耀思忖片刻後決定先把他徹底灌醉,讓他好好睡一籠覺,或許一覺醒來,明天他還是那個儒雅冷峻的段梓文。

    果真,又過幾杯段梓文暈醉了,睡得死沉死沉,黎耀把他抱回房間蓋好被子,跑到浴室間用涼水洗了把臉纔回客廳和他們解釋。

    “放心,梓文沒事。”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池琛懸着的心放下了,他相信黎耀的能力。

    反倒是王蓋,蹙眉質問:“算出個啥了,說出來給哥幾個聽聽。”

    黎耀神情變得嚴肅,池琛佯裝咳嗽暗示王蓋不要再問下去。

    “瞅瞅,琛都急成個什麼樣兒了。”王洲蓋給池琛捶捶背,揉揉胸,向黎耀拋去個白眼。

    池琛被他撓的直癢癢,伸肘懟他,“難不成你忘記耀子以前說過,天機不可泄露,泄多會遭天譴。”

    王蓋拍拍後腦勺,恍然大悟的樣子,轉而對黎耀說:“那你幫我算算,我未來的媳婦在哪”

    黎耀沒有回答,拿起酒瓶一口氣咕咚喝了大半瓶。

    “自私”王蓋埋怨道:“明明這段時間出去泡女人了,非不承認,你敢說堂堂黎家大少爺會無緣無故地去西山潘龍礦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黎耀一時竟無語凝噎,稍後還是給王蓋以生辰八字爲基,合婚排盤,運勢算命。

    大功告成之時,黎耀簡直快笑瘋了,嗜大波美女爲命的王蓋此生缺的居然不是真命天女,而是真命天子,桃花貴人位西南方,本名局旺木,與水旺缺木的王蓋恰好互補。

    黎耀越笑,王蓋便越發的好奇,“你倒是快說啊,耀子。”

    “姻緣西南牽東北,夫夫和諧緣分定,相見恨晚命中人,意切情深煞旁端。”

    “夫婦和諧羨煞旁人”王蓋再三確認。

    黎耀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往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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