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是紅土可以嗎我想試試。”
“小水,那種紅土除了是紅色的外,還有別的什麼特點嗎比如說是一團團的還是散開的。”
“不是一團團的,就像水面一樣平整。”
“奶奶,很像是細沙,沒有土那樣軟,表面是乾的,但再上面躺一會兒,衣服就會溼。”比起水滴滴落在落於地面的小水,在穹窿的紅土地上玩了一年的小凡比更瞭解紅土的性質,他說着低下了頭,紅着臉說:“撒尿從沒有留下過痕跡。”
“小水,你選定這裏了”
“嗯,這裏草長得好,也不冷。”
“可是......我們可能有個大麻煩。”奶奶看向遠處。
遠處散落的牛羊搖着尾巴,優先自如地喫着鮮嫩的草。
“看,是他們。”有放羊的山民看見了長草後面的三人。
“他們在那裏做什麼”
“我昨天明明看到這些大鳥飛走了呀。”
放羊、放牛、耕地的人漸漸聚起來,但因爲害怕在三人旁邊玩耍的綠鶚不敢靠近。
“鶚兒,去別處玩吧。”奶奶伸出拇指做手勢。
綠鶚們踱着小碎步或者低飛開後,山民們小心翼翼地靠過來。
“請問這個圓坑是誰家的呀”奶奶先開口問了。
“我家的,怎麼了”
“先生,您貴姓”
“少跟我客套。”陽光照得他的臉皺縮着。
“我們做個交易,你把這個坑賣給我,一個月後,我還你十倍的草怎麼樣”
這人睜開眯着的眼睛,彷彿沒聽清楚。
“你覺得怎麼樣一個月後,這裏的草也快枯萎了吧,到時這些草也不比現在多多少吧。”
“這生意不錯,十倍,大牙子,夠你們家的羊就熬到明天夏天”大牙子旁邊一個人算着賬。
“你...你怎麼做到”
“行不行吧不行我就和別人做這個生意了,誒,那塊兒地皮不錯。”奶奶隨便指了一下南面,那裏一頭黑白交替的奶牛正望着人羣方向。
“好的,那是我家的,奶牛那裏吧。”拿鋤頭的主人趕忙說道,像是認真的,又像是湊熱鬧玩的。
“你嘰喳什麼我還沒想好呢。媳婦兒,你覺得怎麼樣”大牙子斜了那人一眼。
“光那些草也沒多少,但十倍的話,就不少了。”
“可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他們。”
“哦,對了,我還可以取到飲用水。”奶奶補充說。
“行不行,你們不答應的話,我就...”
大牙子瞅一眼嘰嘰喳喳的哥們兒,“行,同意了,但是你得給我一個憑證,不然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奶奶看了大牙子片刻,仰頭喚鶚兒。
“大嬸兒,你不能唬我們呀。”
大牙子媳婦兒說話間,鶚大已飛回來。
鶚大見奶奶只是口頭命令,卻沒有甩頭,便踏着小步假裝衝過去。
“好的,大嬸兒,我相信你。”
“鶚兒,回來吧。”
鶚大立刻轉過身來,如果他的表情很直白的表現出來的話,一定是眯着眼睛長着嘴巴的得逞的奸笑。
“在場大傢伙都是證人,還要用什麼憑證嗎都散去,各忙各的吧。”
大家正準備各回各地,奶奶又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把你們籃子、麻袋什麼的借我用一下。”
山民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幹嘛,見綠鶚又提起了翅膀,有幾個人趕緊扔了麻袋什麼的過來。
三人和鳥兒們就此開始忙活了,他們先拔掉了圓坑中的草小凡拔得很小心,拔起後還輕輕放在坑外,小水學着小凡做。奶奶心疼孫子,沒有將霸氣的草當做肥料扔在坑中,但最後還是還給了大牙子他們,然後將取自番薯地的沙土在坑中鋪了厚厚一層。之後,三人稍事休息了一下,待夕陽西下時,他們埋下了紅籽,灑了雪水,雪水中加了來自小水指尖的觀音水。結束後,太陽已完全沉下去了。牧民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就看到坑外漸漸整整齊齊堆起一圈草,大鳥們叼着籃子、破布袋一遭遭一趟趟飛了幾個來回,有人發現這位性格厲害的大嬸騎在一隻綠鶚背上飛了一趟,後來幾趟大嬸就沒有再去,再然後,天快黑時,那些大鳥又飛去了另外的方向,回來時,一個眼睛尖利的人看到一隻大鳥嘴裏還叼了個東西,但由於天色灰暗,距離又遠,看不清是什麼。他們忙到很晚。
比起哆溝,山民們的日子要好過很多,他們夏天有一個多月的耕牧季節,另外還有一條隱祕的小溪靜靜躺過草場和懸崖的間隙,匯入藏匿於松林裏一堆岩石下的池子中。爲表誠信,三人取了雪谷的雪化成水,每個洞穴送了一大碗。
他們在雪谷的深處一棵古雪杉的根部發現了雪水延伸的痕跡。小溪邊可不好走,又陡又窄,鶚兒們可沒有足夠的空間放下圓鼓鼓的身軀,它們只在上空飛行。奶奶邊走邊想,怎樣纔可以知道這地下是否也有巨蛛,這裏可沒有什麼諸如地質探測儀之類的東西。
“奶奶,你在想什麼”小凡發覺奶奶有心事。
我的助手怎麼是兩個小孩,不,我怎麼是兩個小孩的助手奶奶想到這,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她弱弱地問小水:“小水,你覺得附近有天敵嗎”
小水警覺地看看周圍,圓溜溜的眼睛就像發覺危機的布穀鳥,“奶奶,在哪裏”,擡起的雙手暗流涌動。
奶奶明白了,小水直覺沒有天敵,應該就暫時沒有,於是摸摸小水的頭,“好孩子,附件沒有天敵。”
樹梢上方鶚兒飛行引起的平穩氣流有些躁動不安,奶奶警覺地看向綠鶚們,卻沒有濃煙的痕跡,再看看小水,小水正在品嚐手心中的雪水。綠鶚們紛紛衝小溪下游呱呱叫,還作俯衝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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