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斷的捉弄他欺負他,就想能讓四公子識趣自行離開,但四公子每次卻只是摸摸她的小腦袋,用淡漠的語氣說一句:“不要再調皮。”
她很不服氣,但時間久了,早就忘了當初的討厭,只是習慣性的想要捉弄這個冷漠的四公子。
那日大雪,皇后宮中無人,只有他倆早早起牀練功。她早團好一個雪球,藏在大樹後,待他過來時,趁其不備將雪球一舉塞到四公子的衣領裏。
突然冰涼的觸感,讓四公子先是僵硬,接着將雪球從衣服中拿出來,在手中捏了個粉碎。
她一張小臉滿是得意,上前探究的看着四公子,看他一臉陰騭便問道:“終於生氣了”
四公子冷看她一眼,只說:“還不快去練功”
可是她不甘心,一直跟在四公子身後,嘟囔着讓他生氣來看看。
終於四公子煩了,轉過身來,出言要挾:“你再糾纏,我便要將你的種種劣跡告訴皇后了”
九公主不屑說道:“告訴母后又如何本宮是父皇最寵愛的嫡公主,母后也不捨得拿我怎樣”
許是想到什麼,四公子臉色終於陰沉到極點,一時口快說道:“嫡公主有何了不起我就是要告訴皇后我反悔了,我反悔答應她成年後娶你了你配不上我”
這下九公主生氣了,連髒話都說出口:“呸臭不要臉,本宮纔不會嫁給你本宮出身高貴,更有國師卜卦,本宮身受天命,將來可助天下一統怎麼可能與你這個醜八怪有關係”
說到四海歸一,四公子頭腦這才清醒,不再那麼憤怒,只冷笑一聲,幽幽說道:“對,我醜,你最漂亮,或許將來能做第二個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也是有助於天下一統的”
九公主自小養尊處優,一出生便被被封了秦國公主,五歲便破例賜了封地,六歲生辰那年,梁國皇帝更把秦國公主封地內的管理權一併賞賜。要知道秦地乃是梁國皇室的發跡之地,只是周朝滅亡時與王氏內戰被迫來到淮南,這封號就表明了梁國皇帝收回故土的決心。而封地與管理權是皇子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對於普通未成年皇女如同奢望。
所以這世上除了她的父皇母后,她從來沒怕過誰,更無人敢當面說她一個不好,此時四公子的惡言相向,讓她憤怒至極,撲上去就與四公子扭打在一起。
動作太大,很快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帶人來將這兩個鼻青臉腫的孩子分開。
九公主委屈的向自己母后哭訴,可是她的母后卻生氣她欺負四公子,罰她在雪地裏跪着思過。
她不明白,爲什麼母親總是偏袒那個醜八怪,明明她纔是母后的親生女兒啊
就這樣百思不得其解,小小的九公主跪在雪中一夜,直到天亮了,被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刺到眼睛,才夢醒。
以往做夢,她總是夢到母親慘死那時候的事,四公子這個人幾乎都要淡忘掉了,今天爲何突然夢到他
蠟燭幾乎要燃盡了,昨夜的書信已經全部不見,王黎趴在桌上只露出一個側顏,沉睡着。
秦九九蹙眉看他,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曾經的四公子也經常挑燈夜讀,累了便趴在桌上睡着。
她曾笑問:“你這麼用功幹嘛,還想考狀元不成”
四公子總是冷冷回答:“不用功,將來怎麼配得上你這尊貴的九公主殿下”
當時只覺得他太過冷漠,如今想來,那話說的當真極爲曖昧。
可惜,後來當她藉助南宮家站穩腳跟,曾暗中派人去梁國找過四公子,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隨着當年皇后獲罪,他早已人間蒸發。
許是感覺到秦九九的氣息,王黎倏的醒來,一雙眸子看向她,其中光彩銳不可當,這都是平日裏被掩飾住的。
見是秦九九,他眉頭微蹙,由於剛醒聲音有些沙啞:“看你這表情,是因爲本宮昨夜沒有霸王硬上弓,所以很失望”
秦九九的頭微微別過:“又胡說我只是看到你便想到一位故人。”
王黎支着頭在桌上,慵懶說道:“你那位故人一定很美咯,你不會喜歡他吧本宮可不做別人替身。”
“當然不會,他跟你不同,他醜極了”秦九九下意識說道,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轉而解釋道:“他也算是我最親密的朋友,可惜現在生死不明”
王黎眸底微黯,故意說道:“朋友難道不是未婚夫嗎”
此時門外的牟二終於衝破穴道,欲進門查看情況,生怕秦九九真的就被自己的庶子給強了。
但神火營的人守的如鐵桶一般,她根本無隙可乘,與火巖一番交手,兩人亦難分勝負,但畢竟牟二江湖經驗足,長久下來眼見着就要贏了火巖。
火巖知道自己已經佔了下風,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拿出一把火槍,對準牟二的腦袋就是一槍,嘭
清晨皇宮上空飛出許多受驚嚇得鳥兒。
牟二早就聽聞過火槍的厲害,所以見火巖拔槍,急忙放手,有多遠躲多遠,這才堪堪躲過火巖的子彈。
轉頭看,朝凰宮的硃紅牆面仍舊完好,只是中間有何小洞,子彈已經深深的埋在洞中,若不是宮牆太厚早已穿牆而過。
牟二擡頭,脣間含笑,稱讚道:“先前在廟中參拜火離祖師時,總是不解,爲何周朝那麼多開國將軍,唯獨給他建廟立祠堂,今日所見,當真佩服。”
火巖收起槍,鷹眸微眯,看着牟二,想說什麼,又咽下去。
此時聽見槍聲的王黎已經出來,問火巖:“什麼事,還要驚得你動槍”
火巖如實回答:“這位尚宮擔心秦昭儀,想要硬闖,臣攔不住。”
王黎點點頭跟後腳出來的秦九九幽幽說道:“宮裏一個尚宮身懷絕頂武功,不知是否不妥,秦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