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滴水觀音 >90 路在哪
    第二天,拉馬像前幾天一樣早早來到酒屋,敲門,門打開,表情冷漠的天嬸一臉疲憊地出現在眼前。她瞥了她一眼,轉過身去,捂着嘴脣,頭微微上仰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地倒茶。拉馬跟天嬸講了一聲,便朝側梯走去,剛走到一半,下面的景象已映入眼簾。

    牀旁邊的天伯說:“還是破腹了,你自己看。”

    奶奶的胸腹已被打開,天伯分開被切斷的皮膚,讓拉馬看。

    “有什麼不同嗎”

    “看起來的確一模一樣,心臟有節律的跳動,胸廓規則的擴張收縮,還有這些內臟,多麼逼真,可是你看...”天伯拿起一把手術刀片,在肝臟上輕劃了一下,沒有血,又重劃了一下,依然沒有血,而兩道傷口看快不見了蹤影。

    “這麼說,這個老太太是個機器人。”

    天伯沒有應,只說:“看過的話,就關上了。”

    “不是說不動刀的嗎”

    “你大嬸本來想等她清醒過來,親自問問的,可是可種方法都沒用,而且幾天了,沒發現有什麼正常的代謝現象,就冒險一試了”,天伯回答,“現在你可以把她帶走了嗎”

    “這樣高端的機器人一定不一般,幫我搞清楚她的身份。”

    “是不是政府的機密產物流落到了民間”

    拉馬搖搖頭,小觀音的監護人也如此不一般,她又不是小觀音的創造者,創造者又迄今難覓蹤跡,怎麼查也查不到是什麼人。到底是誰在和嚕嚕嘟先生作對他又搖搖頭,不過這也跟我無關。

    “你再找找,我覺得應該還有線索。”拉馬堅持,其實他只是需要請示嚕嚕嘟。

    來沙漠邊緣這間小屋消遣或者逃避現實的人不多。天伯和天嬸縫合好奶奶的身體,便上來和拉馬還有兩個常客打起了牌。期間他們談論起了沙漠的未來,然後是地球的未來,說起這個不得不刻意迴避的話題,大家便一聲接一聲地嘆息着,除了拉馬。大家無心打牌和垂頭喪氣的模樣,拉馬實在看不下去,他叼着煙邊催促出牌,邊含含糊糊地說:“活一天是一天,想那麼多幹嘛,車到山前必有路。”

    “你要能告訴我路在哪,我就能讓駱駝大隊重現沙漠”一人說。

    “你要能告訴我路在哪,我就能讓綠洲重現沙漠”又一人馬上接話。

    “你要能告訴我路在哪,我就告訴你怎麼上外星。”第一個人又說。

    “你要能告訴我路在哪,我就能查出那個人的身份。”四人中,年紀最長的天伯慢悠悠地湊熱鬧。

    “你要能告訴我路在哪,就能讓這些人閉嘴。”天嬸補充。

    “你們還不信了,哪天閒了哥帶你們去。”拉馬摘下煙,彈彈菸灰。

    天伯:“哼哼,要真有,現在就帶我們去。”

    “現在不行,不是時候。”

    另外三人齊刷刷看向拉馬。

    “拉馬,難道真有什麼通向世外桃源的路”天嬸問。

    打牌正酣的拉馬咳嗽了兩聲,“我認輸,我也想希望有這麼一條路,快快,該你了,混沌。”

    天伯和天嬸互視了一下,難道是春禾說得那個凹地

    傍晚,大家離去後,天伯又請拉馬把奶奶帶走,要不然就安樂死了。

    拉馬當晚請示嚕嚕嘟先生後,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讓把老婦人交給摩恩麼處置。

    加侖,眠室

    嚕嚕嘟先生和依然在牀罩保護下的小凡相互對視着。小凡雖然恢復了意識,但痛楚還在,甚至更加濃烈了。

    片刻後,嚕嚕嘟問守在旁邊的思:“有再測試過嗎特質和霍霍塔接近嗎”

    “現在狀況還不穩定,等移開牀罩後,會再試一次的。”

    嚕嚕嘟又讓思幫他翻譯。

    此刻的小凡還沒有力氣跟眼前這個他見過的最難看的人生氣、憤恨,便只是等他發出一堆象聲詞般的聲音後,聽可愛姐姐的翻譯。

    嚕嚕嘟說:“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的前輩可能是你的上上一輩有一位叫平的人,他跟一般的地球人不一樣,地球人一般都怕火,但是他不怕...”

    小凡現在只有眨眼睛的力氣,他眨了下眼睛,難道他說的是我的叔爺爺,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叔爺爺難道叔爺爺是他拐跑的

    “他可是我們的英雄...”

    拉馬將處於昏迷狀態的奶奶帶到春禾面前時,春禾也感到驚訝,本以爲天伯調查無果後,會接回奶奶親自調查。那樣的話,按照奶奶的計劃,她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敵人內部,就有機會救出小凡奶奶沒告訴他的是,她也會找機會破壞加侖能源核心,雖然那有違人道主義,但是比起一顆暗無天日的星球,美麗的地球更值得拯救。昨晚,奶奶沒有和他達成一致意見,她對他的計劃不感興趣。而現在,一切又回到了正軌,春禾暗暗竊喜。

    而在拉馬看來,春禾遲疑了片刻,他不知道,那個片刻,他只是在竊喜,正疑惑時,春禾突然發怒:“你們對我奶奶做了什麼她怎麼了”拉馬有些招架不住,春禾的情緒變化有點激烈。

    春禾叫着,從拉馬背上奪下奶奶。

    “可能只是昏迷的時間長了點,沒有生命危險。”拉馬弱弱地說。

    “她不是在加侖嗎怎麼在這裏,昏迷多久了”

    “加上路上的時間,應該有一週了。”

    “滾”,春禾大叫。

    拉馬轉身開溜。

    “鐵哥你自己去吧,不要找我。”春禾帶着哭腔小孩子般的鬧脾氣。

    拉馬一聽,急了,“春禾,那個...”

    “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春禾將奶奶抱到牀上,然後砰得關上了門,獨留拉馬在灼灼烈日下一臉無辜。

    奶奶眼睛先開一條縫,發現屋子裏沒有拉馬的身影后,整個睜開了雙眼,正要坐起來,春禾食指放在脣邊,指了指外面。這時外面可憐的拉馬央求道:“春禾,你奶奶不會有事的,我會想辦法讓她清醒的,這個節骨眼上...”

    春禾閉口不迴應。

    “鐵哥回收在即,也就這兩天的事,你家人還等着他們呢...”可能拉馬自己都覺得勸導特別無力,見他仍然不回話,值得告辭:“你先照顧這位老人家,我明天再來。”

    拉馬走遠後,春禾問奶奶怎麼樣。

    奶奶拉起一點衣服讓春禾看,春禾見了萬分心疼。

    “你確定沒事嗎”

    “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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