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個小時,他們回了洞,肖遙記得出洞時沒走這麼久,很明顯,陳娟走了彎路,也許她是故意的。幾個女兵一見來了陌生男人,都很緊張,陳娟喊了聲:“不要怕,自己人。”大家一看,都很高興,只差擁抱了。
聊了幾句,王國昌,也就是王連長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衆人圍着洞裏一直在燃燒的柴火躺下了,洞裏冬暖夏涼,外面雖然很冷,但裏面一點也不冷,反而還有點暖和。
不知是什麼時候,肖遙模模糊糊的感覺自己睜開了眼,起了身,這時,肖遙發現自己並不是在洞裏。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他“看見”自己是在一個村子裏的一排青磚瓦房前的稻場上,很多人圍在一起,稻場上吊着一個老頭兒老太兒,很明顯,已經死了,旁邊站着的這個新四軍軍官是王國昌。
王國昌手裏有一根棍子,他用棍子戳了一下穿長衫的老頭兒,說:“你這個老東西,我數十下,快點把你剝削村裏老百姓的不義之財交出來,否則我代表老鄉們吊死你”被吊着的老頭疼得只哼哼。
老太說:“長官,他有病,不能吊了這樣吊着會出人命的呀。”王國昌笑笑:“有病也是閒出來的吧對你們這樣的土老財,不能客氣對你們客氣就是對革命犯罪對老百姓不公,老鄉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旁邊的一個士兵說:“那能一樣嗎我們是窮人的隊伍你兒子那是國民黨,刮民黨”肖遙數了一下,加王國昌,一共四個當兵的。
王國昌表情難看起來,吼了聲:“既然他頑固到底,那我們就代表人民處決這兩個土豪劣紳吧嗯,就直接吊死算了,免得浪費我們打日本鬼子的子彈”
話一說完,一個當兵的把兩個老人腳下的凳子一踢,老頭老太就騰空了,開始拼命掙扎起來,過了一會兒,不動了。
這時王國昌那張本來白淨的臉,特別的猙獰可怕,下巴靠右邊的那顆痦子顯得很嚇人。突然王國昌和被他們吊死的老人從肖遙夢裏消失了。村口有一羣日本兵進來了,黃衣黑靴,大約有三十多人,他們都貓着腰,貓着腰,顯然是想悄悄的進村。肖遙想努力看清楚點,可這些日本士兵突然也都不見了。
這時肖遙想喊出來,想告訴村子裏的老鄉們危險正在逼近,可是他張開嘴,除了空氣,啥也吐不出來。這時一個留着小丹仁鬍子惡狠狠從樹叢裏鑽了出來,肖遙心一顫,這傢伙跟山本基本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可以說就是他的翻版,不過細看,額頭好像沒什麼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