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哈上車之後，牧寒直接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醫院。
“還沒喫飯吧，先去喫點東西？”
牧寒淡淡地問道，隨後也不等二哈回答，便自顧自地開車直接去了市中心的一家不錯的飯店，點了幾樣兩個人都還算喜歡的菜。
“老大…我…”
二哈有些遲疑地開口，可是直到話到嘴邊，他才發現原來有些話，真的很難說出口。
這也是他之所以一直沒有聯繫牧寒的原因，他害怕自己說不出口這番話。
他一直非常感激牧寒當初對他的幫助，他也知道自己現如今的做法，很像是一個白眼狼。但是他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先喫飯吧，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牧寒突然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容，讓得二哈一愣，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剛開始見面的時候。
“嗯！先喫飯！”
二哈突然正色道，在牧寒面前，他總是會感受到一絲拘束，整個人也會情不自禁地有些緊張，說話做事都會有些趣味。
牧寒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着二哈這幅樣子，他實在無法將背叛這種事，跟眼前的年輕人聯繫到一起。
微微低下頭，斂去了眼中的懷疑和冷漠，牧寒決定還是先好好問清楚再說。
酒足飯飽之後，牧寒靠在椅子上，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喫完早飯沒多久，就又吃了頓午飯，還真是有夠能喫的。
反觀二哈，早飯就沒喫的樣子，午飯卻也只吃了這麼點，似乎跟他在一起喫飯，不自覺地會有些緊張吧。
“喫好了嗎？”
牧寒瞥了他一眼，突然開口問道。
“嗯！喫好了。”
聽到牧寒的話，二哈頓時像小學生聽到老師點名一般，立刻站直了身子，神色有些緊張，精神都有些緊繃了起來。
看到二哈的樣子，牧寒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有些心酸。
“別緊張，我只是跟你聊聊而已。”
牧寒輕聲開口，猶如一個鄰家大哥哥一般，確實很容易會讓人放鬆心情。
“好，老大想和我聊什麼？”
二哈握了握拳，擡起頭直視着牧寒的眼睛，開口問道。
“我想問你，最近過的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和麻煩。”
“並沒有，最近還好，除了家裏的人病情一直不太樂觀。”
二哈嘆息一聲，有些愁眉不展。
牧寒微微點頭，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如此對我？私下聯繫其他戰隊，二哈，想不到你竟然還挺有野心的。”
“並沒有啊老大！那只是個三流戰隊，我！”
二哈猛地拍桌而起，試圖狡辯，然而話音剛落，才發現牧寒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這才意識到，剛纔牧寒只是試探他一下而已，而他竟然全部說出來了。
臉色驟然蒼白，靈魂彷彿也隨之出竅了一把，以往在戰隊的一幕幕，如同過眼雲煙一般，頃刻間化爲泡影。
心裏驟然縮緊，二哈知道，曾經的美好回憶已經離他遠去了，也許他將要失去的，不只是回憶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人生有夢，各自精彩，祝你在新的戰隊，能夠打出好成績。”
牧寒丟下這句話，直接起身轉身就走。
二哈心裏一跳，竟是瘋了一般跳起來，拉住了牧寒。
“還想說什麼？解釋一下你爲何要背叛我麼？”
牧寒眼睛微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此時真的怒了。
眼淚瞬間決堤，二哈不想這麼沒用的，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
“對不起…對不起老大，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有我的苦衷。”
二哈紅着眼睛，一雙手還死死地拽住牧寒的衣角，聲音中充斥着一抹悲涼。
“有什麼話，就直說。”
牧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厲聲道。
“我是爲了我的家人啊！我必須留在他們身邊照顧，那樣我就沒法準時參加比賽，只有去一個三流戰隊，才能夠不受拘束…”
“你的意思是，我的戰隊對你太拘束了？”
牧寒冷笑道，心中卻莫名覺得悲哀。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拖累你們而已！”
二哈趕忙搖頭道，心裏已經難受的不行了。
“爲什麼不找我幫忙？我可以給你的家人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讓他們去國外治療，一定可以讓他們好起來的。”
牧寒閉了閉眼，隨後沉聲道。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沒有以後了。”
二哈苦笑一聲，露出了一抹悽苦的神色，心裏一陣悲涼。
他只是想騰出時間，多陪陪家人而已，以往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一直在外面，錯過了陪伴家人的最好時光。
所以他現在想要努力彌補，而且他覺得以自己現如今的狀態，也沒辦法加入職業戰隊去打比賽了，不如離開。
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對牧寒說，所以想要先聯繫個三流戰隊，再跟牧寒解釋。
沒想到牧寒已經先一步知道了這件事，主動來聯繫他。
這樣也好，早說也可以早點解脫。
她也知道，自己背叛牧寒已經成了事實，對方動動手指都能夠讓他，在這個圈子，乃至於這個城市，混不下去。
可是他依舊不想，再去求牧寒幫忙。
他已經虧欠了牧寒太多，得到了太多的幫助，他想要硬氣一次。
“我知道了，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出乎二哈的預料，牧寒一臉平淡的神色，開口說道，絲毫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是憤怒難過，乃至於同情。
有的只有平靜，那是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乃至於平淡。
“我宣佈，你已經正式脫離了戰隊，從今以後去哪裏都與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回去我會讓週二可擬定微博，不過你也要記得，不要對別人說起我們的任何事情。”
牧寒淡漠地說道。
二哈心中一驚，既然牧寒說了這番話，那也就意味着，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到頭了。
“我知道的老大，不對，是牧神。”
心中苦笑，面上也露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二哈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面對牧寒。
“二哈，我想送你一句話，人的一生會面臨很多的選擇，每一個選擇，都有可能會決定你的未來。不過你沒有後悔的資格，因爲選擇已經做出，就來不及修改了。”
丟下這句話，牧寒轉身就走，留下了怔怔看着他背影的二哈，胸口悶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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