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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司寒正要敲門,卻被姚夏攔住。

    “等下。”姚夏雙手交握向頭頂推去,轉了轉脖子。

    “怎麼”薄司寒側眸看着她,嘴角隱有笑意。

    “爭取一次拿下啊明天我就要走了,幾個月回不來容易生變數,夜長夢多。”姚夏微咬着下脣,鼓着腮幫子長舒一口氣,拎過他手中的禮物,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好了,來吧”

    薄司寒敲門,很快便聽得腳步聲漸進,隨後薄立成拉着個老臉出現在門後。

    “來了,進來吧。”

    姚夏怔了片刻,笑着舉過手中的禮品盒,“爸,我跟阿弈買了些營養品,父親節快樂。”

    薄立成瞥了眼她手上的東西,目光落在地面上,“哦,放那吧。”

    “死老頭子昨天怎麼和你說的都忘了”張賀莉扎着圍裙,手裏握了菜鏟子走到門口,見了姚夏,嘴角笑紋漸深,“誒呦,這就是姚夏吧趕快進來。”

    張賀莉白了眼薄立成,“一邊去。”

    薄立成輕哼一聲,卻也不得不讓出路來。

    “媽。”姚夏抿着脣微點了下頭,放下手中的禮品,跟着張賀莉朝廚房走去,“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不用哈,菜一會就好了,廚房油煙味重,快去歇着。”張賀莉忙把姚夏推出去,關上廚房門。

    客廳沙發上依次坐着姚夏、薄司寒和薄立成三個人,大段的沉默後,薄立成開了電視,看着某婚姻調解節目,特意把聲音調得很大,氣氛變得很尷尬。

    姚夏垂眸咬着下脣,食指放在膝蓋上輕敲着。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她恐怕等不到張賀莉做好飯,氣氛就冷透了。要不要出擊要不要

    “爸”

    異口同聲,姚夏和薄司寒對視了一眼,姚夏起身朝薄立成走去。

    要死也乾脆利落點

    姚夏坐到薄立成身邊,拿過他手中的遙控器,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爸,電視聲音太大對耳朵不好。”

    薄立成眉心微蹙,“還輪不到你”

    “而且這種所謂的婚姻調解節目其實都是假的,怎麼會有那麼多奇葩事,您說對不對”姚夏嘿嘿一笑,自顧自地換了頻道,“還是什麼動物世界啊,養生類節目比較適合您。”

    “”

    “說到養生”姚夏放下遙控器,側過身看向薄立成,一副頗爲認真的模樣,“爸您平時身體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薄立成不耐地冷哼一聲,“我好得很。”

    姚夏湊近些,擡手按了下他的肩膀,“這裏疼不疼”

    見薄立成眉心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姚夏又挪了些位置,“這呢”

    “我不用你幫我按摩。”薄立成忙擡手擋在姚夏面前,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別處。

    “爸,這可不行。積勞容易成疾,您知道嗎”姚夏雙手撫上剛剛按過的兩處,輕柔着,“力道還可以嗎”

    “嘶,稍稍輕點。”薄立成眉心不自覺地蹙緊。

    “好嘞,像肩膀和脖子這附近呢,其實是人特別容易疲勞的地,平時最好多揉揉。”

    薄立成乾咳了兩聲,“我有按摩椅。”

    “按摩椅是什麼那是模仿人的手法做的機器,機器想要超越人是幾乎不可能的。您看,您每天用機器,不還是不舒服,對不對以後啊,我沒事就來給您揉揉,緩解緩解疲勞。”

    姚夏說的有理有據,薄立成想要拒絕也找不出理由,況且揉過之後肩膀的確放鬆了許多,也便順其自然。

    “往左一點。”

    “好嘞。”姚夏微微側過頭看向薄司寒,眉峯微挑,吐了下舌頭,滿臉的得意。

    薄司寒默默豎了個大拇指,嘴角笑意漸濃。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其實他之前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姚夏會說又會處事,是個人都很難拒絕她的好意,他當時就是這般陷進來,他爸恐怕也難逃魔掌。

    果然經過友好舒適的按摩交流後,薄立成對姚夏的態度有了本質的改變。

    而姚夏呢看着滿桌子自己喜歡喫的菜,也是喜上眉梢。

    “姚夏啊,阿姨”張賀莉輕呸了一聲,“媽手藝很一般,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快嚐嚐。”

    姚夏輕嗅了下,比了個大拇指,“媽,這些菜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有食慾。”

    隨後拿起筷子夾了兩塊肉分別放在薄立成和張賀莉的碗裏,嘿嘿一笑,“爸媽先喫。”

    張賀莉和薄立成對視一眼,笑意也漸漸爬上嘴角,“哎。”

    晚飯過後,姚夏主動請命去洗碗。

    身後開門聲傳來,姚夏第一反應就是張賀莉來了。

    “媽,我很快就就好了,去歇着吧。”

    腰間一沉,後背貼上溫暖結實的胸膛,姚夏暗自鬆了口氣。

    “我還以爲是媽呢。”

    “是爸。”薄司寒爲偏過頭抵上她的臉頰,“你兒子的爸。”

    “不,我要生女兒。”姚夏用胳膊肘懟開他的手臂,握着已經沖洗好的碗走向碗櫃。

    薄司寒靠在櫥櫃邊,眉峯微挑,“就因爲女兒更像爸”

    “嗯哼,必須物盡其用。不然我不是白費了那麼大力氣把你追到手了”

    姚夏淡然從他身側走過,卻被他扯過手腕,拉進懷中。她下意識地扶在他的胸口,手上的涼水很快浸溼了他的襯衣。

    “你追我,就是爲了下一代”薄司寒嘴角隱有笑意。

    “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的。”姚夏微揚着頭,迎上他的目光。

    薄司寒擁着她微轉過身,兩手扶在櫥櫃的邊沿,她便被困在拐角處。兩雙眸近在咫尺,他的目光在她的脣上掠過,嘴角微勾,笑意未明。

    “這麼說,你愛我的基因,甚過愛我”

    “no no no,休要妄自菲薄。”姚夏一本正經的模樣,“我是既愛你的基因,又愛你。”

    “是嗎”

    薄司寒嘴角劃過一絲魅惑,單手按住她的腦袋,她便只能微揚着頭看他,他溫熱的氣息噴在脣邊微癢。兩雙柔軟貼合的瞬間,她緩緩闔上雙眼。感受着他蜻蜓點水般的溫柔漸漸變得炙熱,氣息交織間,她不覺中便似飲了酒般沉醉。他默然箍緊她的腰身,她冰涼的雙手也在那之後撫上他的後背。

    敲門聲傳來,薄司寒迅速鬆開她,呼吸依然沉重,他們盯着彼此,靜默等着門口的人發問。

    張賀莉清了清喉嚨,“那個,外面下大雨了,今晚你們留在這住吧”

    “知道了。”薄司寒轉身朝門口走去,推開門,張賀莉看到他胸口和後背的兩對手印,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窗開了一半,雨聲稀疏入耳,姚夏坐在牀邊,看着影集中某人有些嬰兒肥的臉,嘴角隱有笑意。

    薄司寒推門進來時,懷中抱了個枕頭。

    “牀是單人牀,擠一擠吧。”

    “行。”姚夏的注意力全在相片上,簡單應付了句。

    “那麼好看”薄司寒在她身邊坐下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照片上。

    姚夏笑着點了點頭,指着其中一張某人的臉,“你不覺得特別萌嗎”

    “萌”薄司寒眉心微蹙。

    他從未想過這個字有天會和自己扯上關係。

    “就是這樣的。”姚夏鼓起腮幫子。

    只顧着模仿,她沒注意到,在她做這個動作時,嘴也是嘟起的,像是在索吻。

    “沒親夠”薄司寒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擡手關了燈,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輕掠過她的脣,“滿足你。”

    雨聲,呼吸聲,心跳聲,聲聲入耳。

    窗外樹枝在雨中搖曳,夜風輕撫起窗簾,侵入房間,卻拂不去縈繞在兩人身上的炙熱。

    衣衫零落,他手心的炙熱沿着肚皮一路向下,觸及某處邊沿時,想要褪下,卻突然被她按住。

    姚夏搖了搖頭,“不好吧”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耳邊,聲音也已沙啞,“我輕點。”

    “”

    當泉水的柔軟遇上卵石的堅硬,她從渾渾噩噩中驟然清醒。

    “你帶那個了嗎”

    薄司寒身子一僵,“沒。”

    “那怎麼辦”

    明天姚夏就會遠離北禹城,去偏遠山區拍攝寶貝,山區的艱苦不必多說,這種時候自然不適合受孕。

    可是箭在弦上,兩人的情緒都已經到了那個引爆的點,想要喊停,太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彼此的渴望卻是有增無減,炙熱在胸口蔓延開來,漸漸衝破最後的理智。

    某一刻,薄司寒低頭吻住她的脣,過程輕柔緩慢,他輕堵住她幾近破口而出的輕呼。

    毫無間隔的相觸,是他們從未體會過的歡愉。

    他結實的雙臂拄在枕邊,修長的手指漸漸握緊他的肌肉線條。

    夜風不覺間掀起波瀾,小舟在其中游蕩,小心翼翼地收緊了船槳。

    而此時,隔壁房間

    張賀莉擰開藥瓶,倒了幾粒藥在手心,伸過去要拿杯子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薄立成等了半晌,也沒見張賀莉關燈,有些不耐地翻過身,就見她眉心微蹙,一動不動地站在牀邊。

    “趕快吃了藥好睡覺,發什麼呆”

    “噓”張賀莉微微偏過頭,耳朵對準胳膊房間的牆,“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薄立成聞言仔細聽了聽,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想要孫子,就當沒聽見,快睡覺”

    張賀莉怔了半晌,嘴角笑紋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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